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老太太一双利眸如刀,她注视着态度不卑不亢的徐仲瑜,想看看这女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正确来说,我是在一家股票投资顾问公司中,担任股票分析师。”承太夫人不会连股票分析师这个行业都不知道吧?
“最近股市大幅波动,指数跌得很厉害,相信徐小姐的公司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吧?”
“还好。”这老太太究竟想说什么?不会纯粹地跟她讨论股市吧?
“对于股票,易天可能没有你来得了解,不过他是个很强的后盾,应该可以提供你很多帮忙。”
“女乃女乃……”承易天脸色一黯。女乃女乃言下之意,是在暗讽仲瑜接近他,无非是为了敲诈他一大笔钱。
徐仲瑜面对女乃女乃的指控,内心已火得很,但她仍维持该有的礼貌,皮笑肉不笑地说:“太夫人,这几年我投资的眼光也算不错,相信在未来十年,我的流动资金仍充足有余,不需别人的帮助。而且易天一向都不管我股票上的问题,我也不懂他的专业,这方面我们算是各自发展,因此您不必担心我俩会成为对方的阻碍。”
“女乃女乃,您是否又想说,仲瑜和我们承氏门不当户不对?为什么您总是这样对待我们喜欢的女人?对我的女人是这样,对易天哥的女人也是这样。”被勾起不快回忆的承浩衡,两道浓眉不自觉地锁起,忿忿地低诉着。
“浩衡,女乃女乃是为了你们好。以你们的身分,值得配更好的女人。”
“但我就是要仲瑜,她对我而言,不是更好,而是最好。”承易天语气冷静平淡,却有相当的坚持。
徐仲瑜听了,她简直雀跃得想马上紧抱身边的男人。他不但为了她反抗女乃女乃,更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绝对认真的。
“易天,你肯定她不是为了钱才想嫁给你?”承太夫人实在很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
承易天还没来得及开口,徐仲瑜便已生气地抢先答道:“虽然您是长辈,但您凭什么这样扭曲我们的感情?您是怕我的存在会使承家颜面无光吗?我告诉你,我就是爱易天,但对你们承家的一切毫无兴趣,就算他没钱没名,我徐仲瑜也不会放弃和他相爱。”
承太夫人讶异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因为从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对她大呼小叫。
“我明白了。”承太夫人回复一脸冷静的神色。“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你既然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就不要光说不练,直接用行动来表明。”
“女乃女乃,您是说真的?您不反对我们交往?”承易天几乎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先是逼迫我们取消你自小订下的婚事,后又赌气到美国出走三年,你为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是。”承易天直接承认。“我会回台湾,也都是为了她。”否则他干脆一辈子留在美国不是更好?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承老夫人脸上泛起高深莫测的笑容,她心中还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先不管这个女人有多么优秀、强悍,想进入承家大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也不希望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跟最疼爱的孙子起冲突。
“那我就先谢谢女乃女乃了。”承易天开心地一笑,其实女乃女乃在打什么主意,他比谁都清楚。
女乃女乃是怕他会再次掀起家庭革命,也慑于徐仲瑜毫不畏惧的态度,才会暂且放过他们吧!无论基于什么理由,最起码事情还是有进展,相信总有一天,女乃女乃一定会点头,答应他和仲瑜的婚事。
三人退出房间后,徐仲瑜率先开炮。
“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们的女乃女乃究竟把别人当作什么,病菌吗?好像只要沾上我们就会被感染而死?真是笑死人了。”
“仲瑜,不要生气了,女乃女乃是承家的权位执掌着,到最后还不是对你让步?真要说来,你才是赢家呢!”
“没想到女乃女乃对所有不是她选定的女人,态度都一样差。”承浩衡感叹摇头。“幸好你们这次过关了。”
“易天,我们真的成功了?”徐仲瑜原本还以为要来个龙虎大会斗,才能将事情顺利解决。
“是啊,你就安心地当我的未婚妻吧!”
承易天心满意足地拥着娇美的她,他知道,美好的未来已经展现在他们眼前。
第九章
初夏烈阳肆虐,医院后花园的绿荫经过雨水滋润,现在已茂密得能为人遮挡阳光的侵扰。
拿着公事包的承易天,精神奕奕地送走同事兼好友唐佑弘后,便来到停车场,准备到徐仲瑜的公司与她会合,两人计画一起去阳明山吃饭,好庆祝她的生日。
“承医生,请等一下。”
承易天才刚走到后门,就被一个男人匆匆叫住。
他认得对方,是某位心脏病患的家属,由于是个慢性病患者,他身为主治医生兼主任,平日也常跟家属交谈沟通,算是旧识。
“张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这情况算是难得,因为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病房内。
“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对方非常诚恳地开口。
他看看手表,与徐仲瑜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花一些时间和病患家属谈话,应该还来得及吧?
“这里说话不方便,能麻烦你和我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吗?”张先生温和的表情写满焦急与恳求。
“那我们就走吧!”承易天一口答应。他也很好奇对方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承健铭,嘴角勾起抹狡猾的笑容。
对,就让这个姓张的穷鬼,为了儿子的医药费,去找易天哥的麻烦吧!
就是他跟姓张的透露,如果为了医药费烦忧,就去找易天哥解决。反正钱的问题都是小Case,很容易打发过去。
承健铭只要一想起,今天易天哥要去帮徐仲瑜庆祝生日,他就感到生气。
反正只要是跟那个女人相关的事情,他就决心要破坏到底。
他就这样站在远处看着一切,看着张先生和承易天出了医院,往更僻静的后山方向走去。
“张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说吗?”承易天停下脚步,一心只记挂着和徐仲瑜的约会,他已经开始急切起来。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承医生不帮我的话,那我们一家就完蛋了。”张先生的说辞听起来好似非常严重。
“究竟是什么事?”承易天的眉头紧紧皱起。
“你们害得我儿子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我要你们赔偿我两百万。”
“什么?很抱歉,这种事一般来说都需要开会商议,我不能答应你。不好意思张先生,我现在有约,不如你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再慢慢商讨吧!”
“你明明是医院的未来继承人,这种事你会不能作主吗?你想唬弄我?”他一把抓住承易天的衣领,恶狠狠地道:“给我两百万,我马上闭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承易天完全没想到,对方竟会约他来这种荒山野岭,对他狮子大开口,与以往担忧儿子病况的温和父亲形象全然不同。
话刚说完,承易天便挨了对方一拳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
承易天虽然惊讶,但也连忙反击,反手一扳,扳住张姓男子的手,挡下他的第二拳攻击。
“你想怎样?”承易天压住对方问道。
猛然抬头,他又发现树林深处竟冲出五、六个手持棍棒的粗壮汉子,个个表情凶恶至极,将自己团团围住。
张姓男子脸上浮出阴森森的冷笑。“动手!”他一声令下,趁承易天怔楞时赶紧挣月兑,转眼五、六支棍棒,全往承易天的身上招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