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是我的姊姊,所有退货的相关对象我都附上了,为什么不能退?”说话的同时,心态已然变成了意气之争。
“你们主管哩?”今天她不要回这笔钱,她牧之芹三个字就倒着写!“叫你们主管出来,不然我找楼管,让百货公司的主管出来,我还要向消基会申诉,把你们诈骗,骗了清纯女学生食宿费的事全抖出来。”
气氛变得很僵,在剑拔弩张中,牧之芹瞥见三号店员,那个优雅如王子一般的美男子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过来助阵,反而是好整以暇的在一边的柜上挑着瓶瓶罐罐,东一点、西一点的倒了些不知名的液体在手心中。
在揉匀那些水液的同时,只见优雅的王子漫步过来,彷佛施放魔咒一般的舞着他纤长的十指……
“都冷静下来。”不知名的柔和香气因为他十指优雅的舞动而浮现,奇异的缓和下片刻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听他说道:“蔡秘书,K将,那边的客人麻烦你们,这边交给我好了。”
听见这话,牧之芹全神戒备,只当来了个狠角色。
全然不顾秘书与K将反对的表情,颜瀚雅已经决定,也很快的问了,“小姐有什么需要?”
“我要退货。”
“好。”
太过的干脆,一下堵住牧之芹想了一脑子的抗争大道理,害她小小当机了一下。
“好?”她怀疑所听到的。
“嗯,好。”颜瀚雅肯定的说道,温雅的微笑如同三月春风,他问道:“不知道是哪项产品让小姐不满意?我们公司……”
“何杰瑞!”
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打断一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K将!杰瑞呢?叫他出来!”一脸怒容的女孩看起来气炸了,“那个双插头的烂人!竟敢欺骗我的感情,我一定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Amy姊,店长不在……”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他今天有班,他几乎天天都有班,上得可勤快了。”女孩咬牙切齿,“要不是让我看见了他的日记,我还当他是上进,真是见鬼了!原来真相是,他把他的同志情人藏在店里……是哪个?你们谁是那个狐狸精?”
太劲爆的话语让四周下禁窃窃私语了起来,但女孩浑然不觉。
“Amy姊,是真的,店长他不舒服,刚让小杜送医院子。”K将急得满头大汗,没想到今日会不顺到这种地步,“他真的不在,妳要不要先回去等他,等他回家再谈你们的问题?”
“他不在的话最好,我要揪出那个勾引他的狐狸精,我知道杰瑞的,他那么man的一个人,没理由会突然转上男人,一定是……”愤恨的目光一扫,直接射向牧之芹之边的人,“一定是你!”
颜瀚雅一愣,他身边的牧之芹更是差点没掉下下巴。
不会吧?这么优质又贵气的男人,爱的竟然是男人?
这是不是太浪费了一点?
没能细想心中那份的惋惜感从何而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问了,“你真抢了她的男人喔?”
“当然没有。”颜瀚雅无辜、儒雅的俊颜透着几分困扰,不明白怎么会遭受如此指控。
如同要印证他的否认,K将也急忙说道:“Amy姊,妳别闹了,颜老师今天只是刚好过来视察才会在这里,他看店长病得很严重,好心帮忙代班一下,不然的话,他跟蔡秘书都是公司的高层主管,平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跟店长有、有……有妳讲的那种关系!”
“你别想骗我,一定是他!”心中已经认定,叫Amy的女孩根本不听。
“小姐。”忠心护主,也是不想再把事件扩大的蔡秘书出面道:“这里是公众场合,妳跟男友的感情问题,是不是回去再谈比较好?”
“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男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制止,说这是公共场合,不能搞同性恋的?”背叛与蒙羞,让Amy愤怒到失去了理智。
莫名背负罪名的颜瀚雅没见气恼,只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论点──
“同性恋并不是罪啊!”他说,俊雅面容满是认真。
“欸!”见他还处在状况外,牧之芹差点没昏倒,“都什么时候了,她已经气到发疯,你还火上加油?”
“听到了没有?他承认,他自己都承认了!”Amy只听见她想要的意思。
“拜托,他只是在跟妳说观念,是承认什么啊!”看不下去,牧之芹忍不住跳出来申张正义,“难不成这世界上包容同性恋情的人,都是搞同性恋的啊?”
“妳是谁?要妳多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拔妳个大头,我要跟他拚了!”
“拚什么拚啊?他们店员不都说了,他只是今天来代班而已……啊!小心!”牧之芹大叫,不敢相信她竟然看见对方拔出一把刀子。
般什么啊?演连续剧都没那么夸张!
太过吃惊的关系,眼看着二头肌加黑眼镜男竟没拦下那个为爱抓狂的女人,而被诬赖的当事人则好像是被吓呆了,竟然呆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肾上腺素作祟,不知打哪来的蛮力,牧之芹一把扯过发愣中的男人,就那么奋力的一拉……
“怎么回事?为什么视察的工作,最后会闹到上社会新闻?”
“颜先生,这纯属意外。”
“意外?我让你跟着我哥,就是要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今天要不是有个替死鬼,真让我哥受伤的话,你怎么负责?”
替死鬼?
呸!呸!呸!
谁啊?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彷佛知晓她的抱怨,一道温雅的嗓音轻扬起,“瀚君,别这么说话。”
随着轻斥声,泛着暖意的大掌轻覆上她,握着她的手说道:“要不是这位小姐,现在躺在这边的也许是我。”
“所以我在骂蔡秘书,他实在太不小心了。”颜瀚君说得理直气壮。
“呜呜呜……芹芹,芹芹她怎样?会不会死掉啊?”
这么没路用的哭声、这么不顺耳的话,想也知道只有她那个天才姊姊才说得出口……随着意识愈来愈鲜明,牧之芹只觉得痛,痛痛痛痛痛,好痛好痛,全身都在痛,特别是左边腰侧的地方,热辣辣的痛着……
“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呜……她要是死掉了,我怎么跟、跟我爸妈交代?”临时被通知来医院的牧之柔愈想愈伤心,“都是我不好……呜呜……要是我不乱买东西,就不会害芹遇到这种事,芹……妳醒来,我以后不乱花钱,妳快醒来……”
“闭嘴!”受不了她的鸡猫子喊叫,颜瀚君不客气的斥喝,“妳哭什么啊?人又没死,这么早就在哭丧,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瀚君!”不当的措词,让颜瀚雅难得的板起了脸。
“我又没说错。”悻悻然,颜瀚君一脸的不爽,“虽然刀子捅到她,但医生说了只是皮肉之伤,这世上可没有人因为皮肉之伤而死掉的,她没事一个人就在鬼哭,不像在哭丧吗?”
“你还说!”向来温雅和煦的俊颜难得出现不悦之色。
兄弟做了二十八年,这还是颜瀚君第一次被兄长厉色以待,而且还是因为不相干的陌生女人,这让他如何平衡?“她没常识,为什么不能说?”
“你这个大坏蛋。”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平白被骂,特别是在心情最差的时候,就算是牧之柔这样的软柿子也是会发火的,“真要是没关系,那你怎不让你哥被捅,看你到时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