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她想都没想便说:“不要!”
对于她的连连挑衅,他也不生气,只是扬起一抹斯文的微笑,慢条斯理的告诉她——
“那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吧。不过,我下知道什么时候会忙完,也许是傍晚,也许是晚上,也许是三更半夜……你也知道,这里是停车场,今天又是非假日,没什么人会经过这儿,你在这里可千万要小心,万一发生什么……记得自己保重。”
别紧张,他是故意说来吓她的,千万别上当。乐映晨瞪他一眼。
他微微一笑,状似轻松的闲聊,“昨天晚上我看电视新闻,说台中的停车场之狼还没抓到。他呀,最喜欢在傍晚躲在停车场里袭击单身女子,你待会儿一个人在这里,叮千万要小心啊。”
“停、停车场之狼?”她不由自主的搓著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突然觉得心里好毛。
“事啊,停车场之狼。”他沉稳的点点头,再闲手指推推眼镜,那副正经的模样,让人不得不信服他所说的一切。“听说他犯案手段凶残,目前行踪成谜。”
他顿了顿,知道引起了她的兴趣,才继续往下说:“听说他专挑年轻美丽的单身女子下手,行凶手段之残酷,前所未见。而且,他喜欢在制伏被害人之后,先用一把小尖刀把对方的衣服割成条状,再把那些割下来的布条当作绳索,把被害人捆绑在车内的座椅上,然后开始凌辱被害人……你想知道做案过程吗?”侧头朝她询问。
她大力的摇头。
老天!她最怕听恐怖故事和这类社会新闻了。
“喔,好吧,不听就算了。”他仍是微笑。“总而言之,听说这儿就是停车场之狼出没的地段之一,你自己保重。我胆子小,就不奉陪了。”说完便转头走人。
这个卑劣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要不是早上匆匆出门,忘了带钱包,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一百二十五元,她哪会如此受制于他?老早一脚踹倒他,自己搭车回台北了。
乐映晨没骨气地抖著身子,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赶紧站到他身边,跟他肩并著肩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甚至还嫌他走得慢,频频开口催促:“快走啊,你不是要工作吗?还不走快点?”
耳尖地听见他小小声的闷笑,她恼羞成怒的几乎想当场咬死他。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她都被迫跟在他身边,陪他核对那些仿佛永远也看下完、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的该死的会计相关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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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请问有订房吗?”饭店的柜台服务人员亲切有礼的询问。
“有。我姓姜,姜智华,上个星期打电话来订了一间单人房……”被身俊两道视线盯得虽受,姜智华只得五动询问:“请问现在还有多的空房问吗?”
“请等等,我帮您查一下。”不到一分钟,柜台的服务人员露出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目前刚好都客满了……还是我帮您在房里多加一张单人床好吗?”
乐映晨出声:“那就不用麻烦了,反正他会去睡车上。”
“乐小姐,我不打算睡车上。先生,请帮我在房里多加一张床……当然,如果这位小姐打算睡车上,那就不用麻烦了。”他瞥向乐映晨,摆出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一点部不为难她。
乐映晨深吸一口气,思考不到三分之一秒——
“……加床。”可恶!
“很好。”他满意的点点头。
好你个头啦!
噢,她真想狠狠踢他一脚,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只是,姜智华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刚刚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对于两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相处情形,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一点也不受影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好的,那么两位请随我来。”
服务人员在前头领路,姜智华走在中间,最后跟著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乐映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被拐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又被迫陪著核对一整个下午的帐目,要是还得去睡车上,未免也太可怜了。
就因为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她屈服了,认命的接受即将与这个讨厌的家伙同房的事实。
不过,也辛好这饭店的房间还不错,要气氛有气氛,要浪漫有浪漫,床边还有一扇落地窗,可以将台中市区的夜景净收眼底。
而浴室里的按摩浴白,更是让难得有机会住饭店的乐映晨,心情好了不少。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碍眼的家伙在—旁,就更完美了。
罢踏进房间不到—分钟,乐映晨已将房里的摆设助查得—清二楚,无视于姜智华的存在,她直冲往浴室,打算泡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洗去今天的晦气。
“啦啦啦啦,忘情水……啦啦啦啦,不流泪……啦啦啦……”
她快乐的在按摩浴白里踢著水,哇啦哇啦的大展歌喉。
但是四十分钟后,当她踏出浴室,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乐映晨瞠目结舌,指著姜智华下的床垫,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姜智华倒是很平静,“双人床。”
她当然知道那是双人床!
但是,刚刚她进去洗澡之前,那儿明明还是两张分隔得老远的单人床!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她手指发颤地对他指控,“我、我早就知道你对我别有所图,才会千方百计的把我——”
他开口纠正:“你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明明是她自己主动上车,还死赖著不肯下去,他只是没老实告知目的地罢了。
“不要转移话题!”她脸微红,在心里暗骂—声叮恶,恼羞成怒地叫道:“你明明就趁我洗澡时,叫服务生把原本的两张单人床改成双人床,铁证如山,还敢狡辩!”
“不是我叫饭店的服务生改成双人床的。”他心平气和的看著她。“刚刚我出去买晚餐,回来才发现饭店的人自作王张,帮我们换成了双人床。想想他们也是好意,也就算了,没向他们反应……”
顿了顿,他又睐她一眼,才道:“我本来就打算去睡车上,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她瞬间涨红了一张脸。
“你不要以为自己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喔!我没那么轻易受骗的!”
姜智华听了,只是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等一下我出去,你自然就会相信了,我何必多跟你解释什么?”
“呃……”她呐呐的,突然间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好。
他的脸色好冷淡喔,看起来好像真的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做错事的感觉,可又下知道该如何道歉,扭扭捏捏地,一时之间,她手脚部下知道该怎么摆了。
怎么办?她好像误会人家了呢。
人家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小人……但、但是如果他没使计拐自己来台中,又怎么会产生这种误会?总而言之,一切全是他自找的!
这么一想,突然间,乐映晨的气势又昂扬起来。
可惜,他一句话又将她瞬间打回原形——
“你打过电话回家了吗?’他问。
“……没有。”
“要不要打电话回去说一声?别让家里的人担心。”他提醒著。
虽然定半故意地将她带来台中,但既然她人在他身边,就是他的责任,总不好让她的家人以为女儿不见了吧?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乐映晨傻傻地点头,拿起手机,便直拨回台北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