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圭女圭脸,没人教过你这时候不要太多话吗?”
李和欣正在疑惑他何出此言,他骤然用手把她的头往下一压,她就这样直直地撞上他的鼻梁
不!他在吻她!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感受他吸吮她的唇瓣,用一种很挑逗、很温存的方式,企图引导她的。
她慌了,整个人定在当场任他予取予求,她更羞愧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他的吻,身体更不由自主地想回应他。
是谁说接吻要闭上眼的?只是这么近距离呼吸的交缠,她已心乱如麻地战栗;看著他温柔投入的神情,她几近耽溺在这甜腻眩目的亲密相接。
席济民品尝著她的甜美,突觉颊边一阵毛绒绒的搔痒,想都没想的喟然结束这个吻,他推开跳至一旁伸过头凑热闹的金毛:
“Feuer!你知道你打扰了什么吗?到旁边去。”而后正视呆住的李和欣,用手覆下她的眼帘。“我们继续。”
强烈的男性气息又整个笼罩住她,闭上眼的唇齿交流呈现另一种天旋地转的境界,若非她脸上忽然传来阵阵湿滑的诡异触感,她相信自己会晕眩过去。
“Feuer!”席济民挫败地把金毛再次格开,“你现在舌忝的地方是我待会儿要进攻的!笨狗!”微恼地直瞪著闯祸的黄金猎犬,直到它安份地趴在地上,他俊逸的脸庞才又迎向她
“不要!”第一时间挡住他,她眼泪不自觉地落下,简直忸怩地想死。现在吻她的男人,是易姐的前男友;现在吻她的男人,几个月前她还对他深恶痛绝……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
席济民疑惑地睁开眼。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被他吻到哭出来,而吻她的感觉又是出乎意料的美好,她是否也被这种绮情的震撼所感动了?
“别哭,怎么了?”
他揽紧她,她便顺势伏在他胸前啜泣。
“你……为什么要吻我?”埋首在他的胸膛,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不是吗?”没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他想吻她,便吻了。这时候他才幡然领悟他真的喜欢这个没啥心机的女圭女圭脸,喜欢这种隽永而舒服的情感。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那谁来告诉她,刚才所有令她羞惭无伦的反应,到底是怎么了?李和欣倏然抬起头怒视他,眼眶中仍残留泪水。“你以为我那么随便吗?你不可以把我当成你那些女朋友!”
“汪!”金毛不知死活地在这时吠了一声,像在同意她的话。
“Feuer!安静!”席济民深思,确实,他吻李和欣,他也一样吻过其他女人,即使心里明知她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顿时间领悟到自己的自私,他是抱著什么心态吻她?如果他只是将以前和女人玩的那些好聚好散的游戏套用在李和欣身上,那他根本没有资格碰她,因为她不是那种女人。
他到底喜欢她到什么程度?值得为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你这个王八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一种耻辱感瞬间攫住李和欣,他果然只是想玩玩她,她早就知道他是个花心萝萄,居然还呆呆地一头栽进去,如果她继续放任他为所欲为,她李和欣三个字就从今消失在台湾!
“和欣……等一下!”她的话让席济民一阵心揪,连忙拉住她起身逃离的手。两个人的感情不能就停在这种暧昧不明的阶段,他一定要搞清楚,她会不会是他深埋心底“女朋友”宝座的主人,她究竟值不值得他说……“我爱你”。
“放手……金毛,上!”
李和欣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金毛则顺应她的呼唤飞扑而去……
“Feuer!全被你搞砸了,我简直是养狗为患!”
无奈地望著她疾奔而去的身影,席济民怏然不快地瞪著压在身上拼命舌忝著他的黄金猎犬。
李和欣头也不回地跑回家里,在门大力关上的那一刹那,情绪也面临溃堤,还来不及走进屋子里,背靠在大门上就在院子里痛哭起来。
对席济民而言,刚才的吻可能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然而在她单纯的想法之中,吻是一种爱情的印证,只有她心有所属的人,才能对她许下这种誓言。
可是,席济民轻轻易易便打破了她的原则。
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承认,但她的情感会这么容易被撩动,原因只有一个──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是她自己低估了他的吸引力,跟他走得太近,明知这个发电机只要勾勾小指头就会有一堆女人飞过去,他外表的得天独厚和成熟的男性魅力更是有加权的效果,她还是不自觉地加入这群女人的行列。
像他尚不知她是他的邻居时,一枝玫瑰花就让她感动得要死,这种体贴的举动,岂是一般男人想得到的?
她不仅痛恨自己的没节操,痛恨他的勾引,更痛恨自己的卑鄙。席济民是易海舲以前的情人,而她在当时是反对他们交往的最大阻力,硬是把易海舲和叶毓桐凑成一对,在这节骨眼上,她自己偏又喜欢上他,这不是卑鄙是什么?
而且,她很清楚席济民心里还是爱著易海舲的,否则他不必三天两头打电话到峰食品,但她却一再地阻挡他们联络,这,不也是卑鄙吗?
“对!李和欣,你就是卑鄙!卑鄙死了!”抽抽噎噎地斥责自己,她虚月兑地摊坐在花圃上,自怨自艾之际又是一阵鼻酸。“呜……金毛,我是不是很卑鄙……”
哭著哭著,她很自然地抱住身边的东西,才赫然发现,金毛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
虽然泪眼朦胧,她还是发觉金毛项圈上绑著一张小纸条。犹豫了一下,她拆下纸条打开一看──
和欣:不要逃避,问问你的真心,你想要的是什么?席济民
“哇……混蛋席济民,你不要再勾引我了!”看完纸条,她又哗地一声哭出来,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心情,才会这么写的……这下她不只是卑鄙,还卑鄙得很丢脸。
这样哭,真的好累,她觉得她的身体和精神已经没法子再负荷这样的冲击了……
之后回到家的李母,看到的情景就是女儿抱著一只狗,泪痕斑斑地坐在院子一角睡得不省人事。
她正想开口叫醒李和欣,眼角余光却瞄到静立门口欲言又止的席济民。
“席先生,我想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母指了指地上睡得毫无形象的一人一狗。
李和欣最近跑隔壁跑得勤,身为母亲的她多少感到不对劲,一开始做了几次蛋糕叫女儿送过去,之后却演变为这丫头主动要求她做蛋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她也没说破;更明显的一次,她被吵烦了,叫这丫头自己去做蛋糕,想不到当天晚上她不仅晚回家,还哭丧著脸,以往对自己“精湛厨艺”的自信全没了。
这些事情,相信眼前的席先生会给她很好的解释。
“我跟和欣产生了一些误会。”席济民轻描淡写地回答,但望向李和欣的眼神却万分复杂。
“你们之间……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李母手叉在腰际,想了解自己女儿和席济民的关系。
“我不排除会有这种发展。”微微苦笑,席济民也不想打哑谜,但他尚未抓准李和欣在他心里的定位,而她对他的成见,他也不敢有一时或忘,即使他能隐约体会到她对他不是全无感觉的,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