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干嘛月兑衣?”他在说什么、做什么,他胡涂了吗?
宣庆快如闪电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喜欢女人装傻,我就不相信妳不懂我要做什么。”
她杏眼微瞪,直视他渐渐狂妄的表情,内心焦躁,却要强装冷静应付他。
“我没有装傻,只是既然我们都不喜欢彼此,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宣庆瞇起眼,冷冷笑了几声后说:“妳不要以为我不会碰妳,什么招不招惹,在妳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妳就已经惹到我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今天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就算我现在要了妳,谁敢阻止我?”
李兰恼了,却被他的气势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在报复我嫁给你吗?为什么?是他们要我嫁的!我之前就说了,我不想嫁给你!你为什么老是生我的气?”她真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妳不想嫁我?妳再说一次!”宣庆幽沉如黑夜的眸子更显阴冷,尖锐逼问。
从没有一样他看中的东西可以逃离他掌心……绝对!她的闪避只激起他狩猎的。
如果他想娶,不管她想不想,她就是得嫁给他,他就是要从那张樱桃小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我不想嫁给你!”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固,又仿佛绷到极限的弦,一触就会爆发。
“妳就不要再抵抗了,妳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汉女。妳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想着别人欠了妳什么,活像个怨妇,什么都看不见。
妳现在还在从小长大的京城,妳的家人朋友全部都在这里,可是我想娶的女人却要嫁去蒙古!”
乍闻宣庆另有想娶之人,李兰愕然地后退,也感到没来由的难受。
他心有所属了?
“如果是妳,可以适应那里的生活吗?在王府里妳不用这么委屈,妳只不过是做我的福晋,到时候等玛法把爵位传给我,妳就是名副其实的王爷之妻了,妳还想怎样?”宣庆一口气吼完,伸出大手欲擒住几步之遥的李兰。
“别碰我!”李兰大叫,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自私?我哪里自私了?我总比你磊落,既然你想娶别人,那你去抢她回来啊,别跟我抱怨。”
可宣庆又怎会让她躲过,他一把就将李兰拥在身前。
“妳别想用这招让我生气,其它女人不是我们今晚谈论的重点。我只知道妳越想走,我就越不让妳走!”
宣庆亲吻她白皙的颈子,细细啃咬,右手解开她的衣襟。
他大胆的行为让李兰惊吓不已,不停挣扎着。
“放开我!”她死命挣扎,拒绝他的掠夺。她闻到他满身酒味,他喝醉了。
“为什么想走?妳不是希望我娶妳?”宣庆不明白李兰的慌张挣扎从何而来。
她应该等今天等很久了,为何现在一副矜持的圣女样?再说她的姿色明明让人心生爱怜,为什么骨子里却那么倔强,老是顶撞他?
“我们又没感情!”李兰叫道,身体渐渐虚软,无法承受的刺激。
“那也无所谓,现在妳已经过门,妳只要牢牢记住新身分就行了。”
李兰的闪避让宣庆火气高涨,抑紧她的柳腰,大掌悍然摩娑蹂躏着她的娇躯。
“唔……”李兰惊慌地看着他。她该怎么办?就连她心仪的程大哥都没有这样碰过她。她竟对宣庆的碰触起了反应?!
她心中罪恶感顿起,觉得眼睛发酸,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涌。感受着宣庆强烈的侵略,她的眸子已染上一层雾气。
他明明就是从抢匪手上救了她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粗鲁,这不是跟那个轻薄她的抢匪没两样?
宣庆发现怀里的人儿不再挣扎,修长的手将她的头扳回,却发觉她泪眼汪汪。
“妳哭了?”他愣住了。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泪,但李兰扬起头时,脸上的泪看来更加晶莹剔透,彷佛一碰她就会碎掉。
“我……不要这样……”泪水夺眶而出,她呜咽地道。
“那妳要怎样?”他的语气下意识放轻,好似不忍再吓唬泪人儿。
“你把我当成其它女人的替代品,我到底算什么?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我在你眼里只是玩物?”
宣庆站起来,脸上神色不定,最后跌坐在太师椅里。他明知自己是故意这么粗暴,谁教她总是激怒他,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强悍样?
她说她是其它女人的替代品,他就想到恪纯,一股愧疚感油然升起。他不能这么冲动,对一个女人这么粗暴。
李兰不知他想什么,只战战兢兢盯着他,怕他又有什么惊人举动。
经此之后,她已经明白,男人一旦生起气来,女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睡吧。”他淡淡说道:“我今晚非要待在这房内不可,但我不碰妳便是,犯不着新婚第一晚就哭。”他叹气,手抚着太阳穴。
李兰见他似乎说真的,也松了口气。
她相信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况且假如他真要强迫她,他也无须理会她的挣扎哭泣。
“床……让你睡……”李兰移开身子。她没忘记夫君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
“我叫妳睡就睡!”宣庆低声命令,接着走向侧厅的坐炕,迅速月兑去外衣,只余白色中衣就躺上去。
李兰呆呆望着那个精壮的背影,脑中混乱得难以思考。
这个男人就像风暴一样变化无常,让人老是措手不及。
她蜷在大红喜床上,面向宣庆,一夜无眠。
***bbs.***bbs.***bbs.***
第二天,天边一抹鱼肚白的晨光才刚出现,李兰便慢慢坐起来,伸了伸因蜷了一夜而酸痛的身子。
她昨晚最后太困,忍不住在半夜睡着了。也难怪,婚礼有太多仪式,害她想打个盹也没时间,更何况昨晚和宣庆闹完……
咦,对了,宣庆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只有她一人,侧厅的坐炕已收拾好,好似没有人睡过一样。
而她身上……竟不是大红喜服,而是一件月牙色的薄丝外衣?天,是谁替她换上的,莫非是宣庆?
我今晚非要待在这房内不可。
她突然想到宣庆的话,理了理思绪,便明白他不想让下人们知道他们昨晚并没有同床,自然不能让坐炕有睡过的凌乱痕迹,新娘子的喜服也不可能原封不动穿在她身上。
不知怎地,她笑了出来。
他心思细密,不愧是有名的御史大人。假如他对她少一分成见,对她尊重温和一些,她一定会更敬重他。
“福晋,你起床了吗?”外面传来妯儿的叫唤。
“起来了。”李兰应声,随即见到快十个丫鬟、嬷嬷捧着东西进来打点。“她们……怎么了?”
“来服侍妳啊!”妯儿眉开眼笑地望着李兰。“小姐,妳现在是福晋了,理当多些人来侍候妳,这也是贝勒爷吩咐的。”
“那……他人呢?”李兰有些意外他会亲自吩咐,忽然有些想见他。
“贝勒爷天一亮就去见老王爷了。”妯儿服侍她梳洗,帮她穿上色彩斑斓的旗装和花盆底鞋。
“那……我也要赶快才行。”
今天是进门的第一天,按规矩她要去给长辈请安敬茶。再说,她真的很喜欢寿安爷爷,别说她对爷爷的生前好友充满敬重,光说他对李家的用心,她就该好好奉茶感恩。连宣庆也去了,她这当新妇的又怎能怠慢呢?就算只是假装,也要装得有模有样!
整装完毕,李兰立即前往老王爷的书房,向他请安敬茶,而寿安对这个孙媳妇非常满意,一直笑不拢嘴,相比之下,在她身边的宣庆则沉稳淡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