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轻拍着她的肩,认真地看着她。
"我不会让她们母女嚣张太久的!"她的话说得又快又狠。
"所以,你决定和我分手?"蓝雅夫瞪着她,恍若她的头上长出了一棵苹果树。"这是什么逻辑?"
"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可能让金柏丽母女踩在我的头上所以我需要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让我击倒她们,逼得她们再也翻不了身。"
"现在击倒了她们,以后呢?万一她们再找到更有钱们男人那你该怎么办?直接变成第三者,把她老公抢过来吗?"
蓝雅夫发现自己必须握紧拳头,才有法子不把她抓起来摇掉她脑子里的那些古怪鬼念头。
"我不会那样的!"她生硬地说道。
"你现在可以因为嫌弃我太穷,达不到你的标准,而把我一脚踢开。为什么以后就不能一脚踢开别人的妻子,爬升大夫人的地位?"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墨黑。
"因为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当别人的第三者!"她大吼出声,从床上跳起身来,一头凌乱的发加上狂乱的眼神,让她像一团窜烧的火焰,无法自制地吐出她愤怒的火焰。
"我看过我妈因为我爸的外遇,哭到几乎只剩一把骨头;我看过我妈因为我爸,而痛苦了二十年,所以我不会成为别人的第三者!"她喊得声嘶力竭、喊到她甚至无力再站立。
季怜倚着床铺缓缓地滑落到地板上,她抱住自己的双膝,把自己蜷成一颗小球。
蓝雅夫心疼如绞地看着她的痛苦挣扎,他跪在她身边,把脸埋入她的秀发之畔。
"为了一个你不齿的女人,赌上你自己的幸福,值得吗?"他低语着。
"只要能出一口气,值得!"她倔强地说道。
"你的自尊、你的自傲、你的才华、你那些独立自主、自食其力的女性意识跑哪去了?"他掐住她的下巴,怒眸瞪着她。
季怜的指尖陷入自己的大腿里,双眸氤氲了。她想起那些为了自己的成就而开心雀跃的日了,想起那些和他分享工作点滴时的眉飞色舞……
可这些却无法让她不去想金柏丽盛气凌人的样子!
"和我们母女所受的委屈比较起来,那些自傲、才华,全是不实际的狗屁。"她掐住自己的手心,用一种机器人似的刻板语调回答他。
"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狗屁,我才是狗屁!"蓝雅夫怒不可遏地大吼出声,他扣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她。"我算什么?一个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代品吗?"
她如果有他一半的在乎她,就不该擅自决定他们未来!
蓝雅夫忿然起身背对她,宽厚的胸膛因为隐忍着怒气而起伏着。
"雅夫,我爱你。"她抱住他的身子,把脸颊偎向他,泪水早已
流下出来,唯有暗哑的嗓音透露出她的无奈、绝望。
"你爱我,所以你要离开我?不要把这种狗屎的三流剧情搬到我们之间。"蓝雅夫僵着身子站在原地。
见鬼了!他知道她不是嫌贫爱富的那种女人,可是她为了不服输而打算毁了他们两人的幸福,这算什么?
他知道自己此时如果说出他是"蓝"的总裁这个真相,她的一切困难都会解决,他们依然可以是最亲密的爱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她炫耀、报复的工具?
仇恨,己经让她失去理智了。现在的她,只是竭尽所能地想毁了自己和别人。
"你知道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戒指,要跟你求婚吗?而你现在却丢了这样的一个结局给我,你究竟是要我怎么做?"他拉开她的手掌,无语地向前一步,默默地看向窗外。
许久,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从衣物寒寒摩差的声音,猜测她也许正在穿整衣服准备离开。
真的就这样分手了吗?蓝雅夫心如刀割地重喘着气,发现自己一向被称为冷静的脑子,此时完全无法思考。
"爱我。"
未着寸缕、一身雪肌的她,用一种乞怜的姿势站到了他的身前。
他瞪着她盈白的小脸,瞪看她痛苦的眼眸,瞪着她足以让他疯狂的凝脂玉肌。
他,没有碰她。
"你是什么意思?用你的身体在赎罪吗?"他后退一步,眼眸冷黯着。
"我无法赎罪,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我最不可能忘怀的男人。她上前一步,用自己所有的爱紧紧搂住了他。
"你这个笨蛋!"他狠狠吻住她的唇,却吻到了她的泪水。
他哪舍得放开她呢?在她如此不舍他之时……她不坏。她只是在怨恨中迷失了她自己啊!
他决定给这个小笨蛋一个机会——他要在她身上使一个有点小阴险、有些小冒险,而且她肯定无法很快发现的计谋。
蓝雅夫的唇舌纵情地滑下她的纤颈,他的大掌膜拜着她的身躯,他让她在他的热情挑逗之下,失去理智地低喊出声。他亲吻过她的每一寸柔软,让她因为承受不住那样的快感而忘情地要求他进入她。他灼热的身躯,让初识情爱的她在与他结合时频频因为承受不住饼多的热情而啜泣出声……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早己倦极地在他身边沉沉睡去,他弯身在她的颈间狠狠吮出一圈红痕,而她只是蹙眉却没有力气从睡眠中醒来。
"你是我的——"他在她颈间的艳红痕迹上印下一吻。
在方才的几度欢爱里,他特意地没有使用任何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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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之后,季怜不告而别。
除了一条匆忙间遗落的丝巾之外,她什么也没留下。
虽然他在那一夜已经撤下了阴谋的网,却在确定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时,仍不可遏抑地大发了一顿脾气。
蓝雅夫坐在救生员专用的高椅上,即便穿了件耀眼的白色T恤,高壮的身躯却仍然散发着一股阴沉之气,弄得一票来瞻仰他俊美容貌的女人,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感觉自己很像一套用过就丢的免洗餐具,他这辈子从没感到这么沮丧过。
他知道季怜接到了"蓝"的公关案,他当然可以用身为"蓝"总裁的身分来行使特权,弄得她鼻青脸肿。不过,既然得到那份"蓝"的公关案凭的是她自己的努力,他也就大人大量地不去挑剔她的工作成果。
不过,希望她能够更加仔细地把"蓝"旗舰店的案子做好,总没有错吧!
他自己也经常一工作起来就分不清黑夜白天,他非常清楚那种只要能多一个小时睡觉,就绝不会浪费时间去谈情说爱的忙碌情况。
所以,他撂下命令,把"蓝"和"多伦公关"签约的时间往后挪。他并且严格规定季怜每天都要亲自向"蓝"台湾区经理"当面"报告开幕当天活动的工作进度。他也要求她一周三天都要参与"蓝"的内部会议,以便更加彻底了解"蓝"的精神。
一个忙到无法无天的工作人,哪有时间去钓金龟婿?蓝雅夫一念及此,性感的双唇立刻一抿,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只持续了两秒!
季怜的确是很忙,她忙到连他的电话都没空接——或着她是不敢接!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蓝雅夫下颚的肌肉陡地紧绷着,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嘴里说爱他的女人,怎能这么快就翻脸无情。
要不是今天晚上临时被叫来帮一位得了急性盲肠炎的同事代班,他现在早就到她公司门口去堵她了。让她无声无息地躲了三天,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