“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教训这个忤逆子不可。”被朱启富挡在身前,挥拳也不是不挥拳又拉不下这张老脸,赋寒山顿时和赋秋横铆上了。
而另一边,自始至终都搞不清状况的苏典夫妇却是呆然大张着嘴巴,看着眼前激烈交战的赋秋横父子,脑子全然一片糊涂,完全愣了神,什么都不知道地杵在那了。
直到心细的林小敏发现苏典夫妇俩虽是盯着赋秋横父子猛瞧,却是完全没有表情之后,全然从老公口中得知事情原委的她,上前将朱赋两家的渊源对两人详细说了个明白。
原来,朱赋两家的交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开始了。
当时,赋寒山还只是一个小传令兵,一次,他到苏州传达公文的时候,因为饥寒交加饿倒在路边,被当时经过,同样也是穷困潦倒的朱启富所救,而其在感恩之余,又本着同是穷苦之人,硬是和朱启富结成了兄弟。
两年之后,本就交往频繁的两家,更是将还未出生的朱谦涵许配给了刚满三岁的赋秋横,说什么,男的就结为兄弟,女的就结为夫妻,而那赋寒山此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全然是从儿子的老家仆口中得知了那件荒唐至极的抢亲,细问之下,才发现自己那个不孝子抢的,竟然还是自己义弟的儿子,这才千里迢迢地带着儿子到朱府来谢罪。
苏典夫妇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敝不得那赋秋横自第一眼看见朱谦涵后就立志要将其娶到手,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啊。
幸好朱谦涵是男的。
苏典和陈玉莲各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互相了然地对视一眼,不觉地,一抹笑容就这么爬上了两人的脸庞。
咳,真是,幸好啊!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与此同时,苏州城外。
人头攒动的城门外显得格外的嘈杂,个个争先恐后的身影,纷纷围向城门外不久前才新贴上去的榜文,看又出了什么新鲜事。
只见那黄灿灿的榜文上,赫赫然写着:刑部寻人,朱谦涵,男,汉族人士,年十九,瘦高貌美,性格暴躁;苏洛秀,女,汉族人士,年二十,容貌清秀,见钱眼开,若有见此二人并提供线索者,核查属实,赏银一百两,若亲自抓获并将其带至刑部者,赏银一千两黄金。
备注,切不可伤及两人性命,尤其是容貌美艳之人,绝对不能让其受一丝惊吓,长得差一点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也就凑合了,刑部侍郎府,赋秋横亲书。
最后,就是左右各一张画像,只是那画像上,怎么看都是两美貌女子,其中一个更是美如天仙,哪来的那什么汉族男子?
但这点可是谁也不在乎,因为光冲着这是刑部发出的寻人令在加上一千两黄金的天价,这榜文前的人群,就已经是只增不减了。
“哇,刑部发出的寻人啊。咦?刑部不是不管这个的吗?那要犯多大的案子才会让刑部出马啊,还是刑部侍郎亲手写的榜文,嗯,可疑。”在守城士兵将榜文上的内容高声朗读一遍之后,人群中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是啊,瞧那两个粉雕玉镯般的美人儿,能做什么大事啊,又说不准伤他们性命,该不会是哪个公主背着皇帝私奔了吧?哎哟,谁打我。”人群中再次传来了声音,只是原本还对那笔赏金跃跃欲试的神情,很快就换上了愤然捂着脑袋四处找寻向他下手的凶手的狼狈样。
“你平白无故地打他干什么?”人群中,站在那个被莫名其妙挨揍的多嘴公身边,不到三米之处,一个身穿文士公子服装的人低声斥责着身边头戴沙帘帽,身穿女敕紫式服装之人。
“谁叫他说那什么公主的时候,手指的却是我的画像!”头戴沙帘帽之人一点都没有自己做错什么事的觉悟般,头举得高高地嘟囔着。
“你还敢说,要不是因为你见男人就揍的脾气,我们会这么晚才来苏州?我们早就在那榜文贴上去之前就安全进城了。”看着身边的人居然还不知悔改,文士公子装扮的人,马上怒火直烧地扭起了同伴的耳朵。
“哎,疼疼疼!放手放手!那事又不能怪我?谁叫你非要我穿女装,结果害得我被那些恶心的家伙盯着看,疼啊,你快放手。”沙帘帽急忙呼疼地护着自己的耳朵,生怕一不小心这可爱的耳朵就被人活生生地扯了去。
“谁叫你长了这么一张招摇的脸,不扮女装那还不是更显眼,再说了,若是看你几眼就活该被揍的话,那天下之人岂不是都不要活了。”不雅地丢给沙帘帽一个白眼,文士公子仍旧没有打算放开那只不懂“怜香惜玉”的手。
“你,反正被看的不是你,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沙帘帽毫不示弱地将白眼丢了回去。
“看看又怎么样,我还巴不得别人多看我几眼呢,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说我们怎么办?”再次看了一眼榜文前的人潮,文士公子放开了沙帘帽的耳朵,顿时泄了气般低着头说道。
“还能怎么样啊,刑部的榜文都发到这来了,难不成我们还呆呆地站在这被他们抓啊!当然是跑别的地方去躲躲了。”揉了揉总算得到解月兑的耳朵,沙帘帽转身扯着文士公子就走。
“说得轻巧,你准备逃哪去,中原这么大,你跑得了么你。”虽说自己也不想被抓,可文士公子脑中想的还是事实的情况。
“大不了去塞外,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那个混蛋变态赋秋横抓得到我们。”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沙帘帽搂着文士公子,心里美滋滋地享受着难得的女敕豆腐。
“说得轻巧,你以为去塞外容易啊。你知道那离这有多远吗?”拍掉沙帘帽的毛手,文士公子继续丢着白眼。
“谁说要用走的,我们可以坐车啊。”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沙帘帽得意地抬高了脑袋。
“那好,那你就去勾引一个肯带我们去塞外的色鬼车夫吧。”冷不防地,文士公子原本还白眼满布的脸上一抹诡笑爬起。
“呃?勾什么勾!苏洛秀,你没事发什么花痴?”瞪了文士公子一眼,沙帘帽一脸无奈地看着同伴。
“呵,朱谦涵,你以为你还是大少爷啊!我们没钱了你知不知道啊,没钱怎么坐车,你倒是说啊!”
这下,文士公子,哦不对,现在我们知道其真实的名字该是苏洛秀了,只见苏洛秀双手叉腰,以标准的泼妇姿势怒视着朱谦涵。
“啊?没钱了?这么快?我明明记得带了很多钱……”
“是,你是带了很多,可一路下来,你不是最贵的上房不住,不是最好的酒席不吃,再多的钱也经不起你那么花的,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在逃难啊!你这个标准的败家子。”从来都是爱钱如命的苏洛秀一想到这一路上的心痛,忍耐许久的怒火,这下子可全爆发了出来。
“我我我……”被苏洛秀的夜叉脸吓得有点害怕,朱谦涵不知不觉连退了三步有余。
“你、你什么你,说!去不去。”苏洛秀的晚娘脸又逼近三分。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朱谦涵语气坚决地喊道,只是那不争气的脚却在苏洛秀的气势下,再次后退了几步。
“嗯?你说什么!”原本的正眼,现在改换成了眼冒寒光的斜视,苏洛秀此刻的表情怕是阎罗王见了也要靠边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