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小心,没事吧?”他露出疏离但却不失礼的笑容间道。
“多谢郡王爷关心,沅沅没事。”沅公主嗲声晔气地回话,羞赧地半垂眼睫,看起来有著说不出的娇羞。
济傎对她这样的态度心知肚明,但不代表他要有所回应。紫禁城中的公主格格都是从小就认识他的,他和她们有如兄弟姊妹般,绝无其他情感,但这个沅公主就是例外。
面对济傎的冷淡,沅公主心中有说不出的不甘。她是什么身分?她可是康熙遗落在民间的女儿,去年被八皇兄寻回后,进宫被封的公主呢!
大臣与嫔妃们都无不前来巴结讨好她这宫中新贵,论辈分、地位,她都比这个过於年轻的克勤郡王高贵得多。凭什么地要忍受他的无礼?难道只因为他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身分尊贵;而她进宫前则餐风露宿,卑贱低下?
但她偏偏就看上这个生得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的男人。他总是能轻易攫住所有人的目光,听说北京城中有不少名门千金皆拜倒在他跟前,只有这样出色的他,才配得起飞上枝头的自己!
当侍女前来告知她济傎进宫的消息时,她连忙梳妆打扮一番,要用最美的面貌迎接他的来临,让他眼睛一亮,岂料他现在竟一点惊艳的表现部没有!
“郡王爷是要去向太后请安吧?那正好,沅沅也要去请安,不如就顺道一块走吧?”她大胆地邀请。
“公主误会了,臣只是有事要去懋勤殿找翰林大人讨教。既然公主有事在身,那臣就不敢担误了,请容臣先行告退。”说毕,他正准备迈步离开,不科却被她敏捷地拦下。
“等等,找有事要问你!”
“臣不敢,公主请问。”他低头,望都不望她精心妆点过的脸蛋。
她扫视了他的俊脸一眼后,高声间道:“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却老是回避我,对我装出这副冷淡的面孔?”素闻这男人性好渔色,几乎每天都往花街柳巷跑,又怎会不对她这个美人动心呢?
济傎勾起淡淡的冶笑,这个新任公主终於装不下去,露出本性了。
“公主乃千金之躯,臣实在没这等福气,能得此厚爱。”
“大胆奴才!“沅公主气愤地甩掉手上的帕巾,指著济傎骂道:“本公主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公主又何须妄自菲薄?”他神色泰然地直视著眼前这趾高气扬的女人。“就当作是我瞎了眼吧,不懂得欣赏金枝五叶,只爱村姑野妇,所以不论是格格还是公主,我一个也看不上。”
“反了反了!你竟敢出言污蠛我?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作公主看待,你心里一直是瞧不起我的对不对?!”他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她说话的人!
“公主请自重,我想你也不希望引来侍卫吧?”他受够了她高八度的尖叫,仿佛不这样,就没人能听见她讲话。“既然辛辛苦苦进来了,就应该学著遵守宫中的规矩,否则很容易被赶出宫去的。”
他的语气并不严峻,但沅公主的心底却冒起一股寒意!
“承蒙公主错爱,臣感激不尽,可惜臣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很难再容下其他人,请公主另觅佳偶吧!”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就要越过这半路杀出来的麻烦女人。
还是把话说得绝一点比较妥当,最好能让她死心、不西来纠缠他,免得浪费他的时间。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沅公主一时之间无法言语,妒忌和怒火不断侵入她狭窄的心。他竟坦承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这羞辱要她如何吞下去!
“我偏要你娶我,当我的额驸!”
“够了!”济傎霍地转身瞪著她,拒绝为这种女人继续浪费他的耐性。“你已经当上尊贵的公主,难道还下知满是吗?这种为达目的下择手段的把戏,你自己留着用吧!”
“你以为我办不到?”沅公主露出诡谲至极的笑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这个当公主的大,还是你这当郡王的厉害!”
济傎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握紧、又松开,竭力克制著快要爆发的怒火。他实在个想在人前对她动气,免得有人趁机参他一本,给他安上一个不敬的罪名!
济傎神色一凛,目光凌厉地扫向那蛮横的女人。“公主要如何便如何吧,臣干涉不来,请恕臣先告退。”
他丢下话后,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郡睑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的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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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郡王爷有请,要你到克勤郡王府一枣。”
听见面生的车夫这样禀旨,牡丹既疑惑又焦急。
济傎很少托人转告事情,而且要她到郡王府,更是不曾有过的事—莫非他有急事,还是有什么秘密非告诉她不可?难怪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思及此,她马上带著菁菁随车夫上了马车,向内城而去。可是很快地,她便知道车夫并不是载她到克勤郡王府,不久之后,她就被请下马车。
“你不是说爷要咱们到郡王府,为什么在这间茶楼放下咱们?该不会是你想偷懒,要咱们用走的去吧?!”菁菁有受骗的感觉,立刻上前理论。
“算了吧,你骂死他也无济於事,他只不过是受人差遣罢了。”牡丹马上起了戒备之心,她拉住菁菁,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低头颤抖的车夫:“菁菁,咱们进门去吧!”
菁菁忿忿地瞪了车夫一眼,便跟随牡丹走进茶楼。
“小姐,是不是有客人想找你在外面陪侍饭局啊?”在青楼中被客人点名出去陪伴,是常有的事,而且打赏也会比平常更多。可是她家小姐是花魁领班,被郡王爷包养独占的事更是众昕皆知,又怎能随便被请出仕房去陪侍呢!
“我也不知道,但等一下无论是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多嘴,知道吗?”
“是……”看见她脸上凝重的表情,菁菁也微微感到不安。
“是欢玉仕房的花牡丹姑娘吗?”在人来人往的茶楼内,突然有个阴阳怪气的男子走向她们询问著。
牡丹打量来人一会儿后,便躬身应道:“正是。”
她一眼就看出这男子是太监,因为小时候跟在济傎后头,就常常在贵族出没的地方看见这些太监公公。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要见她?能够使唤公公的,恐怕是地位非凡的人物吧?
“姑娘这边请。”公公引她们上了二楼。一到楼上,只见一桌有人—一个一个衣饰华丽的女人背对著她。
“来了?”女人放下茶杯,缓缓地道:“对一个日夜颠倒的妓女来说,突然要你茌这时候见找,也真是难为你了。”
听到女人的冷言冷语,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窜过牡丹全身。
女人等不到身后有任何动静,便转过身来,却在见到牡丹娇艳欲滴的容貌后,狠狠地一震!
她派人打听济傎身边的女人时,得知这欢玉仕房的花魁领班相他来往甚密,且深受专宠,被他包养至今一年多,从未再找其他妓女侍寝,可见这花牡丹在济傎心中肯定占有一席之地!
但她没料到这女人会艳光四射得令她作呕!看来这妓女肯定是用了什么妖邪方法,才会让济傎死心塌地,再也看不见她这个高贵美丽的公主!
“大胆,见到本公主还不快点跪下?!”沅公主利用自己的权势,先给牡丹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