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的爱慕者没有减少,但成员起了变化。
男性拥护者增加了不少,而且每个人都目光闪闪,像极了垂涎的恶狼随时准备扑杀过去。
剩下的死忠女fans,有的人眨着一种向往的光彩,视线放在遥远的幻想中;有的则是异常热血,好像在计划某项革命、捍卫某样宝物。
走廊上弥漫的不再是和谐的粉红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剑拔弩张的烟硝味。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现,也不再有怨恨的瞪视,他们各组人马早已斗得白热化。
萸君愈定愈奇怪,她不过是一天没来医院,怎么所有事都不一样了?
她纳闷地转进病房,才刚进门就被人喝住。
“把门关上!”睦平难得大声说话,吼完之后立刻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萸君被凶得一头雾水正打算反击,一转身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
这是战场吧?
原本宽敞舒适的单人套房现在挤了五个大男人,空间立刻缩小一半,剩下的一半则被满地爬的电线、纸张跟计算机器材占满了。
滴滴答答的键盘敲击声从没断过,不时夹杂着几句刺耳的咒骂或痛苦的申吟,里头的男人们像疯了似的不停地在屏幕前摇头晃脑。
萸君被吓得退到门边,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才有力气爆开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的大吼只引来他们短暂的一瞥,之后又回头机械性地敲键盘、抓鼠标。
得不到响应,荚君气急败坏地穿过重重阻碍,直杀向首领。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她叉腰站在窗边,等着砚熙发现。
砚熙先丢给她一个稍待的眼神,手指利落地将工作停在段落,这一等又让她的火气闷烧了十多分钟,就在她再次喷发前,砚熙和煦的微笑及时让她降温。
“抱歉,让你久等了。要换药吗?”
“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甩甩头,不让自己被他的温和迷惑。
自从发现他是个好人之后,她对他的好感直线狂飙,现在他随便一笑都能让她心跳加速;
这种种异状她归因于久违的人间温暖,因为受惯了冷嘲热讽,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对她轻声细语,她当然要感动很久。
“我们在工作啦!你赶快把药换一换,不要浪费大哥的时间。”睦乎又隔空大吼,迈遏的样子完全覆盖了他俊秀的脸蛋。
“工作?你们居然要一个受伤住院的病人工作,而且还是在医院里?你们有没有良心啊?”萸君杀气腾腾地刮到睦平面前。
她已经原谅他一次了,他居然敢再吼她,不给他一点教训她就下是柳萸君了!
“没办法,这案子很急,老大又休息了好几天,工作已经累积到我们所能应付的极限,老大再不出马我们都得死。”睦平没空看她,随口敷衍了事。
他的态度让萸君忍无可忍,她冷冷地勾起嘴角,在地上模索一会后,用力一扯,睦平的屏幕画面立刻消失。
“你……你干了什么好事?I他气疯地跳了起来,使劲攫住她的领口,表情很是狰狞。
“啊,不小心踢到了。”
她毫下愧疚地说,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腕,不经意地一掐,就让睦平痛得甩手大叫。
“该死!你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替天行道罢了。像你这种没天良的下属,这样对你算是客气了。”她不屑地拍整被他抓皱的衣服,气也消了大半。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这么一闹,我们辛苦了近二十个小时的心血就这样付诸流水了。这样算来,到底是谁没天良啊?”盛怒的睦平差点冲上前去揍人,要不是阿龙阿虎拉得快,他恐怕要破了不打女人的戒了。
互相看不爽的雨人就在原地对瞪了起来,紧绷的空气随时可能引爆。
“睦平。”
砚熙低声一喊,立刻熄火,对峙的两人同时转向窗边那个安定的角落。
“你的资料我有存盘,我已经传过去了,开机后你再把之后的补上就行了。”他的话像圣旨一般,睦平马上领旨谢恩。
解决了睦平,砚熙表情严肃地看向萸君。
被他这么一瞥,她马上羞傀地低下头去。
她可以跟任何人硬碰硬,就是受不了他谴责的目光。
“这次你做得太过份了。”他淡淡地开口。
“可是他们把工作带到医院来,还把病房搞成这样……”她小声地抗议。
她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只要是她认定的好人,她会不自主地降格礼让,绝不敢逞气斗狠。而这种现象目前只对砚熙有效,谁教他是她人生中遇见的第一个好人呢?
“若造成医院的困扰,我道歉,并且保证不再犯。可是你也必须跟睦平致歉,那种行为很不成熟。”砚熙耐心地说着,心里却是直叹气。
他当这群年轻人的大哥已经够累的了,现在还要做一个莽撞护士的导师。是他天职如此?还是自找麻烦呢?
萸君受教地点点头,转向睦乎不是很情愿地说:“对不起。”
“嗯哼!”
睦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从鼻子哼出声,那神气的样子让她差点又失控,但一瞧见砚熙,她紧握的拳头很自然地松开。
也许他们还是当不成朋友,因为他总是吃得她死死的,说是克星可能比较贴切。
第五章
萸君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赫然发现那天走廊的情势是因何而起。
她气冲冲地推开门,大脚一跨,两手叉腰,在门口吼了起来:
“你们在病房里又干了什么好事,让隔壁房的老太太跑来跟我抱怨?”
病房里欢乐的气氛立刻被打断,里头的大男人们面面相觑,推挤出一个倒霉鬼负责说话。
“我们在吃午餐。”睦平一手拿着半个披萨一手端着汽水无辜地说。
萸君拉长着脸朝他们走来,看看桌上、地上一片狼籍,说话的口气更冷了。
“你们居然在医院里开派对?”她眯起眼睛观向小厅中的三人,声音阴森得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搓下手臂上竖起的寒毛,睦平又被背后的龙虎二兄弟推出去发言。
“你不是不再干预我们的事吗?”他挺起胸膛说得很大声,嘴巴却不自觉地愈张愈快。
他是看她不顺眼,但绝不是怕她!只是她暴戾的怪力让他不得不提防。
他背后的伙伴跟他有同样的共识,所以才会没义气地推他出去挡口水。
“前提是,在合理的范围内!”萸君凶狠地赏他们一眼。“那天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知不知道一群男人窝在一个房间里一天一夜会被外头的人传得多难听?他们哪知道你们是在工作,还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门一关上就无声无息,一开门走出去的,又是一副筋疲力尽的行尸走肉模样。这多惹人非议啊!难怪那天走廊上会聚集这么多同志,以及一群憧憬男男恋的小女生,跟另一群要拯救你们回归常道的热血花痴;你们被误会就算了,要是连累到我这个负责的护士,被上级怪罪,这笔帐我该跟谁算?”她说得咬牙切齿。天晓得她为了他们受了多少苦,他们居然还有兴致在病房里开派对?
气极的萸君干脆坐在沙发上开炮,劈哩啪啦地把这几天的怨气算个清楚。
一旁被训的三人傻眼地楞在原地,忘了该有的气魄。
“说话啊!罢才你们的声音下是大得可以穿过墙壁吵人吗?现在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呢?”
萸君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召回睦平不服的抗议。
“呃……是你们医院的设备太差,怎么能怪我们声音大?”
“喔,是吗?那么这一桌的食物你又如何解释呢?”纤指轻轻一点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快餐,萸君一脸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