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艳点点头,她直接倒退了几步,不料她不适应衣服底下塞的米袋重量,一不留神踩到一个大贝壳,重心不稳地往后倒。
“小心!”商无极立刻伸出手臂扶住她的后背,身体接触的刹那间,从朱艳身上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芍药芬芳。奇怪,好熟悉的味道,商无极心中一凛,瞬间忆起这芬芳的主人是谁。
朱艳浑身僵硬地站稳步伐,“谢谢,我没事。”她不敢让商无极碰到她的身子,免得被发觉。
商无极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朱艳的双眼,不会错的,即使小艳和朱亲王这两张脸没有一丝相像,但那双翦水眸子的神采不会有第二人有。
恍然大悟这事实,让他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他说不上来,只是立刻做了个打算。
朱艳被商无极瞧得浑身不自在,便指着远方相距数十尺的人影说道:“时间有点晚了,我的侍从还在那里等,我先告辞了。”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商无极漾出一个过于开心的笑容回道:“那就此告辞──”话还没完全说完,他已使劲一推把朱艳推倒在海水里。
衣服里绑满米袋的朱艳根本躲避不及,当场跌坐在浅水里。
身上的米袋因为水而变得异样沉重,她还没来得及翻身起来,商无极已进入水里,用全身力量半压制着朱艳。
“小艳,人只会失足一次,不会失足第二次!”商无极眼里充满促狭的光芒,终于也换她失足了吧!
这大胆的女子竟一直把他玩弄在手掌心!先是扮婢女,后又扮王爷,还打赢了他,抢走他的生意,他怀疑这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更别提刚刚他几乎想把心事都向朱亲王托出,对于朱艳,他既是生气却又有更多不由自主的赞赏。
藉由海水之便压制住了朱艳,商无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手撕下她脸上被海水弄糊的假面具,一张还黏着面糊但醉人的美颜显露出来。
“这样的脸蛋为什么总要把它藏起来呢?”商无极的眼神毫不掩饰欣赏,但压制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
朱艳心里虽惊慌,但仍直勾勾地瞧着商无极,甜甜笑道:“这样就算我被人逮着了,还剩一个美人计可以用啊!”
“你也打算对我施展美人计吗?”商无极邪魅地一笑。
“有用吗?”朱艳直视他的眼睛挑衅道。
商无极眼眸里闪过一道炽热的光芒,想要玩火吗?他绝对奉陪。
“如果是你,或许有用……”他不待朱艳反应,已一手抚着她的颈项后方压向自己,俯身吻上朱艳的唇,另一手压制了朱艳的双手。
这个吻起先像是惩罚,商无极毫不留情地吸吮朱艳唇上海水的咸味,直到她双唇红肿,同时用力搂紧了她湿漉漉的身子,不让她月兑逃,但不一会儿他便无法克制地被朱艳吸引,想要渴求更多这芍药的芬芳。
他用灵巧的舌试图打开朱艳紧抵的牙关,一而再、再而三,当感觉朱艳有一丝松懈,立时长驱直入,啜饮那花朵里的醇蜜。
行走江湖多年的朱艳什么事没遇到过,就是没被人强吻过,一身绝学的她怎么可能让男子这样对自己?但此时意外被商无极强吻,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原本下意识地反抗而紧绷僵硬,但商无极的吻像是一遍一遍对她双唇的抚慰,她情不自禁地松懈下来。
好温暖的触感!那灵巧的探嗣摧佛是一种无法拒绝的邀舞,她也不知不觉生涩地回应,用舌与他的舌嬉戏舞蹈,那是一种本能的之舞!
察觉朱艳的回应,着迷的商无极更加深了这个吻,无止尽地缱绻挑弄,等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
看着被自己吻得满脸嫣红的佳人,商无极用食指关节轻轻划过朱艳温润的脸颊。“我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朱艳静默无语,她已瞧见她的侍从乘隙拿了把尖刀抵上商无极的后颈。“放开她!”侍从叫道。
商无极笑一笑,显得俊美无俦,他无惧地起身,十分君子地扶起朱艳。
朱艳拖着湿漉漉的庞大身躯站起来,她大胆地当着商无极和侍从的面解开袍子,卸下裹了一层层的布料和米袋,最里面的一件黑色束袍被水弄得曲线毕露,她毫不在乎地把衣物丢在浅滩上,直接把散乱的髻绾成一个长长的马尾。
她妩媚地对商无极微笑道:“有本事的话就试试看,既然我己卸下所有伪装,你便不可能打得赢我,如果这样你还带得走我的话,成为你的人也无妨。”
“走吧,阿金!”朱艳把侍从叫过来,她不道别,直接把商无极抛在身后,扬长离去。
商无极锐利如鹰的眼神凝视远方骑上马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在他的生命里难得遇上可与自己匹敌的男子,更别提女子,而这女子犹如火焰一般美丽诡谲,生平头一次,他想要一个女子,想要得那么强烈。
第四章
日朔国皇宫
禁不住对女儿金子心的关心,金国公放下手边繁忙的生意,风尘仆仆地回到日朔国探望女儿,怀有五个月身孕的金子心已可看出大月复便便的样子。
这几日金国公都住在行宫里,怀了孕的金子心还是很躁动,每天不待父亲去映雪苑找她,自己便跑来探望父亲。
“爹要在我们这儿多留一些时间吗?”金子心端坐在太妃椅上,怀孕使她显得珠圆玉润。
“嗯,在月国的事完成前,我大概都会待在这里。”金国公虎背熊腰、灰须鹤发,当年曾是日朔国呼风唤雨的大将军,现在则是生意遍及天下的大商人,豪气干云不减当年。
“月国的事?什么事?取得盐铁专卖权吗?”金子心问道。
“这也是其一。”金国公轻描淡写地说。
金子心狐疑地看着父亲,以往父亲什么决定都愿意与自己商量,这次是打什么主意?“爹,你是不是对艳姊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啊?好端端的把她一人丢到月国去。”
“没有啊,你也知道朱艳和樊穹宇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你丈夫把樊穹宇霸占去当什么御前行走,我不派朱艳去月国帮我,能派谁去呢?”
金子心不信地扬起蛾眉,“你少唬我,现在明明月国就要雨季,你晓得艳姊姊的弱点,还在此时派她出马,就只是为了月国的盐铁专卖权?娘死去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对月国的生意有什么特殊兴趣,现在忽然说因为娘是月国人,所以拿到盐铁专卖权对你有很大意义,这种藉口谁会相信!”
金国公沉默地喝了口茶,他既是大商人自然老奸巨猾,唯独对掌上明珠没辙,但把计画告诉了金子心,又怕跟朱艳情同姊妹的她会舍不得而搞破坏。
“爹,把朱艳叫回来嘛!她听你命令那么久了,你放她自由好不好?”
“你这傻孩子,当个皇后把你的头脑都给当傻啦?就算我不给朱艳命令,你以为以她的个性,她会为自己活下去吗?朱艳有心魔,我这是在逼她面对自己的心魔,你可别来搞乱,人有时候是需要一些猛药的。这样做除了帮助朱艳,还能拿到盐铁专卖权,何乐而不为?”
金子心忍不住生起气来,“帮她除心魔是假,多赚点钱才是真吧?爹!你把人心当儿戏吗?”
“总之,这件事你不准干涉。”金国公铁了心不理女儿,“你还是顾好你肚子里的宝贝,我从没见过哪个孕妇遗像你这样活蹦乱跳的!”
“爹,你快说朱艳到底在月国哪里?”金子心一再央求,金国公却来个相应不理。“可恶!”凭爹这种态度,肯定图谋不轨,金子心简直快着急死了,听说月国最近每一天都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