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我要喜欢的男人,果然有气度!”捧着腮颊,她如今下再忧虑,反倒佩服起自己挑男人的眼光了。
“……”再次无语问苍天,皇甫少凡不禁想自问——他自作自受,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了吗?
才不管他在想什么,也不理白文麒奇怪的注视,她柔软娇躯一倾,柔女敕红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优美薄唇印下一吻,在倏然大瞠的惊诧眼眸下,发出得意的格格娇笑声……
“大叔,你放心,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绝不会让你去见阎王的。”话声方落,俏丽身影如一只小紫蝶般翩翩飞舞而出,眨眼间已不见踪影,想来是要去想法子怎么让他死不了。
指尖悄悄抚上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方才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与温度,皇甫少凡失神了……
当她对昏迷的他以口哺药时,他的唇也拥有这样的温润触感吗?唉……他该拿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如何是好?真是恼人啊……
忧烦中,优雅薄唇却不自觉地荡开一抹宠溺笑意,心情不如想象中的沉重,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微甜。
第七章
“主子,您的发……”愕然的嗓音消失在嘴边,徐展元震惊不已,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天!他这阵子出庄办事,才几天时间不见,怎么主子就白了头?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展元,你回来啦!”温温文文一笑,皇甫少凡神色一如往常般淡定,似乎未将他的诧异看进眼里。
“我找古姑娘问去!”又惊又怒,转身就要去质问。好啊!他倒要问问古叮当,为何才几日不见,主子就成了这模样?难不成是化毒过程出了差错?
知他又惊又忧,皇甫少凡才想出声制止,一道银铃笑嗓便笑嘻嘻响起——
“要问我什么哪?”端着一只瓷碗踏房而入,古叮当连瞧也没瞧黑脸总管一眼,径自来到床边,笑脸迎人地对皇甫少凡道:“大叔,该饮毒了喔!”
接过瓷碗,皇甫少凡还没开口,徐展元却率先回身冲了过来,怒火大炽质问:“古姑娘,我才出门几日,一回来,为何就见我家主子白了头?请妳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他怕,怕主子身子是起了不好的变化,这是他所不愿。
“呃……”说起这个,古叮当尴尬地搔了搔头,小脸有着心虚。“这是因为……因为化毒的过程和我预想的有了出入……”
呜……这些天见银霜自大叔发根处一日日的逐渐蔓延,终至整头发白,她也很愧疚,绞尽脑汁地想找出原因,使尽所能的想法子,但……但就是不见效果,她能怎么办?
“什么叫有了出入?”心下一冷,徐展元惊怒。
“所谓有了出入就是……”干笑着将皇甫少凡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气弱,最后以四字总结。“……就是这样。”
“好!好个就是这样!”气得几乎想一把掐死她,徐展元厉声喝道:“妳根本就是个半吊子,当初竟然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可以化去『夜夜愁』之毒,亏我家主子还如此信任妳,把命交到妳手上……”
“展元!”蓦地,沉稳淡定的平静嗓音轻轻打断了他的怒言质问,皇甫少凡这个当事人反倒一副置身事外的安详神色。“别这样说叮当,至少,她用以毒攻毒之法,成功的让我捱过了当初所说的三个月之期,不是吗?别这么紧张,我相信叮当会成功帮我化去剧毒的。”
“大叔……”感动得飞扑进他怀里,古叮当乘机吃豆腐。“你真的这么信我?”呜呜,大叔人真的是太好、太温柔了!这样的温良男子,世间少见,不打昏他抬回去,实在对不住自己。
这些日子已经被她动不动的“神来一抱”给训练得处变不惊,皇甫少凡温柔地拍拍她的头,感觉有点像在哄义子白文麒的感觉,唇畔含笑道:“妳若真要害我,不用等这么久,不是吗?”
“当然、当然!”点头如捣蒜,她咧开粲笑猛附和。
“所以我当然信妳了。”温雅微笑,对她,他就是莫名有着解释不来的信任与宠溺。
“大叔,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毫不扭捏的告白,粉女敕俏颜毫不害臊地在温暖胸前磨磨蹭蹭,豆腐越吃越过瘾。
纵然已经习惯她突如其来的飞扑拥抱,但对这种大胆示爱,皇甫少凡还是免不了微红了脸,只能故作镇定地笑着,但笑中……有点甜。
看着他们两人一大胆、一内敛的互动,徐展元彻底无语。唉……他有种预感,主子这下是被吃定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但是……为何让人感觉他们两人角色颠倒了?向来主动出击的一方,不都是男性吗?
心情颇为复杂,想到这无视礼教、任意自我的小泵娘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主子相伴一生的另一半,他突然叹了口气,满腔的炽火瞬间熄灭。
罢了!罢了!有这样的夫人,总好过主子从不动心,孤独一人来得好。
就在有人暗自感叹、有人乘机磨磨蹭蹭吃豆腐、有人被蹭得薄脸越来越红之际,一道身影夹杂着惊喊飞快冲了进来——
“王子,夫人她又发作了,如今正闹得厉害啊!”怀中抱着白文麒,剑儿气喘吁吁叫道。
心下一凛,皇甫少凡知道自己是非去一趟不可了,正想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床,却被古叮当不悦地一把推了回去。
“只不过是个疯子,要疯就由她去疯,疯够自然就安静了,何需大叔你去凑热闹?别忘了,你剧毒未化、旧伤未愈,加上前些日子受那马什么的一掌,一条命都去了半条,还逞什么强?”嗔怒反对,古叮当不想他拖着病弱身子去操烦这类杂事,对她不在意的人,管对方要死要活,她是完全不关心的。
闻言,就见皇甫少凡脸色一正,口气难得的异常严厉,“不许说她是疯子!”
受他一喝,古叮当怔了怔,只觉自己一心为他好,然而却反倒被斥责,当下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原本愉快的心情转坏,恣意任行的脾气瞬间犯起。
无暇多虑,她月兑口怒声嗔叫,“本来就是个疯子,难道我有说错吗?我就是要说她是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啪!
始料末及的清脆巴掌声突兀响起,阻断了她的怒叫,也让皇甫少凡惊愕地瞪着大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失去控制地对她出手。
“大叔,你打我?”捂着热辣灼痛的腮颊,古叮当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瞠大的眼眸满是控诉。
从小到大成长至今,众位叔伯都惜她如命,视如珍宝,就连爹爹也不曾打过她,可如今大叔竟然对她出手!
理不清对这一巴掌是羞愤还是伤心,她突然觉得眼眶好酸涩、视线一阵模糊……
“叮当,我……”皇甫少凡懊悔不已,万分愧疚地想道歉,然而——
“大叔,我讨厌你,你毒发死了最好,我不再理你了!”悍然哭叫,串串清泪洒落,转身就往外奔去。
此一突发状况让众人一愣,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剑儿怀中的白文麒却突然挣扎地溜下地,飞快尾随着她身后追了出去。
“剑儿,快去追人,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古姑娘追回!”唯恐她盛怒下果真离去,不再帮主子化毒,徐展元心中焦急,连忙要剑儿快去追人。
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剑儿二话不说,急急忙忙急掠而出。
霎时间,房内只剩下皇甫少凡与徐展元两人,无声的寂静中,空气一片沉凝,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