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表示你爱我呀!”他开心的啾了她的脸蛋好几下。
“我却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她口气中隐隐含著难受。
“咦?所以你是在烦这个吗?”
她讶然地偏头看他。他发现她在心烦?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嘛!
“变成蛹的小榜格绝对有事烦心。”指著眼前的明显事实,他不懂她有什么好烦的。
“我是真的不了解你,比如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我都不知道,那么更重要的事,我一定也都不知道吧!所以我跟你之间有著莫大的距离。”
也许是她太轻忽了,现代两性专家不都说另一半出轨,绝大部分责任来自另一方的不重视,是她将他的爱视为理所当然,所以没看到真相吗?
他爱庄子忆,所以留在她的身边,她却把庄子忆变成这德行,完全不符合他的理想,反倒是那女人因为了解他,而成了他的心灵支柱,所以至今仍跟他藕断丝连,事实是这样的吗?所以到最后全是她的错啰?
“我还以为你痊愈了呢!”他两手一夹定住了她的脸蛋。
“啊?”被拉回现实,冯瑜格吓了一大跳。
“发呆呀!你居然又给我发呆?你到底是怎么了?大热天的包成这样,是想气死我吗?”他火大的将她的被单抢下扔在一旁,见她又是一身汗,更气了。
“我就是爱发呆怎么样?”她也火了,爬下床想把被单抢回来。
“你这女人真不诚实,想问我行踪就直接问,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有必要拐弯抹角说什么了不了解、距不距离的吗?”他却把被单踢得更远些。
“什么都要我开口问?你就不会直接告诉我吗?”她推了他一把,跑过去把被单抱回来。
“前天晚上公司在XX饭店有签约酒会,我去工作到半夜,你还想问什么?”他又把被单扯回来,见她汗流浃背的有点心疼,扯著被单替她擦汗。
“没有了!”她却不领情,一把把被单抢回来抱著。
这样的回答无法解开她心中的谜团,那天直到她睡了他仍没有回来,也许签完约他就去逍遥了呀!
“你再闹我就把它丢下楼去!”方沛成完全搞不懂她在发什么脾气,再度把被单扔在地上,很不温柔地将她拉进怀里。
“很痛耶!”撞进他的怀里,被他很粗鲁的死抱著不放,她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转。
为什么她无法相信他的话呢?是不是因为书画展快到了,你又开始紧张了呢?”想了半天,只有这件事可能引起她的内分泌失调了。
“也许吧!”她无奈地叹息,她实在问不出口,她无法开口问那女人是谁,好怕问了,梦就真的醒了。
“天俦画廊拥有最顶尖的展览会场,既然他们主动提出邀约,就表示你够格,不必担心了。”
“嗯!”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一年来看了许多画展,她才了解自己在书画上的能力有多强,对此她早就不担心了。
“你呀!你这心不在焉的毛病倒是让人很担心,居然会切到手,你嘛小心点,你可知道你这双手现在有多值钱?”他说笑道。
“你希望我很能干吗?”她苦涩地问道。
如今的她杯弓蛇影,什么都能联想到庄子忆,他希望她成为有名画家,是希望她能像庄子忆一样能干吗?
“我希望你快乐。”
她再次无声地叹息,无论如何他是真的对她很好,她该怎么办呢?
“还紧张吗?”顶高她的下巴,粗心的他仍没察觉她的欲言又止和内心的苦脑。
“不了!”她只是有些伤心。
“那我要吻你了哟!”捧住她的脸蛋,他宠溺地笑著,而后缓缓地贴上她。
在他的气息间,她有了决定,她是冯瑜格,绝对不会变成庄子忆,若他真的爱庄子忆,那么她将无法留在他的身边了,所以她必须变强变独立,若离开他,在这个世界她只能靠自己了。
“喂!你很不给面子喔!”
“嗯?”
“我的吻功可是有口皆碑,和我接吻你居然还能发呆,你脑袋里的杂念有这么精采吗?”他终于起了疑惑,难道她在烦的不是画展的事?
“你的吻功是很棒,但我发呆的本事可是跟了我二十年,你说谁厉害呀?”她刻意露出甜甜的笑容。
“要比比看吗?我会让你彻底忘了发呆两个字怎么写!”
热情拥抱激情相吻的两个人,问号却夹杂在两人之间,彼此都想问到底怎么了?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呢?”王惇惠难得有空特地过来看她。
“差不多了,除了两幅是近期画的,其他的都是之前的作品。”她犹豫著该不该问王惇惠,她抱著抱枕将头枕在上面。
“决定要告诉伯父他们了吗?”王惇惠坐到地板上将脚伸直动了动。
她也是因为瞧见她的画作才相信她和子忆交换的事实,庄子忆的书法除了“惨不忍睹”已经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暂时不会说,虽然和他们通过多次电话,但我实在无法在刚见面时就把这个噩耗跟他们说,也许永远不说比较好。”她不希望他们伤心难过,所以除非他们怀疑,她不会主动提及的。
庄家父母就要回来了,他们对她的好,让她好感动好心虚,她居然在吃他们女儿的醋,这事让她好苦恼。
“你究竟怎么了?”
“我……”她心想还是问了吧!惇惠是她在这里唯一深交的女性朋友,不问她还能问谁呢?
“难怪方沛成那小子受不了你发呆失神,总觉得你突然离他离得好远好远,他一定很怕你突然不见。”王惇惠推了她的腿一把。
“惇惠,你老实告诉我,在你的感觉里,方公子和庄子忆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也滑到地板上和她坐在一起。她什么称谓都改了,唯独这声“方公子”从没变过,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匿称了。
突然不见吗?如果他爱的人是庄子忆,也许她该想个办法换回来吧!她不想永远当替身,那就把本尊还给他好了。
“你在怀疑什么?”
“我想他也许……一直都喜欢庄子忆,只是他没察觉而已。”指尖磨著桌面,她无意识地划著。
“怎么可能?”
“是吗?你觉得不可能吗?”
“所以你在吃子忆的醋?”王惇惠了然地问道。
“我在害怕,怕真相,也怕嫉妒她的自己,更怕他只是把我当成替代品。”
“他们的关系是宇宙第一糟,你不提我倒没想过,一般来说,讨厌一个人没什么,但要讨厌到他们那种程度,却少之又少,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很难变成那样的,可每次问理由他们却都记不起来,这的确是有点古怪。”王惇惠不笨,冯瑜格一提,她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了问题。
“所以你也认为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了?”她苦涩地笑了笑,划著桌面的手始终没停。
“也许是某一方表白却被另一方拒绝,所以撕破脸了吧!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啦!”她推测道,斜瞄了冯瑜格一眼。
“连你也这么想……看来是真的了,为何我遇到的男人都爱著别人呢?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在普陀寺时就摔死算了。”她红著眼眶快哭了。
“你还遇到谁也是这德行?”王惇惠还来不及安慰她,其实方沛成已经改很多了,心思立刻被她话中的涵义给拉走,好奇地问道。
“当初我在扬州时已有未婚夫,他却爱上我的亲妹子,我还来不及出嫁就来到这里了。”她不时地发出叹息,手也没停地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