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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野兽? 第16页

作者:希枒

她非常清楚爱德华对唐惟天的爱慕早已超出一般的崇拜,甚至只要唐惟天愿意,他可以马上为他出柜当同志。

她不想太早招惹到情敌。

“你真的是太过分了……”看到她有反省的意思,爱德华也不好发作,闷闷念了她几句。

“你也该谢谢我,及时阻止你冲上去非礼你的大师,不然你早被轰出西西里岛了。”她想到的说。

方才她掐爱德华的腰,不只是在阻止自己,也提醒了爱德华,否则场面会更惨烈。

爱德华哀怨地瞥向她。

“刚刚那样又好到哪里去了。”

难得可以近距离欣赏偶像的风采,谁知还来不及进入状况,就落得被轰出门的下场。实在是太伤他脆弱又善感的心了。

爱德华的话让她想起唐惟天的异常。

“他今天的脾气有点奇怪……”她沉思低喃。

她第一次见到唐惟天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

“大师脾气古怪并不是新闻,你不用白费脑筋了。现在该好好想想你的论文,你总不会连缴交的期限都忘了吧?”爱德华凉凉的提醒。

“哎……”爱德华踩到她的痛处,她忍不住哀叫出声。

她知道离别的时候快到了,不该胡思乱想,可是事关唐惟天,她就放不下。

霍地一声,她突然站起,没预警地往回跑。

“云漾,你要去哪里?我不准你回去一个人霸占我的大师!”爱德华追了过去,对著她的背影大喊。

“我回去拿换洗衣物,你先去庄园,不要跟过来,万一惹恼了你的大师,我可不负责喔。”她头也不回的交代。

现在谁都不能阻止她去找唐惟天;她要弄清楚他今天的异样,更要好好把握剩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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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云漾模黑走进屋,越走,心里的困惑越深。

整栋房子没有半点光亮,刚升上的弦月斜斜照进大厅,宽广的空间显得阴森。

“不在吗?会去哪里?”完全感觉不到人气,她有点不安。

今天唐惟天的举动太难掌握了,简直就是裴玦上身,深沉又难搞。

“你回来做什么?”

在她决定放弃室内的探查,打算往后院走去时,一个阴沉的嗓音飘了过来。

她立刻看向发声处,唐惟天正大剌剌地靠坐在沙发上,沉浸在黑暗中,在月光的掩映下只看得见半张脸。

那模样怎么看都像只蛰伏的黑豹,随时会冲上来咬人一口。

辟云漾小心地模模自己的脖子,不解那个窗下的位置今天怎么这么热门?

白天,裴玦从那里瞪她;晚上,唐惟天也从那里吓她。

“你在生气?”习惯他发火就怒吼的模式,她无法从他单调的声音中判断出他的情绪。

唐惟天没应声,靠在椅背上的头偏了个角度,斜眼睨她。

如果早上裴玦在这里拍的是红酒广告,现在唐惟天这副慵懒的姿态卖的就是啤酒了。

随便一个姿势都性感得让她想扑过去,可现在他戾气太重,她还是乖一点比较安全。

见他没有搭理的意思,她自己找话讲。

“爱德华的来访,我也很意外,如有冒犯的地方,我可以道歉。”

听到那个英国佬的名字,唐惟天抬起头,两道目光直直射向她。

她马上感到一股令人颤栗的阴气袭来。

“你是他的谁,凭什么帮他道歉?”他的语调依旧平板得很难懂。

“他是特地来找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该负责。”她皱著眉头解释,越看这个黑色唐惟天越奇怪。

他现在像是一座正要爆发的火山,出口却被塞住了,因而满腔沸腾的岩浆无法喷泄,只好困在肚子里闷烧。

闷烧出一屋子的乌烟瘴气。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不懂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他这么反常。

被她这么一问,唐惟天脸更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么,只知道从他看见他们并站在门边那刻起,他就非常不爽。

要不是情况太诡异,官云漾也想用“戴绿帽的妒夫”来形容现在的他。

被她盯得不耐烦,唐惟天忍不住吼了一声。

“你还回来做什么?!”

终于听到久违的狮吼,官云漾笑了。

“这才对嘛!”她欣慰的低嚷一句。

“你是打定主意不回答我吗?”火山喷发不到一分钟又冷却下去,唐惟天的眼神渐渐冰冷。

捉模不住阴晴不定的他,她有点慌了。

“你今天很反常。”

“反常的是你吧?”

为了一个爱德华,她可以二话不说的下山去,可以对他爱理不理。

到底谁才是反常的那一个!

看他的脸已经硬成千年寒冰,官云漾立刻放弃这个话题。

“我回来拿些东西。”她赶紧回答他被冷落很久的问题。

“你动作不快点,你的好朋友会等得不耐烦吧。”他冷漠的说,每吐出一个字,温度就降低一度。

迫于他的寒气逼人,官云漾决定先上楼拿衣服御寒。可是脚一踏上台阶,她忍不住轻声呢喃。

“我可能短时间内就必须回去了。”她低头看著脚尖,不懂声音怎么会滑出喉咙,也不明白自己这么说的用意。

她在期待什么吗?

“那很好。”三个冷淡的字敲碎她所有的妄想。

这一个月来她看得还不够多吗?怎么会对他有所期待呢?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个有点功用、有点交情的路人罢了,她能奢望多少呢?

“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她忍住心口被刨开的痛,转身笑著对他致意。

唐惟天没说话,头一偏,整个人埋进黑暗里,看不见他的神情。

辟云漾丧气的收回视线,无力地拾阶而上。

如果今天的月光明亮些,她或许会看见一个不知为何生闷气的大男孩,正被一层层冰霜包裹住,困在自己冻出来的冰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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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云漾认为自己是受到了诅咒。

她在山顶上住了一个月都没事,昨晚第一次下山睡在庄园里,麻烦就找上门来。

才刚进庄园没多久,她爸爸好巧不巧地打来第一通紧急联络电话,传来她在英国的恩师急于找她的消息。

同时,爱德华也收到相同的讯息。

然后这两个不务正业很久的学生才赫然发现,他们指导教授主办的学术会议已经迫在眉睫,而早就答应要回去帮忙的两个得意门生现在竟还悠哉的泡在西西里,气得老教授差点中风。

为了恩师的健康著想,天一亮,他们马上打包好行李,请管家载他们到机场排队。

辟云漾有气无力的支著下巴摊在汽车后座,懒散的样子没有半点气质。一旁的爱德华虽然坐得端正,但两眼涣散,也没有力气纠正她的失态了。

“连告别都来不及,这样很失礼。”爱德华无意识地碎碎念。

辟云漾很清楚他想道别的对象是谁,她也很想再跟那个人好好聊聊。

她不甘心他们的缘分中断在昨晚那种诡异的气氛下。

“唉……”她虚软叹了口气。

但,她不甘心又如何?唐惟天现在应该是沉浸在他久违的平静中尽情地创作了吧?谁会理会一个路人甲离别的心情呢?

“你居然敢哀怨?你好歹待了一个月,我可是连一天都不到,唯一的机会也是不愉快的回忆。”爱德华终于撑不下去了,垮下挺直的肩膀,一脸的悲戚。

他仰慕已久的大师就近在眼前,他却连句话都不能好好跟他说,又有谁能体会他心里的苦呢?

辟云漾没啥力气的瞥了他一下。

“唉……”现在除了叹息外,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看她难过的样子,爱德华感同身受,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起陷进悲伤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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