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荣玉点头,清秀的小脸上却有些微的不安,“但您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荣玉,妳是知道的。”叹气,对于主因,她一直不愿多谈。
“小姐,荣玉知道您有苦衷。”在这方面,荣玉相当贴心,而且无条件支持,只不过有一点点,那么一丁点的迟疑。
见她面露迟疑之色,白蝶儿温柔的提醒道:“妳知道的,如果妳不愿意跟着我,我不会勉强妳的。”
她一直就把选择权交给荣玉,要荣玉自己选择,而唯一的条件是,绝口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次的秘密行动。
“不行!”荣玉响应的极果断,否定得很坚决,“荣玉怎可放着小姐不管呢!”
“那么……”微微一笑,谢谢她肯全力相挺,白蝶儿轻道:“我们走吧!”
当一个随时爆来爆去的跳豆,突然间,他不爆也不跳了……
没什么好值得庆幸,因为那种感觉是很可怕的,至少,符司巳、符司未现在的感觉是觉得很恐怖。
“为什么?”
总是开朗、情绪一向直接的女圭女圭脸突然来个大反常,所有的情绪被内敛起来,让那张该要讨喜可爱的女圭女圭脸满布吓人的阴沉之色,那模样,直让司巳、司未想起同样位于四方行使、但幸好远在西方,久久才会碰上一面的西星大人。
并不想这样联想的,毕竟像西星大人那样恶劣的性格,那种等级,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轻易到达,而他们衷心的希望,自个儿的主子爷绝对、千万不要变成那样。
“你们说……”握拳,将手上的信笺揉成一团,“这到底是为什么?”
阴沉的表情又加深几分,近乎到凶狠阴惊的气势,这样子……好象,好象西星大人生气时的模样,呜……
“少爷,这问题问我们也没用。”司未不想碎碎念,却不得不提醒,“这阵子我们不是忙着找灵珠、忙着安慰语无伦次的柳生,就是要帮那位姑娘找她的家人,近期的大多数时间都不在,真正跟她相处的人是您,您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们怎可能会知道?”
“是啊!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是怎样?”咆哮,闷藏的火气开始爆发,“我哪里对不起她,是哪里做得不够周到?”
“也不是这么说啦!以少爷的为人,肯定是不会亏待到她,但……”司巳小小声的说道:“再怎么说,她有她的自由,不管她想上哪儿去,只要她打定主意,我们是无权干涉的。”
无权干涉,好一句无权干涉,这四个字,彻底的惹毛了月午星。
“不要我干涉,那她就要选别的地方坠崖,没必要掉到了我面前,累得我捡她回来,要帮她复健又要帮忙寻亲,结果她一个不高兴,留下一封信、带着荣玉就走。”生气,太生气了。
那不光光是在气她留书出走的行为,更是气愤他自己。
只因为,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在为她担心,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行动又不便,虽然还带着一个荣玉,但两个女孩子对现况也没什么帮助,该不会在路上面临什么问题吧?
“少爷……”见他脸色坏到极致,司未却不得不提醒一句,“救人跟干涉,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我们救助人,不表示我们有权利干涉对方的人生。”
“干涉?我有要干涉她吗?”月午星继续咆哮,简直是暴跳如雷,“只要她一句话,不管要上哪儿去,我会不送她过去?她有必要玩这一手?”
“她有她的想法跟自由啊!我们又不能拦她,更何况,与其生气她的留书出走……”看着桌面上闪耀着宝光的银色宝珠,司巳不得不说:“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感到高兴,高兴她留给我们的谢礼?”
“巳说得有道理,为了这小玩意儿,我们可是找了好些年了。”欣慰,司未一脸明显的欣慰表情。
“神宫大人的卦果然神准,真让我们得到一颗灵珠……”忍不住赞。
“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感叹。
“你们够了没?”月午星阴恻恻的语气跟表情,瞬间冻结住那小小的欢愉气氛。
“……”禁若寒蝉,没人开口。
“她一个女孩子家,连走路都没办法,又失去记忆的人,学人留书出走,身边就带一个荣玉而已,你们不担心她们两个女孩子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跟危险,就只想着她留下来的谢礼?”恼怒,万分的恼怒,“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
司巳、司未被骂得一脸灰,心里同样觉得冤。
他们也只是提醒,不幸中还是有好事发生,可以先注意一下好事,犯不着一古脑的发着无名火吧?
“我们也不是不关心她啊!”司巳嘟囔,“只是不觉得有必要这样的恼怒……想想看,现在好不容易有她的名字,有点方向可以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她怎么会选在这时间走人?”
“除非是……”司未不想泼冷水,但还是得尽到提醒的义务,“她不希望我们找到她的家人。”
这推论,让月午星沉默了。
“我记得少爷提过,她坠崖并非轻生,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因为冷静,司未早已整理出先前的记忆,重新顺过一遍。
“先前我们找寻灵珠时有特别的注意过,但很奇特的,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的家丁在追寻走失的小姐。”司巳加注说明。
“所以事情很明显……”
“她、骗、我!”月午星恨恨的下了结论。
司巳、司未傻住,没料到他会来上这么一个答案。
“她其实没有丧失记忆,是诓我的,她打一开始就在诓我了!”所以她才会在事情有进展、得知快要可以送她回家时,才会跑了个无踪影。
痛心!
他真是太痛心了啊!
枉费他是那么样的相信她,一直认定着有着那样无邪甜笑的人,是不会骗人的。
并不想承认,可他确实记得,一直记得在他刚救了她,她初初清醒之时,那时他明明很火、很恼,明明就是对着她破口大骂,可是她却是无惧无畏,对着他露薯无邪的甜笑,无辜的说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因为她的笑容,那种怯怯的,满是依赖的、不带任何邪气的甜笑,他相信了她,结果事实证明,他付出了信任,但她就是骗了他,这要他如何不痛心……
“少爷。”见他脸色又开始阴晴不定,司巳自力救济,试着博取一点注意力,开口说道:“谎言的部分确实是存在,但也只是问题的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差点没喷火,“她骗我,她骗了我耶!”
虽然不明白,她骗了他或是骗了谁,罪责不都是一样?干嘛叫得一副骗他就罪恶滔天的样子?但该说明白的事还是得说明白。
“虽然她骗了您,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这里。”司巳小心翼翼的说道。
“……”月午星恶狠狠的瞪他。
见他似乎还没进入状况,司未很有义气的帮忙说道:“那位姑娘不是自愿坠崖,无人追寻,她本人又抗拒回家,种种的迹象显示,她坠崖的事并不单纯。”
总算听进去他们要说的重点,一身怒芒消灭,月午星迟疑,“你是说……”
“是的,她很有可能是被推下崖的。”
什么?真有此事?
月午星震惊,片刻前,那种被骗的滔天怒意全数熄灭,仅剩下无穷无尽的忧心。
而真相……
丙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