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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敌 第17页

作者:任心

“唔……唔!”

第五章

听说我的情敌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从事室内装潢设计工作,拥有独立的工作室,在行内颇具威名。

当然,听说的渠道仍然只有一个--狄珩琪!

在向我描述情敌的境况时,她曾玩笑地说,她自己才是最具条件成为男人情妇的女子,只可惜她天性傲气,无法容忍不专不忠的爱情。

这就是我所熟识的狄珩琪,表里不一,外表妩媚动人,内心爽朗豪放。她痛恨始乱终弃的男子,对爱情的追求及幻想远远超胜于我,让我瞠目结舌。

依她的个性,我以为她会无条件憎恨“红杏出墙”的仓铭,但事实恰恰相反。偶尔,替我打抱不平的同时,我会莫名地感觉她的主观意识似乎更倒戈于包养情妇的仓铭。不明其中道理,但不可否认一点,狄珩琪穿插在我与仓铭之间,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从我认识仓铭的第一天开始。

不知是否当仓铭的秘书久了,狄珩琪亦沾染上了仓铭说一不二的强势恶习。昨晚落下话端“今天要与我清算总账”,那么我即使逃遁去月球也是避之不及的。

丙真,十二点整,当我处理好手头最后一份文件,端放在杨守益办公桌时,手机铃声准时响起。

“嗨!美女!可以走了吗?今天我们去『逊亚』吃韩国料理。”

“我头疼……”

“我就在楼下。五分钟,迈着你修长性感的美腿现身我的面前,OK!!”

修长性感?“70的她与“63的我,到底谁的腿更修长性感?

当与我一同步出电梯,三楼营销部的薛“”公然对着狄珩琪西装短裤下的美腿流口水时,我无奈地叹息。

狄珩琪正交环着双手倚靠在车门前,银灰的车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的身材更为感性。

银灰奔驰,仓铭的专属“坐骑”--午餐时分居然会被闲置?是珩琪尚未归还,还是仓铭今天不需要?香车美人,私隐空间,出双入对,情妇……联想翩翩间漫是情敌妩媚的眼神,仓铭的行踪千种万种,我的思维逻辑却似生了锈般转不过弯,怎么想都仅能想出一种……奇怪!真是奇怪!

“那个变态弟弟是谁?”狄珩琪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边高傲地隔着紫色太阳镜片瞪他。

“对你这身装束没有反应的男人才是变态!”我嗤笑,笑声震动神经,使疼了一晚的脑袋顿然虚空,无力倒靠后垫,用食指按住发涨的太阳穴解压。

狄珩琪跟着跨进,隔着玻璃继续阻截薛“”探照灯式的眼神。对方的锲而不舍终是惹怒了狄美女,就见她突然解开两颗前衣扣,风情万种地媚笑翩翩,车窗外的薛“”怔忡,呆呆地驻立半晌,倏地捂住鼻端,面呈紫色,落荒而逃。

“哼!有色无胆!”狄珩琪神情冷然,启动汽车。

“唉,可怜的男人。”我摇头微叹。

“噢?借机为自己叫屈吗?”珩琪朝我坏笑,“因而血脉贲张的男人司空见惯,但会因男色而猛流鼻血的女人……我可是毕生难忘喔。”

“珩琪……”我抗议,却无力对驳。唉,因为我就这么丢脸!将生平第一次鼻血献给了仓铭。这件糗事,恐怕会被她捏来取笑到老死。

“还记得那天仓铭抱着你冲出办公室冲我『吼叫』的模样……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手足无措;偏偏那时躲在他怀里的你,双手死捂鼻子,脸色惨白,足可媲美死尸。吓呆了我,还以为仓铭拿你出气,一时错手,犯下了滔天大罪呢。”

“从小到大未流过鼻血,紧张自在情理之中嘛。”

“是紧张还是羞愧难当呢?”狄珩琪笑得狡诈,“唉,你紧张倒是好事一桩,瞧,多顺理成章便又投入了仓铭的怀抱,多少女人费尽心机也求之不得咧。只是害苦了仓铭哪,大概到现在,他仍深陷在歉疚和自责之中哩。”

我忍不住抿唇。仓铭自始至终认为他的“冷戾”态度才是令我气血上涌的真正原由,因而自责;而我顺水推舟,不点明的原因并非有意欺瞒,而是……如珩琪所言,因男色而流鼻血的花痴女,此头衔我是打死也不会主动坦白,供认不讳的啊。

“不过自那件事后,仓铭似乎对你消除了隔阂芥蒂,不再拒你于陌路之外,真是好事一桩呢。”

我闻言一震,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堵住,语气随即转为淡漠:“是吗……”

狄珩琪察觉,咄咄追问:“不是吗?”

我不做声,假意托腮专注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消除隔阂,不再拒于陌路之外--呵呵,现实若如幻想这般单纯,美妙,那该多好?

“汽车是仓铭的。”静谧许久,珩琪突然开口。

我挑眉。仓铭用这辆车载了我近五百次,我会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提示。“嗯!”

狄珩琪笑笑,“平常约你吃饭,我们总拦计程车去目的地。今天开了仓铭的奔驰来接你,你居然不诧异,表情和平常坐计程车时差不多,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然该怎样?兴奋、激动,然后跪倒在你的西装短裤下亲吻,膜拜?”这会儿我倒真诧异了。

“仓铭中午若非与客户有约,总会驾车去大环西路的分社巡视一圈兼解决午餐,车子在十一点至一点时分从未有过闲置的记录,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看到车,你却未表示出困惑。本以为你没注意,所以提醒,显然多余。只是你不问……依常理判断,多少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我不以为然,“你的话未免绝对。从未吗?与客户有约,若对方提议载他同座,他就不必开车……”若由情妇载他,他更不必开车。咦?我的思维怎么又逆转去了叉路,集中精神,归回正途,“如果近午休时公司遇上突发事件,临时更改行程,也不必开车;当然,若今天恰巧感觉身体不适,或突患工作厌倦症,决定取消例行巡视的话,那就更……”

“还有多少个如果?”狄珩琪打断我。

“只要你不觉无聊,起码还有十个。”

“哈哈,如果这是智力题的解答,我会为你鼓掌,极具幻想,并且精准干练。”狄珩琪干笑两声,脸上却无半点笑意,“但我们正在讨论的不是陌生人,是仓铭,你的老公!”

我顿一顿,敏感地察觉气氛异样,“喔……”

“喔?只是这样,不再有下文?”狄珩琪微变了脸色,“种种可能均在你的设想中,就不想确定发生了其中哪一种?怎样的突发事件,严不严重,你无所谓?仓铭昨夜宿醉,今天极有可能身体不适,你不关心?工作厌倦症……你不了解你的丈夫对工作有多尽责,除非是倒在床上爬不起的时候,他又怎么会随意取消例行巡视,你不紧张?正常的妻子都该问的,不是吗?”

“正常的妻子”?她在暗示我不正常?今天的珩琪怎么了?在哪里受了冤气朝我宣泄?我识相地闭嘴。

车厢里出奇的寂静,狄珩琪不说话大概是在等我的回答。透彻她意图的我更沉默,连呼吸也不敢大喘。依狄珩琪的脾气,一定会更生气吧?我已能在脑中勾勒出她暴跳时的脸部表情,迫人的气压正在凝结。

“我很好奇,平筱,自结婚后,在你与仓铭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至于减退了你对仓铭的热情,更改变了你对婚姻的态度?”音调尚且平和。

“包养情妇算不算?”我松口气,略带调笑地回问,想借机缓和一下车内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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