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许多疑点,还是没法顺利解开。
好比年龄、好比家世,光是长得像Joyce、喜欢拼布,或者是背上有车祸后留下的伤疤,都无法准确的证实她就是Joyce。
可是,如今他都已经不在乎她到底是宁湘荷或是Joyce了,查明一切结果,有必要吗?
不,他得搞清楚,他不想一直错把她当成Joyce,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改变对她的感觉。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完全全的埋在他的心坎上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她而不是因为她长得像Joyce,或是她有可能是Joyce。
就在臧仲繁终于搞懂自己的感觉时,门铃忽然响起。
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来找他们呢?
难道是隔壁的邻居。
将她轻轻的放在榻榻米上,他前去打开门。
只是,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惊讶极了。
“Eric,你果然在这里。”
竟是刘秋豫,不过,随后出现的孙泽野,更让他大为所惊。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第八章
“他们现在人在福冈。”
面对臧老太太的威严与压力,刘普诠夫妻只好将他们的所在地招了出来。
臧老太太一进门后,就将调查宁湘荷的资料一并带来了,那厚厚的资料堆让刘普诠知道,这十多年来努力隐瞒的秘密,即将瞒不住了。
“我晓得他们在福冈,秋豫已经带着泽野去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刘普诠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但他真的对于刘秋豫这个侄女,越来越没好感。
“要不是秋豫告诉我,你们在福冈有个老家,我也不会知道他们人在福冈,不过呢,那跟我现在要跟你们谈的事无关。”
“老太太想跟我们谈什么?”
刘普诠直勾勾的看着桌上那一叠资料,所谓的秘密,是给死人守的,活人,是永远守不了秘密的。
“我想跟你们谈一下,有关宁湘荷的事。”
闻言,李春水不安的握紧丈夫的手。
如果说一切都得恢复到从前的话,那么,她第一个对不起的人,就是宁湘荷的生父。
他们之所以会收养湘荷,全是因为她与湘荷的生父在学时,是对学生恋人。
毕业后,他们就因理念不同而各自男婚女嫁。当湘荷的亲生父母死于车祸后,为了湘荷的未来,她便把湘荷带回身边。
她是惜情,也是可怜那孩子。
紧张的看着桌上一大叠的资料,李春水的眼眶未说先红。
虽不晓得臧老太太是想怎么揭开这整件事,但刘普诠夫妻有个共识,当臧仲繁知道整件事以后,这一切看似宁静的生活,将会再起巨大波澜。
“奇怪,他怎么去那么久?”
坐在日本成田机场的大厅,刘秋豫的心越来越不安。
她这回来福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带回臧仲繁。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趟路非但能够完成臧老太太交代的事,而且,还得到了臧仲繁的允诺。同意与她返回纽约重新谈论婚事。
当时,她十分惊讶,一直到要回台湾了,她的心情还处于当时的震惊中。
只是,说要去厕所一下子的臧仲繁,怎么迟迟还未归呢?
眼见登机时间都快过了,他居然还不见人影。
“你看他会不会……又不见了?”
听到她的猜测,孙泽野的心震了一下。
是呀!那正是仲繁的计画。
仲繁才不想跟她结婚呢,可是为了不让他不好交差,也怕她会二度伤害宁湘荷──他听他说过父亲亲眼目睹她甩了宁湘荷一耳光的事,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出此下策,骗她说要跟她一起搭机回纽约。
事实上,他是要搭飞机,但是要跟宁湘荷一起去夏威夷,而不是跟她回纽约。
“喂,孙泽野,你看Eric是不是跑掉了?”察觉到他的神色有异,刘秋豫顿时急了。“我要去看看。”
说完,她真的跑到附近的男厕,在寻找不到臧仲繁,便对着孙泽野开骂。
“好啊!你居然跟他狼狈为奸。说,Eric去哪了,是不是跟宁湘荷在一起?”
他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刘秋豫问不出他的任何回答,只好把臧老太太给搬了出来。
“孙泽野,你别忘了,在我们来日本之前老太太有交代,如果你没带回Eric,那么就得辞掉檞盘集团在台湾经理一职。”
她本以为这番要胁对他有效,没想到他听完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派轻松的表示,“那好,反正我早想回纽约过轻松的日子,如果能拜妳所赐,让我称心如意的回纽约,哇唔,我得好好的请妳吃顿大餐。”
“我不管,我要回福冈找Eric。”她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呵!妳以为他还会留在那里,等着让妳活逮吗?”
孙泽野只是随口说,没想到她突然崩溃的哭了出来,整个大厅都听得到她的哭声。
这时,找到宁湘荷的臧仲繁,因离上夏威夷班机还有四、五个小时,又怕遇见刘秋豫,于是决定带她先去用餐。
“想吃什么吗?”一上出租车,臧仲繁便问。
“嗯!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有一家餐厅满特别的,我们就到那去用餐吧!”
“OK!我没意见。”
到了市区下了出租车,餐厅因位在小巷子里,所以还要步行一小段路。
宁湘荷倏地玩心大起,“看谁先跑到那里,输的是小狈。”她完全忘了自己不知道地点。
说完,她径自先跑,可没一会便被臧仲繁后来居上。
站在目的地看着她缓缓走上前,他幸灾乐祸的学狗叫,“汪,汪!”
见她不服气的嘟着嘴,他走向她搔她痒,想逗她笑。
“好啦,别生气了嘛!”
“走开……谁生气……走开啦……别搔痒我……啊……走开啦……哈哈……放手……放手……”
两人就在餐厅门口前玩闹了起来。
等他们玩闹完一走进餐厅,便刚好看见收播卫星直播的电视新闻,报了一则重大的消息。
“知名跨国企业松盈集团负责人刘普威,今早因胃癌病逝于医院,享年五十四岁。目前松盈集团的代理负责人刘普诠,已经请人发出声明稿,而以下是相关报导……”
听到这则新闻,宁湘荷整个人呆住了,而揽着她的臧仲繁也不再胡闹她。
两人四目相交了一下,她的泪水倏地滑落眼眶。
“我爸说大伯只是身体不适,要他去代理……”
“好,别急、别慌,我们马上去取消前往夏威夷的班机,立刻划位回台湾。”
这个消息,真的来得好突然。
难怪大伯硬要爸去接手集团的事,原来,他很清楚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可是,为什么爸都不说呢?
“现在说什么都嫌多余了,既然你没法带回仲繁,那么,也没办法了。”
孙泽野一回台湾,就立刻到父亲下榻的饭店与他见面。父亲之所以没到他家住,全是因为要就近照顾臧老太太。
不过,他有点意外父规并未责备他。
“老太太知道后……”
“放心,她没有责怪你,更何况,她可不希望台湾分公司的总经理也跟着总裁一起不见。”
孙兆权难得轻松的说,孙泽野则松了口气。
“老太太为什么不生气?”
“大概是刘普威病逝的消息让她没空修理你吧!”
“几时的事?”听到刘普威病逝的消息,孙泽野十分讶异。
“早上。我想,我们也得去看看。好了,你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去祭拜,我可不想比老太太还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