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媛媛与阎介霆,迟早得跟厉少甫打照面,媛媛“失’踪”的事,早晚得对她大哥有交代,所以先套了他的话,以免以后媛媛与阎介霆还得洒狗血地来一段“为何我俩不能相爱”的飘泪老戏码。
“我当然会记住。”他一心想结束这个话题,没有多想她如此要求的动机。“不过,从现在起,他跟你无关,不准想他。”他霸逼地宣布。
只要一想到,艾始柄前脚刚走,阎介霆后脚又至,男人总是绕着她打转,她就像美味的饵馅,身边老是环绕着虎视耽耽的鲨鱼,他就特别想磨牙。
他眸仁变得沉黑,眸心有一簇火光,瞧得她心口怦怦跳。
“为什么?”
“因为我要吻你。”他直截了当地宣布,也行动了。
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她又被他带进怀里,动作利落得让人惊叹。
“等等!”她用力格开彼此间的距离,抵死不让他随便“开动”。“你为什么要吻我?”
吻,应该是有些特殊意义的吧?
他突然吻着她,她除了羞赧、欢喜,还有更深的疑问与一丝丝的……冀盼。
他的回答很理直气壮;“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
说着,她的红唇又被噙住了。
东方绫踏进“安康老人养护中心”的频率,开始大幅调高。
一方面,她非常投老人家的缘,有说有笑,相处起来总是格外愉快;另一方面,她也找到了她真正想要的生活……不但照顾自己有余,而且犹有余力帮助其他人。
那抹纤柔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养护中心;时而帮忙晒被子、时而帮忙翻锅动铲;时而打扫环境、时而辅导状况不佳的老人。
她并不是形单影只地出现,通常,她来了没多久,还未打完一轮招呼,一个精健强悍的身影就会出现,且在她附近盘旋。
每当她笑盈盈地踅过去,他总是爱理不理。
不过,说也奇怪,他从来不曾离开她超过十公尺;每当她有状况,需要别人帮忙时,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的人铁定是他!
“我看阿厉对你有意思!”松伯偷偷地跟她咬耳朵。“他从来不会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绕着一个女人打转。”
“他并没有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东方绫礼貌地说着,强忍住笑。
“那只是一种比喻。”松伯识破了她不肯正面回答的太极拳战术。“我只是在强调;他一直守在你身边。”
“噢!”心里甜丝丝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采?只不过是想矜持些罢了。
“当一个男人舍不得离一个女人太远,那就表示,他离爱情不远了。”
东方绫变换姿势,悄悄移动脚的重心,又移动了一下,有些忸怩。
虽然一抬眼就见得到他?让她心儿怦怦,一整天都处在眼神追猎的游戏当中,但是老人家又好奇、又八卦的问话,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他对她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不只是她,连局外人都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意?
红唇微微上扬,扬出了甜蜜的笑靥。
“你觉得阿厉怎么样?”梅姨也凑过来探消息。
扯到了她,她不禁笑得有点尴尬,眼神又朝附近的他溜过去。
水女敕芳唇忍不住抿了抿、润了润,想起了被他吻住的感觉。
上回在“丽莎花园”,他借口想吃樱桃馅把她吻个彻彻底底,一双大掌也没有错过良机地游移过她曼妙的身躯,留下了炽烫的烙痕,那种亲密接触,她每次想起,都会脸红。
她总会忍不住想,再多做些樱桃馅当唇蜜似地涂在唇上,诱他品尝……
“怎么只顾着脸红?说话啊!”梅姨催促。“到底觉得他怎么样嘛?”
“也没怎么样啊……”卷玩着发尾,她有些难为情,眼神又钳他瞄过去。
“看我干嘛?”厉少甫凶巴巴地瞪过来,脸上仿佛有一丝等不到答案的焦躁。“对我有意见啊?”
她赶紧收回目光;三个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造次。
厉少甫挽起衣袖,露出两条精壮的胳臂在一旁敲敲打打,忙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一个大型的遮阳棚在天井侧边被竖起,他再三确认了稳固程度后,往屋里走去,搬出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喂!你们三个要聊天过来这里聊!”他勾勾手指。
“不要。”松伯最近愈采愈喜欢跟他唱反调。“我们要晒点太阳,体内的维生素D才会被活化,帮助钙质吸收,以后才不会得骨质疏松症。”
厉少甫看着他,撩下性子。“要晒太阳也不必冲着日正当中。”
梅姨看着五彩缤纷的遮阳棚,惊喜地问,“你去哪里弄来这个棚子?”
“仓库。”
“哦!我想起来了,自从三年前举办过园游会后,那个遮阳棚就没再拿出来用过了。”梅姨想起了仓库里杂乱无章的景象。“大家都把一些有的没的堆在那里生灰尘,遮阳棚拿出来的时候,一定很脏了?”
他耸耸肩。“这很重要吗?”
三个人一起抬头去看那光洁如新的伞面。
“你清理了很久?”东方绫问着,怪不得之前听到他在冲水刷洗的声音。
“几个小时。”厉少甫不耐地伺道;“你们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松伯皮皮地回应。“不是跟你说,我要让阳光活化体内的维生素D吗?”
厉少甫放弃了说服他的重责大任,眼神转了个方向。
“东方绫,要聊天到遮阳伞下聊!”他的口气好比赶鸭子上架。
“我……”她为难地看着两方人马。“我陪两位老人家站在这里就可以了。”
厉少甫终于亲自走过来拉人。
“女人家晒黑不好看!何况,你的鼻尖已经月兑皮了,还想舍命陪君子?”
“月兑皮?”东方绫惊呼一声,连忙护住宝贝鼻子。“我的鼻尖月兑皮了?”
“干点点。”他避重就轻地说道。
“完了完了,我变丑了!”她小声地疼惜着娇女敕的肌肤。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少晒点太阳就没事。”他的口气没半点温柔,依然凶巴巴。“我已经把遮阳棚搭好了,你要是不会利用就是笨蛋!”
“哦——”松伯与梅姨有志一同地发出暖昧的声音。“原来你是怕东方小姐晒伤了,才搭遮阳棚的啊!早说不就得了?”
狼狈的潮红潘上那片黝黑的肌肤。
被戳中心思,厉少甫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两把眼刀只差没砍杀过去。
东方绫心中一暖。原来,他是为了她才跟灰尘奋战,劳动了一个上午?那他干嘛不邀功,反而还一副不关他的事的模样?
他老是把体贴藏住,用横眉竖跟对着她,长久下去,那可不行!
虽然她爱探索他潜藏在粗犷中的柔情,但偶尔也会想听听他真实的心声,听他说几句关心她、爱护她的蜜语甜言。
他待她好,连小地方都不忘呵护她,这可以说是一种“宠爱”的表现吧?那他为什么还“惦惦的”,好话从不说一句?
“好了好了,都别再闹了。”梅姨一手拉一个,识时务地道:“我们都到那边去,免得热昏了头。
松伯还在耍调皮。“椅子脏脏的,不想坐!”
“你坐下来用磨一磨,很快就干净了。”厉少甫没好气地说。
东方绫赶紧打圆场。“我去拿抹布过来擦。”
厉少甫轻哼了一下,大步跟在她身后,也进屋里喝水。
看着他们举指之间情意浓浓,两个老人家都眼眯眯地笑了出来。
“我说阿厉也真好笑,明明对东方小姐关心得要命,还死不承认!”
“他就是喜欢闹别扭,爱又不说爱,啧啧啧,真是不坦率!”
莫非,他还在想着以前那个身材好、容貌佳、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