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汤匙压开舌根,强灌汤药到采儿的喉里,呛个几口都是难免之事。可这汤药若是不灌下去,采儿一直高烧,万一烧坏了脑子,岂不是更麻烦吗?”应少谦摀着额头,亦是一脸的苦恼。
“可是,采儿那么娇弱──”福晋还想阻止。
“如今让采儿把药喝下,是唯一要务,我们去房外等着吧。”简仪郡王当机立断地扶起频频回头的福晋,走往门边。
“秋荷,你出去陪着简仪郡王、福晋,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采儿,郡王、福晋待会儿若问你话,你便知无不言,懂吗?”关竣天命令道。
“是。”秋荷急忙奔上前,为简仪郡王、福晋拉开了门。
门一关上,应少谦即刻就捧了汤药,走到关竣天身边。
“你搞什么?真要照着你刚才说的法子灌药,会伤到采儿的。”关竣天接过药碗,不以为然地看着应少谦。
“你这人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阁下不会已经忘记去年『春芳阁』的姑娘是怎样喂你喝醒酒汤吧?”应少谦呵呵笑了两声,还故意学起春芳阁姑娘们嘟嘴的样子。
必竣天闻言一楞,眉头旋即一拧。
“春芳阁”的姑娘还能怎么喂人喝醒酒汤,自然是用嘴哺喂……
“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关竣天心一动,低头望着采儿因为高烧而鲜红的唇瓣,他的喉间突然干涩了起来。
“这是目前唯一可以逼采儿喝药的方式,不是吗?”应少谦故意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
采儿一旦被带回京里,姑且不论她心里是不是还能容得下其他人,在简仪郡王府的宅第内,可是万万容不得这对有情人逍遥自在的。因此,他当然希望关竣天和采儿能尽快走到生米煮成熟饭的地步。
他太清楚关竣天的道德感,这人要是一旦碰了采儿,便会把采儿当成真真正正的自己人了!
“怎么,你还在犹豫吗?或者你是认为秋荷,还是我这个心无邪念的采儿义兄,可以用『那种』方式喂采儿吃药?”应少谦故意睁大眼,无辜地问道。
“你──休想!”
必竣天怒目一瞪,对着他咆哮出声,并立刻把采儿的脸转向自己胸膛,甚至不许应少谦瞧上一眼。
一想到旁人要对采儿做出那般亲密的举动,他便满腔怒火。
“你可以出去了。”关竣天冷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那就祝你万事顺利了。”应少谦朝关竣天暧昧地眨着眼,笑容满面地走向房门。“义兄我这就出去和采儿的爹娘商量成亲细节呗。”
“你给我安分点。”关竣天听见自己额上青筋毕露的声音。
“我当然要安分点,不安分的事全都留给你代劳了,不是吗?”应少谦话才说出口,身子立刻就溜出门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隐约仍听见关竣天诅咒的声音。
应少谦带着一抹潇洒的笑,走向郡王与福晋。
呵呵呵──他应少谦居心叵测了十三年,等的就是关竣天和采儿成亲的那一刻哪。
想来,好事将近喽!
☆☆☆
暖阁套间里走了一个应少谦,屋内突然静谧得像与世隔绝的天地。
于是,除了采儿因为高烧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之外,关竣天的呼吸声也因不自在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必竣天盯着手里的汤药,他强自压抑着心头的狂跳。
怀里的小人儿靠在他的胸膛上,那属于她的独特中药香气及发丝、衣鬓上的熏香气息,正悄悄地渗入他的感官之间。
那气息,过分暧昧。是故,他全身的肌肉竟僵直成一种不知所措的姿态。
“唔……”采儿低喃了一声,因为他突然僵直的身躯,而无法睡得安沈。
他屏住气息,借着吐纳放松自己。
他不是未曾接触过女子的身躯,只是不曾如此心悸过。他不是不曾这样搂抱着采儿,只是他先前太专注地把采儿当成一个成长中的少女,那盘桓在心头的蠢动于是总不曾成形过。
今日知晓了采儿的真实年龄,她的美丽突然变得诱人了起来。采儿十八岁了,是多数女子都已成亲、生子的年纪了。
“采儿,张开嘴。”关竣天用汤匙轻触她的唇,灼炽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粉女敕的樱唇。
应采儿才闻到药味,立刻别开头,甚且还扁起嘴,从喉间发出一声作呕的声音。
必竣天撑起她的背部,让她的后颈靠在他的臂弯间。她动了动身子,皱了下眉,却还是不敌病意地继续枕在他的臂上酣睡着。
必竣天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汤药,大大喝了一口,却差一点把汤药全给吐了出来。
要命!这药苦得连他都难以下咽,难怪采儿抵死不喝。
必竣天皱着眉,倾躯,一手扶正她的小脸,吻住她的唇。
“唔……”应采儿的嘴才接触到药味,便抡起拳头拚命地想推开人。
她想转开脸,脸颊却被牢牢地箝制住,那手指甚且压疼了她的肌肤。
她痛苦地低喘出声,那覆在她唇上的热度与药味,却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竣天大哥……”应采儿张开口要呼救。
一股子苦药味排山倒海地灌入她的口中,那近乎刺辣的苦味在瞬间滑进喉咙间,她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昏迷的神智被苦药这么一逼,倒是清醒了一些。
应采儿柔弱地睁开双眼,还来不及说话,她只瞧见竣天大哥的脸朝着她靠得好近、好近。
他、他、他……
大哥的唇居然覆在她的唇上!
错愕之间,应采儿完全忘了要反抗。
于是,第二口苦药又入了她的喉。
应采儿倒抽了一口气,舌尖嘴里的苦直接呛向脑门。
雪白柔荑揪着关竣天的前襟,娇俏小脸皱成了一团,樱红小唇娇憨地微张着,不住地低喘着气。
必竣天瞪着怀里小人儿诱人的神态,他下颚一紧,颈部、肩膀皆因为极度压抑而绷紧如铁。
要不是嘴里的苦药味提醒着他,他如今是在喂采儿吃药,他恐怕会克制不住地对她做出连他都要心惊的逾越举动。
如洪水,一旦超越柙门,便是要排山倒海地涌出,不可收拾!
“把药喝完。”关竣天端起药碗,话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不要……唔……”
应采儿感觉自己的唇再度被竣天大哥的唇覆住,她身子一僵,陡然大睁的水眸迎上他灼人的眼,小脸瞬间绯红如霞。
她无法呼吸,从他唇间哺喂入的苦药却逼得她不得不咽下。
她又羞又急、又恼又慌,却又推不开他。
大哥真当她是个女乃娃吗?居然用这种方式哺喂她。
应采儿脑间一阵晕眩,至此算是完全清醒了。
“不要……喝……”她揪住大哥的手臂,无力的小手却推不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第三度、第四度拿起药碗──
无力反抗间,一碗苦药全进了她的喉。
“呜……”应采儿趴挂在他的臂膀间,孱弱身子蜷曲成一团抽搐着,嘴里不住地干呕着。“恶……”
“采儿?”
必竣天握住她轻颤的柳腰,手掌抚过她泛着热度的粉颊,关心地凝望着她。
“大哥,不要了──”应采儿以为还要再喝药,拚命地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娇软的身子便倚着他的身躯,哽咽地说:“不要……喝药,再喝……采儿要昏过去了。”
“药已经喝完了。”关竣天失笑出声,挑起她的下颚说道。
应采儿埋在他怀里的大眼瞥向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向他的唇。
她灼红了脸,却浑然不知颊上晕红一片,那粉女敕的红顺着纤颈蔓延,蜿入应采儿雪白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