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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爱情 第18页

作者:朱言

“等你打算帮我生小孩,再来管我的精虫活动力。”

“不穿?”她停下脚步,瞄他一眼。

“不穿,”他回望他,没有妥协可能。

“想清楚,真的不穿?”

艾晴口气里多了几分威胁;假设女人置身在恋爱当中,都无法占住优势,往后的日子里,女人只会剩下晚景凄凉。

“想清楚了,不穿。”

“你欺侮我的苦心,没看到我辛辛苦苦在万头钻动中帮你抢到这件内裤,找还很骄傲的拿XL,告诉人家你很强,你居然说不要穿。”

他的罪行是千夫所指、罪大恶极。

“艾晴……”他皱眉。

“你在生气了?你要和我吵架?太好了,我早说过相爱容易相处难,婚姻是一种最不符合人性的制度,都是你坚持要同居,不然我们现在还是能隔著电话,期盼每一天的谈心,是你破坏……”

“够了,我穿。”在她开始后侮同居时,他立刻妥协。

拉住她,他急急走向摩托车边。要是再让她逛下去,说不定明天他要穿著哈利波特T恤、戴魔戒手套围巾和贱兔口罩去上班。

“乖乖,你穿起来一定很可爱呢!”

她踮脚搭住他的肩膀,左手勾著那一袋内裤,笑咪咪宣布——她又赢下一场。

她想,在和他一起的爱情中,她幸运地站上优势一方。

走回车边,才发现蓝子里的菜全部不见了。花掉两个半钟头,他们的收获是两只卡通表、两条女用内裤和一只爬墙蜘蛛。

艾晴懊恼,怪自己贪心。

“哪个烂人啊!连菜都要偷,这是什么世界!”她气得跳脚。

“经济不景气,没关系。”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抚。

“怎能说没关系!该死的治安、该死的社会、该死的偷菜人!他们该死的破坏我们愉快的午餐时光。”

“没关系啦!想想,也许拿走菜的是个可怜的独居老婆婆,说不定那些菜能让她维持几天温饱。”

“她想吃菜,留在这里跟我讲一声,我哪里会心狠说不要!”

“因为她不知道你是好心小姐啊,”

“也有可能是好吃懒做、专想不劳而获的人偷拿走!”

“说不定是长期失业的劳工拿去。”

“有可能是贪便宜的欧巴桑。”

“不管是谁拿走,那些菜都制造了他们的快乐,现在,走!我们也去制造我们的快乐。”

推起车子,他不让她留在负面情绪里面太久。

艾晴还是气呼呼的。

“我不是心疼钱,我是生气人心下古!”

他细心地为她拨开长发,套上安全帽。

“我懂。”

“我生气为什么有人能理直气壮拿走别人的东西!”

“我懂。”发动车子,他离开人潮汹涌的市场。

“我生气社会规范规范不了人类的行为和贪婪。”

“我懂+”

风从耳边呼呼吹过,车速快了起来,贯承在一句句“我懂”背后,开始替她计画另一个快乐下午。

MAYMAYMAY

他们吃饭、吃义大利白布丁,忘记早上的不愉快。

贬承买了“我的希腊婚礼”电影票,用别人的婚礼来满足自己。

在等待电影开场时间,艾晴拉著他悠悠闲闲压马路,假装他们每天都像此时般惬意。

“在三点钟方向,一个穿粉红色套装的女人在看你。”

艾晴凑近他耳边说话,很刻意地环住他的手臂,很刻意对他亲昵,宣示他是她的所有品。

“她在遗憾,我让你捷足先登。”

贬承没转头往三点钟方向去看粉红套装女人,贯承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但艾晴的“刻意”,让贯承很高兴,高兴在她心里已经有他和爱情,还有爱情当中不能或缺的占有欲。

“那是上天的安排,去怪老天吧!谁让他把你的归属权交给我。”

回眸,艾晴欣赏漂亮女生的失望,难怪人家说女人小心眼、女人心偏邪恶,她个反对。

对他,假如要用上几分邪恶才能得到手,她不介意当坏女人。

“我的归属权已经在你手上,不晓得你的归属权在谁的手上?”

“当然是在……”

猛地,她住口,万一他拿这个来逼婚,哈!她才不笨。诡谲一笑,她扬扬头。

“它……还在待价而沽。”

“这么精於算计,你要小心,哪一天我收回权利,让你暗夜独泣。”他随口说。

“你会吗?”

她的眼神里有重重的认真,贯承想,他不该开玩笑。

“我不会。”他郑重回答。

偷偷地,她轻吁口气,放心……转眼,三点钟方向的女人笔直走到他们身边。

愈走近,艾晴愈看得清她的清灵,她很美,美得孤傲而骄矜。她过来了,难道艾晴的宣示无用,她非要面对面试一试,看姜贯承作何反应?

艾晴手臂缩紧,表情上写“捍卫”两字。

“艾晴,你怎么了?”发觉她的怪异,他眼睛随著她的视线转过去。

“好久不见,承。”

女人定到他面前,对艾晴视而不见。

“好久下见,你好吗?”贯承客气而有礼。

“我不好,我非常想你,我一直在找你,想说一声『对下起』。这些年,我一面想你,一面改变自己的脾气。”一开口,气质美女的话一大堆。

“欢欢,我来向你介绍,她是艾晴,我的女朋友。”

她对贯承的话听而不闻。

“我们搬回台湾了,上星期才到,只有祖父母留在加拿大……天!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不好?”

相对於他的疏离,她显得热络。

“我和艾晴要去看电影,很抱歉,时间快到了。”贯承带起艾晴就要转身离开。

“我到过你家,姜妈妈说你没女朋友,她下星期还要帮你安排相亲的,不是?”

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欢欢,别这样子。”

“我爱你,不好吗?”

“当然不好!你示爱的对象是我的同居人,你是不是该先问问我的意见?”艾晴向前一步,站出来说话。

“同居人?你们住在一起?”欢欢伤恸欲绝。

“有意见吗?”艾晴骄傲地抬高下巴。

“你怎可以和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住在一起?姜妈妈知道要难过的!”气质美女的注意力又落回贯承身上。

“我们改天再聊好吗?对不起,电影时间快到了。”

拉开艾晴,这回贯承连头都不回,急急离开现场。

萤幕上,“我的希腊婚礼”在演些什么,艾晴和贯承都不晓得,他们各自沉浮在自己的思绪里。

电影终场,再度曝露阳光下,他们回到现实世界。

“她是谁?贯承。”想起“她”用亲昵的姿态叫唤他,艾晴满心不是滋味。

“大学时代的女朋友,程夕欢,我们交往过四年。”

贬承隐瞒的部份包括有——他的母亲很中意欢欢,一直希望儿子能娶她;他父亲希望两家联姻,扩大家族企业;还有,他的大姊和欢欢的姊姊是死党这些事。

“当时为什么会分手?因为她移民到加拿大?”艾晴提出问题,又作主替他回答。

“和欢欢交往是一场磨难,分手让我松口气、重获自由。”贯承中肯回答。

“磨难?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看见她为了爱你受折磨。”

女人应该站到女人那方,女人不该为难女人,可是一旦有了爱情竞赛,这些定律很容易就被推翻。

“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交往期间,她不准我和其他人说话,忽略她的存在;我的眼睛不能瞄到异性人物,那会有变心嫌疑;我必须将就她所有的『想要』,不能有自我意见,她勉强我做所有我不喜欢、而她乐意的事:我的生活作息要以她为主,我的世界要以她为中心围绕,那段时间,她让我……疲於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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