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可喜可贺!”
曲镶敏没有回答,只是努力保持那绝佳的笑容。这什么跟什么呀?就算她和骏真的那么配,也轮不到旁人借此八卦嘛!
“祁总裁,你真是的,怎么这样晚,才告诉我们这件美事呀?应该早点让我们替你们高兴高兴嘛!”
台湾艳冠群芳的公关俪人,终于接受跨国企业的美藉华裔总裁追求,令沉静多时的社交圈子又活跃起来。
她猝然止步,不禁讶异地抬眸凝视着身边的男人。
什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骏……”
纸果然包不住火,才出大楼就泄密了,祁骏也只好乖乖承认:“是我说的。”
曲镶敏如遭电击地愣站在地上,直勾勾地瞅了他半天。
原来幕后主使者就是他!难怪记者会拍到他们的照片!懊死的祁骏,王八蛋祁骏……竟然把他俩的事搬上台面,不理会她的反对,自己行动?
她愤恨的嘀咕,全被他警告的眼神给瞪得吞回肚里。
你闹闹看,看明天会不会还有你的八卦新闻?
祁骏你这小人呀,耍手段!
只要达到目的,我会不择手段。
没错,他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他受不了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论在美国还是在台湾都是!
祁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曲镶敏气得牙痒痒的,她立刻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当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跨过马路走了出去。
好一个利用媒体、利用舆论逼她屈服的下流手段!她不过是没答应他的求婚罢了,他干嘛这样整她?
哎呀,不理他了!现在她知道自己除了对媒体又爱又恨外,对祁骏,也是又爱又恨——恨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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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敏呢?我有紧要事找她。”电话这头,祁骏口气不善,却强自忍耐住。
“她……”看到某人不停在旁边摇头,贺恒楚只好说谎:“出差去了!”
“这样啊!”祁骏当然不信,可是既然出了这招,他还能说什么吗?“她去了哪?我这几天休假,或者可以去与她会合。”“香港。”贺恒楚看着某人在纸上写的字,照实不误地转达。
“好的,谢谢。”
“喂……”贺恒楚试图再唤,可是对方电话已经挂断。他脸色很差地对坐在身边的女人大吼:“我最恨做这种事了,曲镶敏!”
“我也最恨被人当小丑玩弄啊,你帮我一下会死呀?”她理直气壮地回应,全然不觉自己有问题。
“我倒看不出他是哪门子的玩弄,是你太会记仇罢了!”只不过是承认恋情,真的有那么困难吗?做公关的人真的诸多规范!
“我记仇?是他问也不问过我就泄底给记者,你还说我的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谁叫你要人家当地下情夫?没有男人可以受得了,他会反弹也很正常啊!”如果是他,才没有祁骏这么有耐性,“委屈”半年多才行动。
“你是男人当然帮男人说话,因为天下乌鸦一样黑!”
“骂他不够,还骂男人呀?”他忿忿不平道。
“哼,我不管,等我气消了,他再来求和时,或者我会考虑原谅他。”她是倾倒众生的曲镶敏,哪放得段去找他?
“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呀?万一他不来求和那怎么办?等他等到自己给气得胃出血吗?”
“他怎会不来?他不是希望能和我光明正大在一起吗?不找我怎样在一起?”她对自己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骏那么爱她,一定会乖乖投降的!
她会这么生气,并非因为她不想承认和他的关系,只是气地不尊重她,没有事先知会她罢了!如果他肯承认自己错了,她一定会原谅他,毕竟她也不想动不动就跟他呕气。
“世事难料哦,谁知道他的男性尊严,有没有被你一巴掌打碎?”贺恒楚看了看新一期杂志封面的标题,就知道镶敏干了什么好事。
“真是的,我就说意了记者注意,准不会有好事,看,都应验了吧!”被他一说,曲镶敏真的担心起来。
男人面子其实薄饼纸,一扯破就会很麻烦,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当然知道呀,只是当时真的气到失去理智,才会打他一个耳光。
骏……他不会生气吧?应该……不会吧?
“两个人能够真心相爱,也算是一种缘分,你该好好把握啊,不必要的面子问题,比起能够和爱的人相守,实在很微不足道,这件事,相信你都明白吧?”他语重心长的劝道。
曲镶敏望向正在回忆过去的贺恒楚,想了一会,也微微点头。
或许明天吧,她就会去找祁骏,好好和他谈谈,告诉他,她在乎的是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而不是别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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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祁骏照忧地盯住利呜亨从美国得来的消息报告,暗暗叹气。
他后悔了,为什么不听她的话,硬要公开两人的关系?他怎能忘了自己身后的暗潮汹涌,不顾她的安危?
现在可好了,他会连累到她的。他知道,如果他不快和她月兑离关系,她会有危险:那些人可能会伤害她,打击千秋企业,令她所自豪的“家”毁于一旦。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他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他想警告她,偏偏她又避而不见!
不,他了解她,她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不会理会他的警告,宁愿接受挑战,一步一步接近危机的!所以……
或者,他真的比较适合当浪子,不沾上任何情爱,这样可能对谁都好。
第九章
白天很热,夜晚面向庭院的屋檐下却相当凉爽。斜斜铺在庭院的跳石,石板凹处因洒水而留下一滩滩的水,月亮映在水面上,树荫中时隐时现的灯笼,微风中摇曳的树枝,沙沙作响,仿佛为沉默相对的男女作配乐。
“你终于肯见我了?”祁骏喝了一口温着的清酒,缓缓打破宁静。
“我……刚出差回来,知道你找我,所以我来了。”曲镶敏道出早就想好的理由,眼睛却仍望着和室外的庭园。
他勾起苦涩的笑,鹰眸静静地瞅着对坐着的她。
为什么她嘴还是那么硬,老说出一些明知道他也不会相信的废话?难道她不知道,他已经对她够了解了吗?她的小小心思他还会猜不透吗?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们说话才可以直来直往、无需猜测呢?”
她错愕的看向突然说出这话的他,原来还有点心虚的表情变得愤然。
“在那之前,我们起码要能对彼此坦诚,不隐瞒自己所做过的事!”她指的是他私下向媒体泄露恋情的事。
“如果你够信任我、爱我,你会知道我做的事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从来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我就是因为把你当作自己人,才以为你会了解我维护我俩的动机,并支持我的作风。”她始终无法释怀。
“自己人?”他嘎哑地低语。“哪种自己人?生意上互利互用的合作对象?贺恒楚那种任你撒野,也无所谓的哥哥?还是用作生活调剂的情人、伴?”
“你住口!”她高声吼止他的指控。
“为什么?我说对了吗?你怕我会继续猜对什么吗?”
她凝视着他的眼神里有说不尽的千一百万语,面对他冷漠的语气,她不期然流下泪来。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对他的莫名指控,她感到委屈。
“我真的想知道,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他的心被她的泪珠刺痛,每落下一滴,就刺痛一下。“知道为什么我约你来这里吃饭吗?因为这里的庭园让我想起了日本,那个我们相识的地方。虽然我们没有去过那儿的公园赏花,可是记忆就是不由自主地被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