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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72變 第16頁

作者︰滕真

「為什麼?」

「這表示你愛我呀!」他開心的啾了她的臉蛋好幾下。

「我卻發現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她口氣中隱隱含著難受。

「咦?所以你是在煩這個嗎?」

她訝然地偏頭看他。他發現她在心煩?沒想到他還挺細心的嘛!

「變成蛹的小榜格絕對有事煩心。」指著眼前的明顯事實,他不懂她有什麼好煩的。

「我是真的不了解你,比如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我都不知道,那麼更重要的事,我一定也都不知道吧!所以我跟你之間有著莫大的距離。」

也許是她太輕忽了,現代兩性專家不都說另一半出軌,絕大部分責任來自另一方的不重視,是她將他的愛視為理所當然,所以沒看到真相嗎?

他愛莊子憶,所以留在她的身邊,她卻把莊子憶變成這德行,完全不符合他的理想,反倒是那女人因為了解他,而成了他的心靈支柱,所以至今仍跟他藕斷絲連,事實是這樣的嗎?所以到最後全是她的錯?

「我還以為你痊愈了呢!」他兩手一夾定住了她的臉蛋。

「啊?」被拉回現實,馮瑜格嚇了一大跳。

「發呆呀!你居然又給我發呆?你到底是怎麼了?大熱天的包成這樣,是想氣死我嗎?」他火大的將她的被單搶下扔在一旁,見她又是一身汗,更氣了。

「我就是愛發呆怎麼樣?」她也火了,爬下床想把被單搶回來。

「你這女人真不誠實,想問我行蹤就直接問,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有必要拐彎抹角說什麼了不了解、距不距離的嗎?」他卻把被單踢得更遠些。

「什麼都要我開口問?你就不會直接告訴我嗎?」她推了他一把,跑過去把被單抱回來。

「前天晚上公司在XX飯店有簽約酒會,我去工作到半夜,你還想問什麼?」他又把被單扯回來,見她汗流浹背的有點心疼,扯著被單替她擦汗。

「沒有了!」她卻不領情,一把把被單搶回來抱著。

這樣的回答無法解開她心中的謎團,那天直到她睡了他仍沒有回來,也許簽完約他就去逍遙了呀!

「你再鬧我就把它丟下樓去!」方沛成完全搞不懂她在發什麼脾氣,再度把被單扔在地上,很不溫柔地將她拉進懷里。

「很痛耶!」撞進他的懷里,被他很粗魯的死抱著不放,她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好轉。

為什麼她無法相信他的話呢?是不是因為書畫展快到了,你又開始緊張了呢?」想了半天,只有這件事可能引起她的內分泌失調了。

「也許吧!」她無奈地嘆息,她實在問不出口,她無法開口問那女人是誰,好怕問了,夢就真的醒了。

「天儔畫廊擁有最頂尖的展覽會場,既然他們主動提出邀約,就表示你夠格,不必擔心了。」

「嗯!」她一點也不擔心,這一年來看了許多畫展,她才了解自己在書畫上的能力有多強,對此她早就不擔心了。

「你呀!你這心不在焉的毛病倒是讓人很擔心,居然會切到手,你嘛小心點,你可知道你這雙手現在有多值錢?」他說笑道。

「你希望我很能干嗎?」她苦澀地問道。

如今的她杯弓蛇影,什麼都能聯想到莊子憶,他希望她成為有名畫家,是希望她能像莊子憶一樣能干嗎?

「我希望你快樂。」

她再次無聲地嘆息,無論如何他是真的對她很好,她該怎麼辦呢?

「還緊張嗎?」頂高她的下巴,粗心的他仍沒察覺她的欲言又止和內心的苦腦。

「不了!」她只是有些傷心。

「那我要吻你了喲!」捧住她的臉蛋,他寵溺地笑著,而後緩緩地貼上她。

在他的氣息間,她有了決定,她是馮瑜格,絕對不會變成莊子憶,若他真的愛莊子憶,那麼她將無法留在他的身邊了,所以她必須變強變獨立,若離開他,在這個世界她只能靠自己了。

「喂!你很不給面子喔!」

「嗯?」

「我的吻功可是有口皆碑,和我接吻你居然還能發呆,你腦袋里的雜念有這麼精采嗎?」他終于起了疑惑,難道她在煩的不是畫展的事?

「你的吻功是很棒,但我發呆的本事可是跟了我二十年,你說誰厲害呀?」她刻意露出甜甜的笑容。

「要比比看嗎?我會讓你徹底忘了發呆兩個字怎麼寫!」

熱情擁抱激情相吻的兩個人,問號卻夾雜在兩人之間,彼此都想問到底怎麼了?

「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呢?」王惇惠難得有空特地過來看她。

「差不多了,除了兩幅是近期畫的,其他的都是之前的作品。」她猶豫著該不該問王惇惠,她抱著抱枕將頭枕在上面。

「決定要告訴伯父他們了嗎?」王惇惠坐到地板上將腳伸直動了動。

她也是因為瞧見她的畫作才相信她和子憶交換的事實,莊子憶的書法除了「慘不忍睹」已經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

「暫時不會說,雖然和他們通過多次電話,但我實在無法在剛見面時就把這個噩耗跟他們說,也許永遠不說比較好。」她不希望他們傷心難過,所以除非他們懷疑,她不會主動提及的。

莊家父母就要回來了,他們對她的好,讓她好感動好心虛,她居然在吃他們女兒的醋,這事讓她好苦惱。

「你究竟怎麼了?」

「我……」她心想還是問了吧!惇惠是她在這里唯一深交的女性朋友,不問她還能問誰呢?

「難怪方沛成那小子受不了你發呆失神,總覺得你突然離他離得好遠好遠,他一定很怕你突然不見。」王惇惠推了她的腿一把。

「惇惠,你老實告訴我,在你的感覺里,方公子和莊子憶究竟是什麼關系?」她也滑到地板上和她坐在一起。她什麼稱謂都改了,唯獨這聲「方公子」從沒變過,這似乎成了他們之間的匿稱了。

突然不見嗎?如果他愛的人是莊子憶,也許她該想個辦法換回來吧!她不想永遠當替身,那就把本尊還給他好了。

「你在懷疑什麼?」

「我想他也許……一直都喜歡莊子憶,只是他沒察覺而已。」指尖磨著桌面,她無意識地劃著。

「怎麼可能?」

「是嗎?你覺得不可能嗎?」

「所以你在吃子憶的醋?」王惇惠了然地問道。

「我在害怕,怕真相,也怕嫉妒她的自己,更怕他只是把我當成替代品。」

「他們的關系是宇宙第一糟,你不提我倒沒想過,一般來說,討厭一個人沒什麼,但要討厭到他們那種程度,卻少之又少,除非有什麼深仇大恨,很難變成那樣的,可每次問理由他們卻都記不起來,這的確是有點古怪。」王惇惠不笨,馮瑜格一提,她就知道他們之間有了問題。

「所以你也認為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麼了?」她苦澀地笑了笑,劃著桌面的手始終沒停。

「也許是某一方表白卻被另一方拒絕,所以撕破臉了吧!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啦!」她推測道,斜瞄了馮瑜格一眼。

「連你也這麼想……看來是真的了,為何我遇到的男人都愛著別人呢?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在普陀寺時就摔死算了。」她紅著眼眶快哭了。

「你還遇到誰也是這德行?」王惇惠還來不及安慰她,其實方沛成已經改很多了,心思立刻被她話中的涵義給拉走,好奇地問道。

「當初我在揚州時已有未婚夫,他卻愛上我的親妹子,我還來不及出嫁就來到這里了。」她不時地發出嘆息,手也沒停地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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