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cal懂不懂?本土,就是本土!
刀疤还说,林北老是挂在嘴上的Shit既落伍又不本土,而且一点炮瓦都没有,林北想了想,觉得实在没错,干只要发一个音,比Shit有气势、有炮瓦又本土,骂出来简直是他妈的还要气盖山河、雷霆万钧,完全一整个Man!
所以林北决定入境随俗,把口头禅改成干!
什么?还问林北为什么从“本大爷”变成“林北”?干!林北前面讲得落落长,你都没在听吗?林北才本土啊!
最后,再次补声——干!
“喵——”
这贱贱的叫声……
乍闻熟悉的猫叫声蓦地自身后传来,忙了一上午,才刚将杂乱的小庭院整理干净,正准备坐下来喘口气的唐以淇忙不迭回头一看,果然就见某只肥得已成猪形的巨猫赫然出现在围墙上。
“黑轮……”看见那张左眼一圈黑的贱猫脸,她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月兑口就喊出第一次见到它时,心中所浮现的称呼。
“喵!”干!谁是黑轮?林北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叫独眼啦!
“哈哈哈……好嘛!独眼就独眼。”不知为何,虽然听不懂猫言猫语,唐以淇就是知道它在不满抗议,当下不由得边笑边连忙改口。
“凹呜……”非常满意,独眼骄傲地端坐在墙头上,慢条斯理的舌忝舐爪子。
咦?它的爪子怎么好像……
眯起眼专注看着独眼舌忝舐前爪的动作,唐以淇不动声色地靠上前去,正想趁其不备出手捉住它时……
“喵呜——”警觉发现眼前之人的不轨举动,独眼倏地弓起身,全身毛发竖起,邪恶的倒三角眼发出凶光,瞪着她怒声低咆。
“嘿,别紧张……”知道自己尚未取得信任,唐以淇连忙缩回手,努力挤出最和善的笑容,轻声柔语劝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前脚是不是受伤了……”
吧!林北这不是受伤,是光荣的战绩,你懂不懂啊?
睥睨斜观一眼,独眼竖起的毛发恢复平顺,再次安然地端坐在墙头上舌忝舐前爪,虽不再戒备着她,但也没打算让她亲近自己。
围墙边,唐以淇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抬着头专注观察它的前爪,果然瞧见上头裂开了一道虽不严重但也不轻的伤口,隐隐还有血迹渗出,而它就这样慢条斯理的轻轻舌忝着。
“你跑出去和别只野猫打架了喔?别以为用口水就可以消毒,这样是不行的!”两手叉腰,她像在教训小孩子般训着话。
“乖乖待在这儿不要动,我去拿药帮你擦,马上就回来,不要动喔……”边说,人已经奔出漆红铁门外,冲回家拿药箱去了。
“喵——”干!擦什么药?擦药是娘娘腔才干的事,林北的口水是万灵丹,舌忝舌忝就好了啦!
目送那道纤细身影奔进隔壁屋内,独眼又舌忝了一下爪子,随即眼角余光瞄到玻璃窗内那道闪过的人影时,它兴奋的跃下围墙,完全看不出脚上有伤,动作敏捷的飞奔至屋外回廊时,纱窗门刚好被推了开,眼底还有着淡淡血丝、神色虽较两、三个小时前略佳,但依旧看得出略带倦意的男人走了出来,只见他大掌一捞,俐落地将那肥肉多多却依然灵活的爱猫给抱至怀中。
“你昨夜跑出去打架了,嗯?”抓起那有着撕裂伤的爪子,齐劭恺垂眸检视着,向来清冷的嗓音此刻却低柔好听的好似正在对心爱之人谈情说爱,而非是一只看起来很凶神恶煞的肥猫。
是的!罢刚他在屋内窗口边,将唐以淇方才在围墙下与独眼的互动和话语全看在眼里、听进耳里了。
事实上,先前他虽对她的打扰满心不悦,丢下一句“随便你”后便掉头回屋内打算继续梦周公,可不知为何,真的回到床上后,虽然明明困倦至极,却始终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辗转熬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对自己投降,明白自己非常在意院子里那个不请自来的免费劳工,于是只好认命的爬了起来,从头到尾不出面,可却满心抑郁的站在窗口边看她顶着被太阳晒红的双颊,自得其乐的整理着杂乱的庭院。
“凹呜……”林北是为了地盘而战,这是男子汉的气魄。
躺在“仆人”怀中,独眼爽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看它一脸的舒爽样,齐劭恺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索性盘起腿坐在木板回廊上,垂眸似在对蜷曲在腿上的爱猫谈心,又似在自言自语般低声轻喃——
“你说,到底她在想些什么呢……”
除了一个星期前,她攀在围墙上打招呼那匆匆一面后,昨晚他们才算真正有了接触,可也就是从昨晚开始,他平淡宁静的居家生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她给扰乱了。
先是将他给拖去吃了那顿莫名其妙又坐立难安的晚餐,如今又不请自来的当起免费劳工,兴高采烈帮他整理杂乱的院子,就算再怎么敦亲睦邻的人,如此的热心也太异常了。
“喵——”干!林北是公的,怎么会知道母的在想什么?改天我帮你问问小咪的意见。
眯着眼斜睨“仆人”一眼,独眼摇了摇尾巴,继续舌忝爪子。
“呵……你觉得我问你很傻吗?”线条优美的唇角又勾了勾,齐劭恺一手轻抚着滑顺毛皮,另一手则小心轻巧的捧起它受伤的爪子细细观看,正想着家中好似没有医药用品,可能得出门去买回来帮它疗伤之时,就听一道精神奕奕的叫嚷声伴随着去而复返的女人一起出现了。
“独眼!独眼!你在哪里?我拿药来了……”从家门口一路大呼小叫着,当唐以淇提着药箱冲进院子里,却瞧见两、三个小时前脸色难看的说要上床继续补眠的屋主,如今却抱着肥猫安坐在木板回廊上冷睇着她,已经溜到嘴边的喳呼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容。
“呃……你、你睡醒啦?”糟!懊不会又是被她给吵起来的吧?
他根本没睡!
有些懊恼的暗忖,齐劭恺眸光沉沉地瞅着她,老半天不接腔。
怎么连应个声也不肯,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心中嘀咕着,面对如此冷淡的邻居,唐以淇只能挤出笑,当装熟魔人自动往他身旁坐下,提着手中药箱说明。“你的猫受伤了,我拿药来帮它擦。”
闻言,齐劭恺扬了扬眉,再次深深的瞅了她一眼后,虽仍旧没有吭声,可却很配合的抓起独眼受伤的那只爪子伸到她面前。
“喵喵——”干!林北不要擦药。
仆人,你背叛我!
没想到他会如此主动配合,又见肥猫挣扎着想逃,却在他高压钳制下只能发出凄厉哀鸣,唐以淇忍不住有趣地笑了出来,却惹来他满含疑惑的睨觑。
“笑什么?”微皱着眉,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没什么!”边笑边拿药在伤口上涂抹,唐以淇调侃道:“只是笑这只践肥猫也有被人制住的一天。”呵呵,果然是肥猫主人,只有他对肥猫有办法。
独眼是有点跩,但是……肥?
看了看她俐落上药的动作,又低头瞧瞧发出哀鸣的独眼,齐劭恺一脸严肃地慎重澄清。“独眼一点也不肥.”
不肥?他是瞎了,还是眼睛构造和一般人不同?“独眼不肥”这种话,他好意思说出口?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以淇手中动作顿止,抬眸傻眼地瞪着他,却见他清冷眼眸盈满认真之色,当下不禁嘴角抽搐……
哇咧——他还真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心认定这只肥猫不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