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也没流过,只在黑暗里舌忝舐伤口。
温暖的泪水滴落在阎介霆的胸口,有如魔法般,让他僵硬的身子渐渐回暖。
泪水涤净了他心中最阴暗的角落。
“你听过吗?有句话说『快乐经过分享,会愈来愈多;痛苦经过分担,会愈来
愈少』。”媛媛抽噎著,像疼爱小孩般的安抚他。“你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往后,你的痛苦一定会愈来愈少。”
“嗯!”他闭起眼眸,第一次在回想起往事时,这么快就得到了平静。
媛媛抱著他,用小小的手温暖他,一整夜,直到永远。
她决定,一定要让阎介霆挣月兑黑暗的束缚,重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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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销魂之后,阎介霆不再排斥媛媛,甚至有她在身边,他的心情就格外平
静,俊脸上总有淡淡的笑容。
这一天,阎介霆工作完毕,在起居室里找到了跷著脚脚看小说的媛媛。
“你在看什么书?”他随手抓起一本,打量绘著古装美女的封面。
“啊?耶?”媛嫒慌忙拍掉他的手。“你别乱看我的书啦!”
“书里写什么?”他想起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只要他碰媛媛的书,她就好
像很紧张。“为什么不许我看?”
因为书里写著——
她细致的花心深处,承受著令人羞不可抑的冲刺。她轻轻扭
腰,软软娇吟,一时之间,放纵的春声成为荚蓉帐里唯一的语言……
所以,他不能看,绝对绝对不能看!
想到此,媛媛的脸儿羞红了。
“没有、没有啦!”她赶紧夺书回来,藏在身后。
好奇怪!一叠小说在他面前,他总有本事抽出其中情节最火辣的一本,每次都
吓得她心惊胆跳。
阎介霆坐下来,拍拍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你工作结束了?”她可是坐在这里等他好久好久了。
“嗯!”
“我有正经事问你……当年,你离开方家之后,曾经注意过他们的动向吗?”
她迫不及待地切入主题。
阎介霆沉默了半晌。二直以来都注意著。”
“你做了什么?”他所做的与她所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吧?
“切入方肇公司里的电脑资料库。”毕竟,他是个电脑攻防战的高手,懂得防
卫之道,自然深谙攻击之术,何况只是探探资料,更是轻而易举。
宾果,猜对了!“方肇心地那么坏,他公司里的问题一定很多吧?”
诈欺、逃漏税、挪动公款、超额借贷,帐目不清、恶意侵占……方肇连人都敢
杀了,做这些不法之事,一定毫不手软!
阎介霆看著媛媛,目光有几分思索。“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看起来像在盘算些什么,眼珠于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定有目的。
“这个嘛!”媛媛慢慢地溜下他的大腿,在他面前站得笔直。“你知道的,我一向是有疑问就寻找解答、有困难就去解决,绝对不会搁置不理。”
“嗯哼!”他有一点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
媛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宣布道:“我提议,我们应该直捣黄龙。”
面对伤害
心的缺憾,
是痛苦的根源,
勇敢面对,
才会有雨过天晴的机会。
夜里,他们驱车来到当年他远远逃离的地方。
阎介霆瞪著那栋比记忆中更老旧的宅邸,千百种滋味掠过心头。他还是有些难
以理解,媛媛到底是怎么说服他动身前来的?
他回想起三天前与媛媛的那番对话——
“我提议,我们应该直捣黄龙。”
他瞪著她看,目光中难掩震惊。
媛媛微笑著,继续说道:“我们应该要主动出击。”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别开脸,断然拒绝。
媛媛扳过俊脸,先啾他一下,安抚安抚。“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的嘴脸。”他的脸沉了下来。
她没有被吓退。“我想,你心里应该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吧!”
“我跟他无话可说。”语气转为严峻。
“一定有。”她坚持著。
“那你告诉我,我要对他说什么?”阎介霆烦躁地爬梳过头发。
“我怎么会知道?”媛媛眼儿认真地眨呀眨,眸底一片澄透。
他叹了口气,怀疑她是在整他好玩。
他沉重地重申一遍。“媛媛,事情已经过去了。”
“事情的确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但是,对这里而言,没有。”女敕女敕的小手贴上
了他心口。“你必须要亲眼看到旧事已远,才能放下一切,否则,『过去』永远不
会过去。”
她搂著他肩膊,软软地轻求。“请你去见他一面,等到你见了他,自然会明白
你有太多话想说,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因为——是媛媛开口,因为——是她这么说了,所以……他重返旧地!
站在方宅外,他深吸了口气,也想知道,等见到了方肇,他会说出什么话。
“阎?”媛媛偏过头,关切地瞅著他。
“走吧!”他搂著她,上前去摁门铃。
出来开门的女人,与他一打照面便惊叫了起来。“介霆!”
“方教授。”媛媛浅浅点头致意。
阎介霆面无表情。“我找方肇。”
“你要找爸爸?”方书璋有些惊疑不定。
“我来,不是为了杀他……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阎介霆格开她,带著
媛媛直直往宅里走去?;;;
“等等,介霆,我有些话想先跟你说……”方书璋脸色苍白地追著他。
阎介霆彷若未闻,脚步不曾迟疑。
这宅里,豢养著恶魔,充满了邪恶。那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摆设还是他记忆
中的模样,几乎没有改变。
他带著媛媛,迳自进入记忆中的书房?;;;
方肇果然在!
“你是谁?竟敢擅闯私宅!”他坐在书桌后,抬起脸来大喝。
阎介霆看得很清楚,这宅里,总算有个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了。
方肇老了,也不如他记忆中那么强健、那么具有威胁感!
“我是谁?”他的嗓音里有著冷笑。
“你是……阎介霆?”方肇陡然放松,仿佛面前站著的是个毫无攻击能力的
人。“你长得跟你爸爸可真像!太多年没见,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我不会死。”至少在方肇下地狱之前,他不会轻易死去。
“是吗?看来你混得挺好的。”尽避书房里气派十足,但方肇猥亵的眼神却不
亚於地痞流氓。“如果你是来替你父母讨回公道的,先别说法律追诉期过了没有,
就是当年的证据,也已经被湮灭得一乾二净。”
他早就知道,如果阎介霆活著,迟早会有回来对质的一天,所以,他早就想妥
了说词,教他一辈子只能哑巴吃黄连,有怨难伸。
“第一次没指证成功,我自然不会再指证第二次。”
方肇笑了笑,更加有恃无恐。
“那你来做什么?探望舅父,也该带个伴手礼吧?”他打量著阎介霆,也打
量著他身边的美丽少女。“或者,她就是伴手礼?”
“爸爸!”追进来的方书璋难堪地喊道。
阎介霆缓缓地说道:“我的确带了伴手礼。”
“在哪里?拿出来瞧瞧。”
“这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之前拷贝的光碟片放在桌上,往前推去。
“这是什么?”方肇依然很轻松,毫无危机感。
阎介霆很惊讶,面对方肇,他竟然有了想要微笑的心情。
他更惊讶的是,他与方肇之间,并非“无话可说”。
事实上,从踏进这间书房以来,他就无法保持缄默;对於方肇的警告,活像在
脑中溜转过千百逼,随口撂下来,一点都不困难。
“还记得你曾经辗转托人,请『Black』为你公司的电脑资料库设计防卫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