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掀起一角车帘,瞄见前方热络交谈,赵妍妍脸色难看道:“娘,姨娘不肯答允婚事,该不会是和那个叫芽儿的有关吧?”女性的直觉让她作出如此猜测。
“会吗?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泵娘,王府的继承人岂会娶个没家世背景的人?”皱起眉头,直接的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是您瞧……”稍稍退开,让她能看得清楚些,赵妍妍觉得可能性极高。“别说表哥与那姑娘相处融洽,姨丈对她更是亲切关爱,咱们何时见过姨丈如此对待个外人了?”越想越觉可能。
呃……好像真是如此!迸玉凤霎时顿住,连忙将头凑上去偷窥……哎呀!好像就如女儿所说一样呢!若真是这样,那她们的春秋大梦岂不幻灭?
这怎么行呢!得想想办法啊……
“妍妍啊,咱们可不能放弃,娘这一生就靠你了,咱们得想个好法子攀权附贵……”霍地攫住她,占玉凤仓皇叫道。
“女儿明白,女儿绝不会白白放手的。”好不容易有嫁进豪门,晋身官夫人的机会,她怎可能会让它溜过?说什么都要赖上表哥才行!
听她如此坚决,古玉凤大喜。“怎么?可有何好主意?”
“既然一直勾引不了表哥,那只有出此下策了……”
两颗头颅紧凑一起,低声商议计策,就见古玉凤听得连连点头,赵妍妍则勾起一抹阴险诡笑……
***
车队前——
月芽儿与南啸天两人神情轻松闲话家常,倒是南宸颢路途上从头至尾显得心事重重,没啥笑容,就连芽儿问话也只是随意应答个两句,就又跌回自己的思绪中。本就温和木讷的人,如今看来更是沉闷阴郁。
“颢哥哥?颢哥哥……”怎么都不应人家?
唉!见了师父该开口?
“颢哥哥?”没听见吗?那叫大声一点!
懊如何说呢?说自己六根不净、心魔横生?
“颢哥哥!”可噁!他聋了吗?
“啊!什、什么?”被平地一声大吼猛然震醒,南宸颢满脸茫然。“谁叫我……啊!芽儿,是你吗?”
“除了我,还有谁会叫你颢哥哥?”他脑筋打结了吗?怎么越接近慈恩寺,反应越迟钝呢?
“呃……好像真是这样……”傻傻回应。
他是怎么了?为何心神不宁?月芽儿心中疑窦顿生,索性直问:“颢哥哥,你今天怎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呀!”不好意思说害他心乱如麻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表才相信!月芽儿暗忖,沉沉瞅他一眼后,忽而回头对南啸天叫道:“南伯伯,你们先上慈恩寺等我们,我与颢哥哥晚点到。”
“咦?为什……危险!”南宸颢惊慌大叫。
原来月芽儿已经纵身从马背上跃起,飞掠到他身后安稳落坐,与他共乘一骑,动作一气呵成,漂亮俐落。
“你在做什么?刚才那样好危险的!”一颗心差点被她吓得跳出来,口气不免严厉指责。
“你们还好吧!”南啸天连忙策马过来,显然也见到她的特技表演了。
“没事!”吐著小粉舌,她可不觉这有任何危险,毕竟对身怀武功的人而言,是没啥大不了的。
“还说没事!你吓坏我了。”依然是板著脸说话。
嘿嘿一笑,猛然抱住他的腰,月芽儿足下奋力一踢,马儿吃痛拔腿狂奔。“南伯伯,你们先走,我和颢哥哥随后就到……”话声未完,人马已然消失踪影。
面对这一突变,南啸天用膝盖想也知是芽儿搞的鬼,这下只能吹胡子瞪眼,拿她没奈何。人都跑远了还能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了?”惊觉外头骚动,古云娘探出头询问。
“没事!”要车夫继续前行,南啸天安抚笑道:“芽儿大概是领著颢儿上哪儿玩去了,咱们就先走一步吧。”
***
“芽儿,你这么做太危险了!”狂奔的马背上,南宸颢紧握缰绳不敢轻放,只差没被她惊走半条命!
方才,她毫无预警地狂踢马月复,造成马儿猛然疯狂奔驰,差点没被抛下去,若非他反应迅速拉住砩?茸∩硇危?慌麓丝塘饺嗽缫阉ざ喜弊恿恕Ⅻbr />
紧坐在身后拥抱著他,月芽儿盈盈笑道:“颢哥哥,你这样全心全意挂念著芽儿的安全,芽儿我好高兴,真希望你永远这样关心芽儿。”
闻言,他俊脸一红,任何话也没说,慢慢地控制马儿缓步下来,这时才发现两人竟已被载到城郊外一处林子内,不远处还有清澈的溪水潺潺流过。
“哇!有小溪!”惊喜大叫,正想溜下马,可惜被人早一步扫住,顿时卡在马背上动弹不得。“怎么了?”她狐疑问道。
“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儿吧!”摇摇头,他心下有些不安。以前曾听慈恩寺里的师兄弟与香客们说过,这儿偶尔会有盗贼出没,为了安全著想,还是尽早离开得好。
“才不要!天气有些热,人家想去玩玩水嘛!”不顾他的反对,拍开大掌,一溜烟滑下马背往小溪畔奔去。
不一会儿时间,她已经鞋袜尽数褪去,雪白玉足泡进清凉水中,欢叫畅笑:“好舒服,颢哥哥你也来嘛!”
实在拗不过她,心想光天化日下,贼子应该没那嚣张,於是牵著马儿系在树干上。走到溪边,瞧见她小巧漂亮,如白玉雕成的天足,顿时无法移开视线,只觉心脏怦怦乱跳,脸庞红得更加厉害。
怎像尊不动明王般杵著呢?月芽儿啼笑皆非,乾脆掬水朝他泼去,就见水花四溅,在阳光下映出一道虹彩,将她整个人圈围,美丽极了。
好……好美!南宸颢痴望出神,竟连迎面兜来的溪水也不知该躲,硬是被溅了一身湿。
他那傻样让月芽儿忍俊不禁,捧月复大笑。“颢哥哥,你干么不躲?”
“我……我……你又作啥泼人?”结结巴巴的,对自己被美色所惑而懊恼。
“不为什么!”赖皮一笑,她诱惑道:“既然都湿了,乾脆下来玩水吧!”
跋紧摇头,不愿被蛊惑。
早知他不会轻易就范,她嘿嘿笑地走回溪畔,毫无预警的往他身上扑去……
“啊……你做什么……”男人尖叫。
“嘿嘿……扒你衣服……”少女邪噁大笑。
“……不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紧抓住领口,誓死保住贞节。
“呵呵……那我委屈一些……月兑你鞋子就好……”迅速转移目标。
“……不……不要……”
“哼哼……由不得你……”
一阵混战,男人终究是保住了身上衣饰,少女则得到一双黑色布履与白袜等战利品……
啊……好舒服!扁溜溜的双足浸入溪水中,南宸颢享受地眯起眼睛,嘘出一口大气。
“呵呵……很凉快吧!”月芽儿一脸得意。早听话月兑鞋下来泡水不就得了,偏要她费这么大劲与他缠斗,他才愿意乖乖听话,真是折腾人!
两人同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四只脚丫子同浸在清凉溪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水面,分享大自然恩赐的去暑良方。
“颢哥哥,你方才到底烦恼些什么?何不说给芽儿听听。”抓著他大掌玩了起来,月芽儿忽地抛出问题。
烦恼你!差点月兑口而出,终究还是忍下来,不答反问:“告诉我,当日在慈恩寺时,为何硬要我当你的未婚夫?”
哟!难得他今天对这事感兴趣,还以为他从不在意呢!“因为你的小指与我的小指有同一条红线绑著。”举起小指头,特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算什么回答?南宸颢更加不解。“我不懂!”她到底从哪儿看出两人之间有姻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