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叫声轰得她脑门发麻,聂柏珍吐吐舌头,一耸肩,想装得云淡风轻,但眼眶却不听话地红了。
“也许,你很快就对我没兴趣了,我就可以继续去相亲……”她说。
“笨蛋。如果放得了手,我早就放手了。”费朗吻住她的唇,烦躁地在她唇间呢喃着,却又不想离开。
“既然放不下我,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谈场恋爱,这样不好吗?”她红着脸,鼻尖与他轻触着,怯怯地说道。
“那对你不公平。”他的拥抱愈来愈紧,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公不公平,由我决定,你只要专心和我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了。”
“傻子。”
“你才是傻子。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居然在意起一个女人来……”她不想他身子一直好紧绷,所以故意滑稽地板起脸,佯装一本正经地教训着他。
费朗先是一怔,继而忍住笑容,皱起眉头,也故意烦恼地扒着发丝,沉声说道:“是啊,我干么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树林呢?没有任何女人值得我那样做的。”
聂柏珍看着他,突然轻松不起来了,她挤出笑容,唇角颤抖地说道:“没关系,你可以改变心意。我没关系,我会好好的……”
“你干么还护着我?就冲着我刚才说的那些鬼话,你应该给我一巴掌的!”费朗不可思议地握起她的下颚,锁住她的双眼。
“可……是……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改掉以前的感情观,一定很难啊……”她手足无措地眨着眼,不敢看他,觉得他应该很委屈。
费朗瞪大眼望着她,即使心里仍然对于他能不能给她永远的幸福而疑惑,但是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由不得他掌握了。
在每个女人都要求他多爱她们一些时,柏珍考虑的,却永远只有他。
在他的家人都为了财产而有求于他时,只有柏珍毫无所求。
“说你值得我放弃那些女人。”费朗命令地说。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地摇头。
“说你值得我放弃那些女人!”他双眼直逼到她面前,不许她闪躲视线。
“我……我只是比她们更希望你快乐……”
“再不说,我就打亮所有灯光,在客厅里爱你。”费朗压低声音,指尖挑开她的床单,露出她一身雪肤。
他可没忘记方才缠绵时,她有多害羞。
聂柏珍惊呼一声,抢不回被抛到几步外的床单,只好抓过沙发上一堆填充女圭女圭,拚命地挡在身前。
“你不要看!不要看啦!”她娇红着脸,惊声说道。
“不用遮掩,我喜欢你粉红的蓓蕾轻颤地勾引我的样子,你的皮肤水滑得像是能吸住我的手掌一样……”
“不要再说了!”聂柏珍小脸烫到快焚烧起来,却非常不争气地选择了蒙住双眼,置光溜溜的身子不顾的鸵鸟举动。
“要我不说,当然没问题。那你该说什么呢?”费朗一挑眉,坏坏地一笑,一根一根去掰她紧揪着抱枕的手指头。
“我值得你放弃那些女人!”聂柏珍大惊之下,马上大声地说道。
“这才乖。”费朗亲吻了下她的唇,打横抱起她。
“你……你要干么?”她从指缝间,露出一只眼睛。
“找个暗一点的地方爱你啊……”费朗朝她抛了个媚眼,受伤五官却痛到龇牙咧嘴了起来。
聂柏珍噗地一声笑了起来,捧住他鼻青脸肿的五官,用指尖拭去那些半干的血渍,心疼地说道:“我帮你搽药,好不好?”
“我需要的药是你。”费朗张嘴衔住她的指尖,调情地重啮了下。
“不可以……哥哥还在等我回去。”她脸红心跳,根本还没习惯面对他这般调情方式。
“开店以前会让你回去。”他低语道,热吻吮住她玉般耳珠子。
“你不怕我哥又揍你?”
“怕。”费朗脸上表情不敢太多,否则他风流倜傥的英俊形象,可能维持不了太久。“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她红着脸啐了他一声。
“骂得好。”他点头附和,脚步却是愈走愈快。
聂柏珍低笑出声来,双臂拥紧了他的颈子。
不管他们以后会不会一直在一起,至少这一刻她好开心、觉得很幸福,这样便足够了。
她不是不想要天长地久,不是不想要婚姻与孩子,但她不想他爱得那么累。
所以,她会尽可能地放手让他飞翔。
因为,那才是她真正喜爱的他啊。
第九章
新恋情的展开,对聂柏珍和费朗都是新鲜的。
费朗情场经历十多年,从不来没跟谁腻在一起过——因为他老是容易对人感到厌烦。
但是,柏珍对他的意义不同。他就算累到半死,只要抬头看到她,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微笑,乐不可支地上前巴住她不放。
所以,他每每工作到一个段落时,总要走到“幸福”去打扰她,不管聂柏伦的白眼有多令人却步,反正都赶不走他的热情。
而对聂柏珍来说,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经历着不说话也能觉得自在的爱情,也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
费朗的伶牙俐齿,她可能永远没法招架,但她很愿意欣赏。当他骂人骂得特别经典时,她甚至很乐意替他拍手叫好。
她只要看着他,就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双可以快乐飞上天的翅膀。
于是,夜店一族费朗开始变得很居家,最爱去的地方,从Loungebar变成了超级市场。
他喜欢陪她出去购物,看着她仔细地为他挑选日用品,觉得她简直可爱到一个不行。
他空空如也的冰箱里开始出现存粮,吧台上方摆满茶罐和她带来的瓶瓶罐罐。
他工作累了,只要伸个懒腰,便会有一双温柔的手适时地送上饮料。
她老是害怕会打扰到他,但是他一瞧见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出手,总是得搂住她,或者是吻过她一回后,他才肯心满意足地放手。
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被她给锁定了,但他发现自己甘之如饴。
星期日,对自由工作者来说不算星期日。
此时,费朗正坐在工作桌前,将手绘商标草图扫入电脑里,准备要调整颜色。而她在厨房忙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他便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
心情一好,灵感就多,灵感一多,心情更好,他就会更在乎她。
咔!
费朗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他唇角微乎其微地一勾,却佯装没听见。
聂柏珍轻轻在离他最远的一隅桌上放下果汁,又蹑手蹑脚地转身要离开。
费朗突然往前跃,伸出大掌,扣住了她的腰。
“啊!”她吓得大叫出声,跳得半天高,花容失色。
“这样也吓到,真没用。”费朗直接把她揽到椅子里坐下,密密亲吻了好几下她的唇收惊。“不怕、不怕喔。”
“改天换我吓死你。”她皱鼻子,朝他吐吐舌尖。
费朗低头覆住她的唇,毫不客气地将她的粉红小嘴占为己有,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为止。
“快喝蔬果汁。”聂柏珍把果汁递到他面前。
费朗捏着鼻子喝掉那杯加了可怕芹菜,还有一堆他从不敢过问的青菜的浊绿色怪液体。
“眼睛记得要休息。”聂柏珍伸手去揉他眼睛边的攒竹穴。
“嗯……”费朗仰起头,半眯着眼,双唇微张,一副不胜享受的模样。
聂柏珍看着他性感模样,不禁飞红了脸。
“你快点工作吧。”她抽回手,跳下他的怀抱。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费朗在下一瞬间就拥回了属于他的温暖,且大掌如入无人之境地顺着她的曲线一路抚触而上。
“不可以,工作没做完之前,不可以‘在一起’。”聂柏珍拉下他的手,却挡不住他的力气,整个人硬是被抱回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