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骂过她?这一阵子,她好像不再阻拦我和你联络了。”与李和欣的交情比起以前虽然大有进展,但他也忘不了自己在她心里的评价只有六十分。“像她这么单纯的人已经很少了,我并不怪她的所作所为,你不必对她太凶。”
“我没有凶她,只是提醒她公私要分清楚。”怎么大家都把她想成母老虎?易海舲叹口气。“公关室迟早是要交给她的,所以她如果还是这个性子,我担心她会吃亏。”席济民对和欣关心的态度,令易海舲心生疑窦。
“你要离开峰食品了吗?”峰食品的杨总经理可能会因此抓狂。
“暂时还不会。不过,毓桐家的桂花香梨果园因为作物推广削弱了竞争力,我和他讨论过,认为香梨园可以发展成观光果园。”巧笑倩兮,易海舲秀眸中辉映著异样的光芒。“观光果园的经营呢,我还没尝试过,一定会非常精采!”
“我当初要是好好把握你,现在大概是比尔盖兹了。”他打趣了一句,易海舲果然是适合叶毓桐的,他从来没见过她这种陶然的神情。
“也有可能你的Microsoft会被我玩到破产。”易海舲也自嘲回来。“最近,我可能会让和欣负责一项重要的企画……这对她的未来会很有帮助。”
“她成功之日,也就是你引退之时?一想到女圭女圭脸要接下公关室,我不免为峰食品的前景捏一把冷汗。”
“要是我把你的话转述给她听,你这一辈子大概再也进不了峰食品的大门。”那幅情景易海舲想到就好笑。“放心吧,有小齐会帮她的。”
“小齐是谁?”对了,还有这男人是谁?
“小齐是我们公关室新进的员工,做事满灵光的,而且……”易海舲眯起眼睛凑向前,刻意试探:“他好像对和欣满有意思的。”
“什么!”席济民差点没把桌子掀了,有人会看上女圭女圭脸?怫然不悦地板起脸,他险些控制不住内心瞬间激发的怒气。“女圭女圭脸怎么说?”
“她还不知道呢!”席济民激动的反应,很明显地让易海舲看出异状,而她也为这异状颦起秀眉。“你最近跟和欣好像走得很近?”
莫非席济民对和欣……难怪他最近偶尔打电话到峰食品,最后电话却也没转到她手上,原来是专程打给和欣。
不!他不适合她。易海舲直觉就反对,可是看他异常认真的样子……
“我……”稳下内心的汹涌波涛,他换了个粉饰太平的说法:“我前一阵子搬家,刚好在她家隔壁。”
“你是她的邻居?住洋房的那一个?”
易海舲惊异地睁大眼,席济民是和欣赞扬到天上的那个完美邻居?这是个什么怪诞的戏码?怪不得李和欣见到他之后会说出“绝望”两个字。
“济民,老实说你对和欣……”
“不要问我,我也不清楚。”他刚才的表现简直就像个吃醋的丈夫,对李和欣是什么心态,他自己也搞迷糊了。“在她眼里,我不是名传电信总经理,我只是席济民,所以我可以没有压力的和她说话,没形象的陪著她笑。她和一般女人不同,她很纯真,很可爱,有时候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却很能打动我……”
易海舲听得哑口无言,他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大串?他可能已经找到那一棵树了,只是他尚未发现而已……
但求这不是上天开的另一个玩笑。
“哇哈哈哈……席大少,公司形象重塑的企画,易姐居然交给我,哇哈哈……她终于看清我不是个省油的灯!”坐在席济民家的懒骨头上,模著席济民的狗,另一手还抱著席济民摆在沙发上的抱枕,李和欣得意地笑著,几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想不到海舲也有失算的时候。”席济民故作思考状。他早知道有这回事,原以为这女圭女圭脸第一次接触这种大案子会愁眉苦脸,紧张兮兮的,想不到她竟自满地大放厥词,笑声都快掀掉他家屋顶。
“你说什么?”圆圆的眼睛突露凶光,抱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席济民身上。“小看我是会遭天谴的!”
“是啊,所以峰食品就快遭天谴了。”和她斗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腻。
“席、济、民!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啊!金毛,这不是在骂你!”好像再怎么骂都会骂到金毛身上。先朝它投去歉意的一瞥,她起身满脸威胁的逼近席济民,双手又呈强尸状伸向他的脖子。“你──有──种──再──说──一──次!”
他笑而不语闪过她的攻击,为了生命安全,他还是岔开话题为上。
“女圭女圭脸,我今天的蛋糕呢?”
蛋糕?李和欣收回了手,有些心虚。母亲今天不在家,哪会有蛋糕?可是,她却无法对自己和他解释,为什么没有蛋糕她还是跑来了?总觉得星期天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哈啦打屁都好,送蛋糕已经成了一种借口,没有和他说上两句话,似乎有种搔不到痒处的别扭感。
不!她一定是为了金毛来的!她又在心里说服自己,就算不是百分之百为了金毛,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或者,百分之六十……
“席大少,为了惩罚你出言不逊,你今天没有蛋糕了!”自个儿在心里喳呼了老半天,她才用怪里怪气的语气挤出这一句。
满牵强的一句,席济民哪次和她对话是卑词厚礼的?
“真惨,以前是看得到吃不到,现在是连看都看不到了。”他这句话又狠又准地彰显了李和欣的贪吃。
“你……真是欠扁欠扁欠扁……”
李和欣含羞带怒地拿起落在一旁的抱枕便往席济民身上乱打,打得他笑著求饶。
“你敢说你没吃过?上次本姑娘辛苦制作的黑森林,还不几乎都是你吃的!”
这样凌虐一个总经理,也算是消她平时对峰食品杨总的怨念。
趴在一旁的金毛见状也不甘寂寞,以为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是在游戏,它摇著尾巴便冲了过来,朝李和欣背上跳上去……
接下来的画面,就如同被推倒的叠叠乐,李和欣重心不稳地摔在席济民身上,可怜的肉垫席济民则被一人一狗压得动弹不得。
“金毛,你起来啦,好重!”
李和欣使尽力气还是无法赶走身后山一样的金毛,它好似威风八面的君王一般,趴在她背后占地为王,一点都不想离开。
可是她愈是感受到身下另一个人的体温,愈觉得难为情,身体不自觉地扭动想月兑离这个暧昧的姿势。
“女圭女圭脸,你不要一直动,我很……难受。”若一定要厘清这种感觉,应该说是很享受,但席济民并不想让自己像个色魔般“享受”这种贴近。
要不是太了解李和欣天真的性子,他几乎以为她是在诱惑他。
“我也不想动啊!”她闻言立刻僵成一恨木棍,眼光尴尬地投向下方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席济民的脸……“咦?席大少,你有鱼尾纹耶!”
鱼尾纹?她非得在这种旖旎万分的姿势下说这种杀风景的话吗?席济民对她天马行空式的思考方式只有无语问苍天一词可形容。
她又眯起眼睛瞧了老半天,这突来的发现让她可以暂时逃避这种太过亲匿的困窘。“你还有胡渣耶!啊!这里还有细纹……仔细看你的瑕疵也不少嘛!”
这下席济民不能再保持无语了,他不在乎她看出了多少他的缺陷,他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