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有可能。”她附和。
“那妳是打哪来的信心,敢拖着我在这里偷听?”
“Hey,Takeeasy。”她叫他放轻松,彷若复制于他的专业冷静,丝毫不受动摇,说道:“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好吧!他放弃,因为结果确实是好的,再追论也没意义,可是……
“好吧!那妳说说,为何那么大的兴致拖着我在这里偷听?”对于这一点,他是真的不懂了。
“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有趣?
就因为有趣,放着他的开发案不顾,偷听为先?!
颜瀚君无言,已经不知该做何感想。
“放心,要真误了事,我会帮你『解决』所有的障碍。”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完美的秘书突地补上这一句。
“不用了,这里是台湾,好歹也是讲法治的,我们习惯较文明的解决方式。”他敬谢不敏,因为知道她所谓的“解决”是怎么一回事。
“随便你,反正事情也阴错阳差的解决了,我想,所谓的『傻人有傻福』,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吧?”完美的秘书推了推眼镜,做下结论。
“很高兴这个强迫中奖来的大麻烦娱乐了妳。”颜瀚君没好气的说。
“只有我吗?”这是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Ann?”他不接受这种打哑谜似的态度。
“不止有趣……在某一部分上,女女圭女圭很像瀚雅……”
“她哪一点能跟我哥相比啊!”他月兑口,无法容许这种比较。
专业又完美的安秘书点头,附和道:“她是不够聪明、不够伶俐,性情也大大的不如瀚雅,没办法一样的从容、优雅、稳定,可是……”
所有的缺点在这一个“可是”之后,有了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就算她笨手笨脚,但她的性子真,真诚的『相信人性的光明面』,以及那份『相信世界是美好』的模样,跟瀚雅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她明白点破,“这也是你气归气,但还是有那份耐性继续收容着她的主要原因,不是吗?”
颜瀚君仍是无言,一脸斜线的看着他完美的秘书逛花园一样的,踏着优美的步伐漫步离开他们非法入侵的小庭园。
“走吧!女女圭女圭帮公司接了大案子,这下有得忙了。”
“……”尾随在后的颜瀚君已经考虑着要把这完美的秘书退货,真的!
通知达尔来领人,也许不是什么坏主意……也许……
第四章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
有人的心情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对照那份好心情,隔壁驾驶座的坏脸色呈现出强烈的对比,正是传说中的“结屎面”!
“喂喂,颜小二,你是怎么了?”唱小调的人心情太好,散播欢乐散播爱,也愿意分点精神来关心他一下。
“我才想问妳怎么了。”哼她,完全就平常那种死样子。
要是平日,他问话的态度一定会换来气唬唬的响应,可今天却是反常,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外加一个V字型的手势。
“我今天心情好。”她宣布,笑咪咪的说道:“加上你今天人不错,主动让我搭顺风车,我不跟你计较。”
他瞄了她一眼。
“心情好?”冷嗤她,“我看妳根本就是high过头了。”
在他泼出的强力冷水下,兴奋的情绪down了几分。
“喂,你要买的地总算签了下来,你现在是在不高兴什么啊?”扁嘴,她没好气的问。
“我才要问妳,妳是在高兴什么?”他才是不懂的那一个。
“因为罗特助说我是他的幸运女神啊!”她的喜悦来得很单纯,一想到又忍不住想笑,“他说,是我带给他好运,才让他可以顺利的把这块地给签回来的。”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是因为这件事,才让颜瀚君打从心底不爽了起来。
要买罗旺财那块地,虽然附加上一则寻人的广告企画,增加了总成本支出,可是那则寻人的广告企画换个方式来说,也算是为他们即将推出的商城做预告,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
为了做出让罗旺财点头的广告企画,在整整忙了快一个礼拜后,总算让他们成功的把那块土地给签了回来,正式确认下,这个商场企画案的成立,而不是胎死月复中、流为空想。
这种事,就像是女人十月怀胎一样。
整个的事先规画是怀孕期,直到动手,陆陆续续的收购土地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阵痛,罗旺财的那块地是最后的关卡,买齐了这块地,就像是孩子生了下来,是一个绝对值得庆祝的大关卡。
至于之后的动土施工与招商,算起来是小孩的成长期,那是后话了,重点是眼下!
整片土地的收购完成,案子正式成立,等同于一个新生儿的降临,为此,公司未能免俗的举办了一个庆功会,而主角、也就是最大的功臣……
不是她!
这种事在职场当中很常见,颜瀚君并不感到意外,也不会怪罪罗培安在这件事情上的小心机。
在回报公司时,罗培安并没用上最明确的语句,说出整件事情的完整经过,而是技巧性的带出某些重点,让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认定,打动兼说服罗旺财那龟毛的老头子,他是唯一的最大功臣。
因此,所有的荣耀都归他、赞美都归他,当然,丰厚的红利奖金也都归他……这是职场的生存战争,颜瀚君知道这规则,因而也不便多说什么。
事实上,若不是他阴错阳差的听见整个经过,就算她真的出面主动争取、抑或是自行说明,他也不会相信,真正推动这企画成功的人其实是她。
但偏偏……他知道!
因为他完美秘书的私人性恶搞趣味,他阴错阳差的听见了整个经过,所以他知道,也因此而不懂--
她这个被人掠美,而且还是被人完全晾到一边去的受害者,怎么连那么一丁点被害的意识都没有?
一般来说,功劳让上司或同事抢走了,就算碍于什么见鬼的因素,或是基于情面或什么不可说的忌讳而吞下这个闷亏,私底下哪个不是咬牙饮恨,指天咒地的做草人泄恨的?
在表面上的,就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硬吞忍下来,也没办法再多了,要不就是借口跷掉庆功宴;要不就是眼中带恨、皮笑肉不笑的参与,是不可能找到什么“真心的笑容”、“欢喜的祝贺”这一类喜悦表情。
但她不是!
背地里的她没想过什么恨不恨的事,更不会懂得要做单人或是到天桥下打小人下诅咒,因为她连功劳被抢的事都没发现,陪在一旁开心得要命,只因为一句“妳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就被摆平,一个人乐得像要飞上天似的。
这让他愈看愈火大,不由自主的就感到生气,弄不懂……
她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啊?
“妳都不气的吗?”疑问月兑口而出,在他等红绿灯的空档时候。
她看他,一头雾水。
迟疑了很久后,她尝试性的问:“气什么?”
火上加油,颜瀚君的理智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妳是怎么读到专科毕业的?”他很怀疑,更怀疑,“凭妳这种智商,怎么可能让妳考得到学校?”
“喂喂,你又在污辱我了,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喔!”她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颜小二,不是我爱说你,你这样不行的啦!脾气总是这么大,怎么跟人交朋友?是没听过以和为贵,凡事最好以和为贵的吗?”
“……”青筋浮现;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这个无脑人的意见。
“幸好我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要不然我生气,你又习惯性的摆臭脸,回到家里,颜大哥跟小芹等着我们吃饭,看了也会跟着心情坏,这不是搞得所有人都心情不好吗?”她叨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