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就是『定北王府』王妃的兄长啊!”忍不住朝那相貌俊雅温文的白岳峰瞧了好几眼,花宦飞笑得颇有深意。
敏锐发现他古怪的凝觑,容小小突然觉得有股恶寒上窜,小心翼翼探问:“花大公子,你该不会……真有龙阳之癖吧?”我的娘喂!这路痴怎么净瞅着白岳峰瞧?一个大男人这般瞧着另一个男人,真是诡异透了。
啪!
蓦地,就见修长大掌恶狠狠地朝某乞丐的后脑勺刮去,打得他哇哇惨叫,差点倒栽葱地跌下树去,花宦飞这才哼声恶笑,“龙你的头!本公子哪里让你觉得有断袖的瘾头?少来胡乱毁坏我的名声。”
“既然没断袖的癖好,干啥直盯着白庄主猛瞧?”痛得眼眶泛泪,容小小哀着后脑勺,气呼呼叫骂指控。
花宦飞闻言呵呵轻笑,故作无辜道:“我只是在想,昔日江南第一美人的王妃既然是白庄主的亲妹,两人面貌肯定有着相似之处,所以才对白庄主多瞧了几眼,想藉此幻想一下能迷倒定北王爷,让王爷将她迎娶进门的女子究竟有多美?”
得知他竟是这种理由而瞧人,容小小不由得低声嘟囔,“果然天下男人一般色,脑袋只会想着看美人……”
“你说啥?”故意横眼怒问,其实早听见他的唾弃嘟囔声了。
“没、没啊!”深怕脑袋又挨一掌,容小小急忙摇头挤笑。呜……武功不如人就是得任人欺凌啦!早知道,练功时就不该贪玩偷懒,好后悔啊……
暗暗窃笑,目光转回高架台上,就见白岳峰正抱拳对着台下众人朗声道--
“各位英雄侠士,承蒙大家青睐前来参加小女的比武招亲大会,白某甚为感激?相信白家订下的规则,各位都已很明白,就不再赘述浪费大家的时间。自恃武艺高明,可以击败众人的青年侠士们,请尽避上台较量吧!白某在此宣布--比武开始!”
话落,立即赢来轰天的掌声和欢呼声,白岳峰微笑致意,缓步退至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准备全程监看,顺便观察一下各个比武者的人品。
至于妄想娶得江南第一美人、顺便还可接收白家庄势力的有心之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此刻一听白岳峰宣布比武招亲开始,马上有人按捺不住,心急地跳上高架台上。
“俺王虎抢个头彩,自信能赢过俺手中铜锤的,就上来吧!”一名虎背熊腰的粗汉跃上高台,手中挥舞着两支重达百斤的铜锤,充满自信大笑地挑衅。
王虎?一个江湖中三流的人物罢了。
一旁,正当太师椅上的白岳峰微微皱起眉来之际,一条矫健身影自人群中电射而出,跃飞上了高台。
看热闹的群众只觉眼睛一花,随即就见一名青年立在高台上,其高大俊朗、仪表不凡的样貌,马上让台下百姓的心全偏了,私心认为江南第一美人就该配这样的青年侠士,而不是个大老粗,当下欢呼吆喝更加大声了。
“在下温世浩,特来领教兄台的铜锤。”温世浩有礼地抱拳朗笑,风采翩翩,煞是迷人。
一见此人跳上台来,太师椅上的白岳峰这才舒眉展笑……呵!必外温家堡的少主,近几年在江湖上也闯下不错的名声,如此的青年才俊才匹配得上他的女儿啊!
一见来了个俊朗年轻人,王虎不禁大笑。“好!就让你尝尝俺铜锤的滋味!”话落,双手挥舞着铜锤急冲上前,打算先发制人。
温世浩也不惊慌,嘴角含笑地拔剑迎向对手攻击,一时间,两人身影交缠不休,铿铿锵锵的金属交击声不绝于耳,看得台下群众的眼睛都花了,分不清两人的身影。
然而大树上某个原本兴致缺缺、不甘不愿被拖来的乞丐,如今却双手紧握,情绪激昂地大吼大叫,比任何人都还要融入,彷佛自己就在台上比武似的。
“喂!那个拿铜锤的,左边、左边啊……哎呀!人家攻你前胸,你不躲已经很笨了,怎还自动迎上去让人打?对方右边有破绽,打啊……哎呀呀!糟透!糟透!怎么这么笨……”哀声叹气直摇头,真恨不得下去帮忙。
耳边充斥他激动的大吼大叫,花宦飞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目光从比武场上移回身旁小乞丐身上,啼笑皆非地瞅着他兴高采烈、千变万化的表情,不由得窃笑连连。
呿!罢刚还说不要来呢!结果咧?现在看得最融入的,不就是他自己!
“看啥?”感受到身旁目光的凝视,容小小扭头回瞪,一脸凶巴巴质问。
“没啥!只是刚刚有人还老大不愿意来瞧这热闹,如今却……”贼笑揶揄,以下的点点点不言可喻。
闻言,想到自己忘情投入的激情,脏污的小脸不禁微微涨红,老羞成怒斥骂,“要你管!大爷我方才不想看,如今想看了,不成吗?”
“行!怎么不行?大爷你高兴怎样就怎样,我哪敢管呀!”故意佯装害怕地抖者身子,眉眼嘴角却净是逗弄笑意。
这路痴真的好惹人厌啊!容小小心中气结,却也发作不得,只能瞠大眼恶狠狠地瞪人。
炳哈……这小叫化子真好逗,随便一撩拨就气鼓鼓的,真绝!花宦飞心中狂笑个已,脸上则满是无辜表情,眼儿还眨巴眨巴回抛媚眼。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比赛谁的眼睛比较大之际,忽地,一道惨叫骤然响起,紧跟着台下人群也起了阵阵骚动。
放弃对瞪,容小小急忙回头一看,就见那个手持铜锤的王虎已被摔到台下,正狼狈不已地忙着爬起身。
“可恶!都是你,害我没看到最精采的!”懊恼恨叫,容小小不再理会某路痴可恶的取笑表情,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比武场上。
摇头失笑,花宦飞懒洋洋地将视线转回,就见落败的王虎一脸懊丧离去,而温世浩则有礼地朝台下欢呼的群众抱拳致意。
未多久,另一位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的名门子弟跳上了台,再次展开一番缠斗……
一个时辰过后,高架台上已有许多人跃上又落败,只有从头至尾一直高站在上头的温世浩未曾变过,还有……某人的忘情吼叫也未曾变过。
“打打打啊……下盘……哎呀!都说是下盘了,怎还躲不过?真笨!真笨……跌下来姿势也好看点,好不好?什么武当弟子嘛!差劲至极……”挥舞双拳,容小小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刚刚才以难看姿势被摔下台的挑战者。
这小叫化子吼了这么久,嗓子都不哑的吗?花宦飞斜觑一眼,实在佩服不已。
“差差差!差劲极了!大爷我看不下去了!”又见某个下三流角色被踹下台,容小小悲愤大叫,“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江湖上都是这种三两下就被踹下去的货色吗?差!真差!”
“也不见得啦!可能真正的高手没一个拜倒在江南第一美人的石榴裙下,所以懒来得参加这场比武招亲大会。”闲闲凉凉回应,花宦飞呵呵直笑。
对喔!这路痴武艺高强,却窝在这儿看戏,不就是最佳范例?
蓦然想通,瞧热闹瞧得很不过瘾的人忍不住以手肘顶了顶身旁一脸悠闲的路痴,极力怂恿鼓吹,“花大公子,怎样?要不要下去凑一脚?”
“没兴趣!”断然拒绝。
“江南第一美人耶!打败众人就有香喷喷、软绵绵的美娇娘可抱,真不要?”贼笑鼓舞,除了想看好戏外,还有一丝丝阴谋。
嘿嘿!只要这路痴肯下去参加比武招亲,就一定得解掉缠在他身上的冰蚕丝,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乘机轻轻松松的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