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动了他!
阎介霆的眼眸渐渐加温,变得暖热。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她退了开来,小手牵著他衣摆摇啊摇的。“可以
吗?”
他没有回答,向来冰冷的眸心擦出了炽烈的火花。
媛媛不解风月,以为他不说话,就是毫不动容,不禁有些挫败。
“难道……你不想要我吗?”她好认真地问著。
白玉般的小手,从他的衣摆松开,回到自己身前。
纤细的腰间被浴袍的结带缚著,她的手指握著带端,渐渐扯开……
“慢著。”阎介霆嗄声阻止。
媛嫒抬起眼,眸里含著委屈的泪水。
他拒绝了?任她捧出真心,问了一次又一次,他竞还是拒绝了她!
“你好可恶。”她小小声地指控著。
阎介霆踏步过来,颀长的身量几乎与她相贴。
那有力的大掌覆在白玉般的小手上,一起握著浴袍的带端。
微微松月兑的蝴蝶结,立刻变得岌岌可危。
强悍的男性气息袭来,媛媛只觉腿儿颤抖、身子发软。
“让我来。”灼热的火焰在他眸里焚烧。
阎介霆要她!
这一次,即使她再不解风月,也不可能错过他眸里深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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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融之后,两人相倚著,被笼罩在腾云驾雾般的感受中。
阎介霆半合著眼躺在床上,媛媛则蜷缩在他身前,温暖的大手抚在她的背上,享受柔腻的触感。
淡淡的,不说话,感觉也很好。
媛媛仰起头偷偷看著他,十分著迷。
他睁开眼,神情性感。“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
阎介霆距她不盈半寸,依然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小脸上。“从第一次见面起,
你就明里盯著我看,暗里偷瞄著我,难道还看不腻?”
咦?
原来他都知道啊!知道她眼儿溜溜地都是随著他转?
“你小人!把我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还装成一副没事的样子!你害我以为在
你的心目中,我就跟空气人一样透明。”
小拳咚咚咚地捶著他,释放出心中的赧涩。要不是贪恋他的体温,她一定会去
找童管家借来那根打人很疼的拐杖,好好地教训他。
阎介霆握住她的粉拳,凑到唇边亲一口,安抚著。“乖。”
媛媛暂时放过了他,眼儿依然瞧著他。“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你。”
“嗯?”
“很闲适,好像一点压力都没有?;;;”
阎介霆笑了。“那是因为吃了你的缘故。”
媛媛愣了一下。阎介霆……在说俏皮话?
她又惊奇又好笑。“欵?你说什么?再说一逼!”
阎介霆摇头。
“再说一遍嘛!”暖媛拚命求著,拉他的头发、捏他的两颊。
说出去,谁会相信?放松戒备时,阎介霆竟连吃她豆腐的俏皮话都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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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闹。”阎介霆安抚她。“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哦!”她乖乖听话。“你要跟我说什么?”
阎介霆沉吟了一会儿。
空间里,轻松的气氛消散,唯独亲昵感留存。
“今天见到的女人,方书璋。”阎介霆第一次想与人谈起那些事。
而让他有这份渴望的是媛媛,他所认定的女人。
媛媛也跟著沉静下来,眼儿眨呀眨地望著他,知道不该再玩闹。
“她是我的表姊,舅父方肇的女儿,在我小的时候,她会到家里来。她弹了一
手好钢琴,我曾经听过许多次她的钢琴声,以及她的梦想。
媛媛想像一个小男孩,有著他出色的轮廓,一副端坐如仪的模样。
他小的时候一定是正经八百、严肃兮兮,像个小大人!
她唇角有笑。
“七岁那年,有一回我到公园玩,提早回家,听见了母亲挣扎喊叫的声音。我
循声找去,看到方肇正在对我母亲……”
阎介霆顿了顿。
嫒媛笑痕一收。不用再多的言语,也能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他对自己的妹妹……”
阎介霆的神色再度变得僵冷。
“那时,我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只是心里畏惧,於是躲在一旁。没过多久,父
亲回来了,见到两人衣衫不整,三人便起了很大的冲突。”
“从他们的叫嚷中,还有多年后翻阅母亲的日记,我才知道,母亲与方肇并没
有血缘关系,他们曾经是情人。母亲因为受不了他的花心,才下嫁我父亲,尔后也
培养出感情,只是方肇霸道,仍视她为所有物。”
媛媛捂著小嘴倒抽了一口气。
“最后,他们起了肢体冲突,方肇抽了刀,在混乱之中杀了我父亲,母亲因
为忍受不了而自杀,方肇则乘机逃了。”
媛媛震愕在当场,心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好冷、好冷。
“那些事,你都亲眼看见了?”她轻声问著。
“嗯!”阎介霆面无表情。
“阎……”她低喃著,仿佛喉咙被锁紧了,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停止,往下陈述。
“我将所见的一切告诉警方,那时,方书璋向我求情。她告诉我,方肇是我的
亲生父亲,如果指控他,就等於是逆伦。
“天哪!”媛媛的小手不住颤抖。
阎介霆像默书般,将往事和盘托出。唯有将感情抽离得一丝不剩,他才能不因
饼去而感到痛苦。
“我不为所动。最后,方书璋哭著求我,说她刚开始音乐生涯,禁不起任何丑闻。如果方肇的罪名成立,她将一辈子无法在音乐界立足,她要我放她一条生路。”
“好卑鄙的说法!”媛媛忍不住地骂出了口。
她终於知道,为什么他对音乐那么排斥。因为,对他而言,那代表著黑暗的过往、自私的人性!
“最后我屈服了。”他闭了闭眼。“那时,方肇财力雄厚,早已打通关节,他立刻洗月兑罪名,整件案子改以夫妻口角,失手杀害对方结案。”
“结案后,法官将我的监护权判给方肇,那时他才告诉我,方书璋的求情是出自於他授意,我当然不是他的儿子。虽然她事后向我道歉,但为时已晚,我永远记得方肇冷笑著说,真正让我父母含冤莫白的人——是我!如果我该恨谁,那个人也该是我自己。”
“他胡说八道!”媛媛握著小拳头,既生气又担心地望著他。“你不会相信他的推托之词吧?”
“我不相信,但是……”他收回了视线,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早在方肇侵犯我母亲时,我出面阻止,也许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自责,深深的自责。
“不对!”媛媛激动地喊著。“因为在那时,你就会被方肇打死!”
她从来都不知道,阎介霆有过如此不堪的过去。
谁会对一个小孩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只有恶魔才会!
“在方宅的日子,三餐不济无所谓,最难以忍受的是侮辱。我带著母亲的日记
逃离那里,后来遇到小绫的母亲——丽莎夫人,被她收养,才成为她的义子。”
说完,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媛媛听了,心里无比难受。
七岁大的阎介霆,还是个不解世事的小男孩吧?在那件事发生以前,他所看到
的是光明与纯善,那时,他对人们还有著高度的信赖。
但是,亲人却辜负了他,残忍地耍弄了他……
敝不得他要把心冰封、怪不得他不愿让人亲近!如果他不改孩子心性,月兑胎换
鼻成为一个冶漠无情的人,他又怎能安然活到今天?
“阎……”她紧紧地抱著他,泪水流得好急。
“别哭。”他僵硬地抬起手,抚模她的发。
“过去了,那些事都过去了。”她的泪,是为他流的。他那么刚强,一定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