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易天独自奋战,但没一会儿已经全身挂彩。
这些人下手之重,彷佛想将他致于死地。
尽避承易天学过防身武术,但也难敌数个彪形大汉的轮番攻击。当他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时,意识模糊间只听到张先生发出冷冷阴笑。
“承医生,你现在知道,『痛苦』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吧?”他一边说,一边又往承易天身上猛踹。
“这……究竟是为什么?”承易天忍住痛楚,强烈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敌人眼前示弱。
“呸,去他的承氏继承人、什么医院最优秀的心脏科医师,全都是狗屁!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猜不到我想怎样?”这人已笑得猖狂。
“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庸医,是你们,害我儿子病了那么久都没好起来,是你们这些庸医害的……”
“他的病是先天性的心律不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全康复的,但我们会尽力医他……”
“废话!两年了,他出入医院都两年了,你们没本事医不好他,还吞了我们数百万的医药费……不,我受够了。”
张先生抢过其中一人手上的木棒,再度往承易天身上狠狠挥下。
剧烈疼痛自全身排山倒海般地袭来,承易天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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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瑜脸上漾满甜蜜蜜的笑容,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更令她期待的是与易天的浪漫约会。
分别四年后的第一个生日,徐仲瑜很好奇,他将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她破天荒地准时下班,决定早点到门口等他,免得耽误两人欢乐的时刻。
好兴奋、好紧张!现在是下午六点,他肯定快来了吧?徐仲瑜开始深呼吸,静待他的出现,也决定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要给他热烈的拥抱并对他说:易天,我好想你!
嘿,她难得会甜言蜜语,就当作是给他的福利吧!
可是直到六点半,一向守时重诺的承易天还是没出现?徐仲瑜有点担心了,她知道他从来不迟到,临时有事也一定会打电话给她。于是,她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您拨的号码现在没有回应,请稍后再拨……”
这是怎么回事?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徐仲瑜想去医院找他,又怕一离开反而会错过他。她只好守在门口,连其他同事都相继离开,她却还在等着他。
七点整——过了约定时间整整一个小时。徐仲瑜眼眶蓄着泪,她生气又担心,尤其不明白易天到底为什么迟到……她傻楞楞地拿起手机,拨了承健铭的电话。
“喂……健铭吗?我是仲瑜,你知道……易天他人在哪里吗?”她的声音哽咽破碎,但仍忍住抽泣向承健铭询问。
“易天哥?他不是和你去庆生吗?难道你没遇到他?”承健铭假装关心地回问,急切的口气令徐仲瑜不疑有他。
他关心的询问触及徐仲瑜内心深处的脆弱,她开始对着电话大哭起来。
“你易天哥不见了,我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你知道吗?他从不迟到、也不会什么都不交代就不见踪影,他不会的、不会……”
承健铭第一次听见女人哭得这么惨,尤其对方还是他一直认为很凶悍、低级的女人。
“易天哥他……只是忙工作而已,你别再哭了。”承健铭尽量用平日的冷漠语气说话,想极力掩饰他突然心虚的口吻。
“易天他可能出事了,你、连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吗……”徐仲瑜悲切大喊,忍不住又痛哭出声。
她的悲切痛哭,使承健铭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件事。就算被姓张的缠上了,没理由连电话也不接吧?
他约徐仲瑜在承易天的公寓碰面,两人一起静待消息。
他到底去哪儿了?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怎会突然不见?
担心、焦虑、惶恐……所有纷乱的情绪使徐仲瑜一颗心紧紧揪住,揪得好紧好疼。
经过一番紧急的联络、询问,承健铭默默地挂断电话。“所有能联络的人都问了,没人知道易天哥的下落。”
所以他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易天哥行踪的人,但是关于那个姓张的男人约易天哥见面的事,他是抵死也不会透露的。可怎么会搞到易天哥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
“当然不可能。”说完,承健铭又拨了通电话。
三十分钟后,承易天的公寓来了一群特殊的访客——他们都是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大伙儿训练有素地分散在四周,严阵以待。
“这些人是……”徐仲瑜疑惑地望着承健铭,开口问道。
“他们是政府派来的特务,我请他们前来协助寻找易天哥,如果我没猜错,易天哥应该是被人绑票了。”
“易天被人绑票?”徐仲瑜吓得瞪大双眼。
“虽然现在还无法百分之百肯定,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仲瑜、仲瑜。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要。”身子已摇摇欲坠的徐仲瑜坚持反对。“在找到他之前,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必须待着,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他的消息。”现在她只求他能平安回来。
承健铭见徐仲瑜担心焦急成这副模样,只得劝慰她宽心。“别太担心,易天哥的身手不错,应该应付得来,而且一般绑匪要的是钱,只要付钱,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钱?要多少赎金才能赎回他呢?”
“这种事我也不晓得,不过若以身价来说,易天哥应该值五千万吧!”
“五千万而已,那对你们来讲应该是小数目。”就连她自己也有能力勉强筹出来,相信家大业大的承氏,不可能拿不出来吧!
“我说的是美金。”承健铭淡淡地提醒她。
“美金?天!那是多少钱?”这已经多到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程度。
“就算是承氏,一时之间也调不出那么多的钱。但愿那些绑匪无知,不会想到用美金来勒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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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承易天睁开眼,无力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间残破的废弃屋内,还被人泼了一大桶冷水。
“大医师,你醒啦!”嘲讽的讥笑声自他耳边传来。“都已经浑身是伤了,还不像小狈一样向我求饶。”
“求饶?不可能的。张先生,我明白……你非常担忧你儿子的病况,也需要钱去周转,但绑票勒赎这种事情,毕竟是犯法的……”承易天尝试着向他说道理。
“都到这种时候你还想装仁慈,对走投无路的人说大道理?呸!我告诉你,我儿子快被你们医死了,我下半辈子要靠谁过活?跟你要点赔偿金,这也是天经地义的。”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要钱,你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你儿子着想,像你这样的人,还配当别人的父亲吗?”承易天向来不是软弱的人,尤其这男人开口闭口都是钱,更令他觉得不齿。
“闭嘴!”张源仁恶狠狠地在他胸前又补一脚。
“咳——”承易天喉中一哽,呕出一大口腥红液体。
“咳……如果你是为了钱的话,要钱可以,你想要多少?”他知道张源仁找人打他,又禁锢他,多半不打算留下他这条命。但他不会放弃的,他要尽量拖时间,或许就能捱到救兵到来。
“老大,别和钱过不去,敲他个一百万美金来花花也不错。”一个口嚼槟榔、长得流里流气的男子,脸上露出贪婪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