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橘果
我高中读的是一所全是女生的学校,在学校时,我最喜爱做的一件事,就是紧紧的抱住一个人,班上凡是坐在我附近的人都被我这样抱过,有同学还戏称她不是由加利树,只是棵灌木,老被我这只高大的无尾熊挂在身上,愈挂愈矮了。
现在想想,那时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心里很寂寞,跟家人又有厚厚的墙阻隔,所以会很想抱着别人汲取温暖,其实心里更希望的是有人主动来抱我,有人注意到我、看见我,我在渴求爱。
有很多人都说,不要把填补空虚当,替爱下了很多定义,说这个不是真爱、那个不是真爱……但我一直觉得,因为寂寞而互相靠近也无妨。因为自己心里有伤口舌忝不到,而让另一个人来替你舌忝伤口也无妨。跟着感觉走,只要不伤害别人、不伤害自己,爱是没有任何局限的。
因此,我心里的所有想望化成了女主角朱艳,她虽然外表千变万化,但内心脆弱,她就像高中时的我一样寂寞,一样想被人拥在怀里,跟我一样无法开口请求别人给自己拥抱,而选择了去主动拥抱别人。
然后,当主动去拥抱人的时候,自己也就被拥抱了。
就是这样,书中的男女主角用了各式各样的面具遮盖自己,彼此像玩起了一场谍对谍的游戏,在他们的试探、他们的彼此探索中,他们舌忝了彼此的伤口,也替我舌忝了我的伤口。
所以,这本书是属于我的疗伤小说,更希望能成为你的疗伤小说,如果你看了这本书感受到我给你的拥抱,记得告诉我喔!
而在经历过这个勇敢、奔放、宽容一切的红色爱情后,接下来会有逐渐豁然开朗的绿色和蓝色爱情,也请你跟着我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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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次见。
第一章
日朔国映雪苑
煦煦三月天,携着花香的春风从窗外吹拂进来,窗内的人儿比花还娇美,金子心皇后和她过去的保镖朱艳正坐在窗边谈心,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她们俩已经一年没见到面了,这对从小总是形影不离的可人儿拥有极其特别的人生经验,因此好不容易见到面便有说不完的话。
“你到爹爹他那儿做事,应该快一年了吧?这段时间爹一直没来看我,也不让你过来,是在生我的气吗?”日朔国皇后金子心粉雕玉琢的侧脸略显烦恼,她独特的鬈发从颈边两侧流泄而下,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柔和的韵味。
她和日朔国皇帝阳冕的婚姻一直得不到父亲金国公的肯定,再加上刚当皇后的那半年发生不少险事,金国公对于皇上未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耿耿于怀,因此几次皇上邀请金国公回国内来都被拒绝。
“你放心,主公早就不气你了,他只是拉不下脸而已。其实一得知你怀孕的消息,主公喜出望外,早就想回来看你,但正好这一阵子他要开拓新的据点,抽不了身,所以叫我在去月国之前顺道来见你一面。”朱艳温柔地把手覆上金子心绞在一起的双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金子心感受到朱艳温暖的心意,露出笑容,“真好,谢谢你,艳姊姊,我最近好辛苦,老是害喜,连带也胡思乱想起来。爹爹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拚命商场,好似非得争上天下第一商人的头衔不可,他老人家一个这么搅和也就罢了,何必把你也拖下水!去月国做什么呢?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你乾脆留下来陪我待产好了。”艳姊姊现在也二十三岁了,还一直被爹爹派来派去,弄得一个如花大美人至今云英未嫁,金子心心里盘算着非得替朱艳作个媒不可。
朱艳牵动嘴角微微一笑,眼眉流转艳若牡丹,她缓缓开口,“你知道我天生就是劳碌命、爱寻找刺激,这回主公派我一个人先去月国探一探商场的虚实,目标是取得月国的盐铁专卖权,似乎是一个非常刺激有趣的任务,因此我虽然也很想陪子心妹子待产,无奈这次月国之行对主公意义重大,只好抱歉了。”她的声音软软懒懒,即使无意诱惑也动人心弦。
“但是万一有什么危险──”
“我会照顾自己的。”朱艳说完再度一笑,她的笑容显示她不希望金子心再提这话题,金子心只好暂且搁下。
朱艳难得放下当保镖的重担,只是纯粹来找金子心聊天,所以她极其放松地半倚着窗棂,卸下发髻任长长黑发委地,脸上不施脂粉,却是肌肤赛雪、鹅蛋脸、翦水眸子,那微翘的樱唇像是随时邀请人一亲芳泽般,极为美艳,尤其眉眼间的慵懒风情既撩人又无邪,总令人想入非非。
任谁看到此刻的朱艳都不会想到她的武功在日朔国仅次于皇上的护卫“御影”樊穹宇,擅长易容术的她跟樊穹宇一样都是金国公一手培植的死士,别号“火影”。
金子心瞧着朱艳半倚窗棂的媚态,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艳姊姊,拜托你把领口拉一拉,我觉得我的房间好像快因你而着火了。”
听得此话,朱艳半嗔半笑地睨了子心一眼,伸手拉了拉领口,其实她穿得一点都不暴露,一件寻常的枣红色绣花坎肩、淡粉色罗裙,腰间缠的绯色绸带正是朱艳的拿手武器,只是这衣裳太合身了,把朱艳丰胸细腰的窈窕身段裹得曲线毕露,任谁的眼光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金子心低头瞧瞧自己堪称玲珑小巧的胸部,叹道:“唉!哪天我要是有你身段一半之美就好了,听说生产后胸脯会变丰满,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少贫嘴了,都当皇后了说话还是不三不四!”朱艳好笑地用手指轻叩金子心的头。
金子心扁扁嘴,“好嘛,不闹了!说真的,艳姊姊,你对自己有没有个打算?这次去月国又不知会花多少时间,与其这样浪费青春,不如我去请爹放你自由。”
“谢谢费心,但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虽然表面上是听命于主公,不过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步调来过日子,从来不用迎合世俗,我不觉得有任何浪费或是不自由,相反的,每一刻都是货真价实的。”
“可是爱情呢?”金子心不死心地逼问,“你这样的生活根本无法恋爱嘛!你要嘛扮男装、要嘛扮妓女、三不五时为了当个不显眼的保镖还得装丑怪,这样哪里遇得上好男子?不说女大当嫁这种迂腐的思想,就说调调情来段韵事,我可不希望我的好姊姊被爹爹害得将来成个老姑婆。”
“若真有缘分我当然不会刻意回避,但我相信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就算当个老姑婆也很好啊,你要相信你艳姊姊我会是个最风骚的老姑婆。”朱艳一派坦然。
在金国公的众多死士之中,她大概算得上是最乐天知命的,这或许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态度,因为在她十岁那场劫难时她就当自己已经死了,被金国公救起后的每一日都是多活的,活着的时时刻刻她会尽情享受、尽情度过,但她也有随时死去的心理准备,反正“生如朝露,去日苦多”。
金子心终于宣告放弃,即使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总能把别人牵着转,但她知道她永远说服不了朱艳。朱艳在她眼里就像一团绯红色静静燃烧的火焰,火是那么多变又狂野,可是在这样的表相下,朱艳把心藏在很深的地方,没有人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