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缪臻先退了一步。
“叶沙给了你最好的。”她给提示,希望她能懂。她也只能做到如此,既然叶沙不要别人插手,她就观望,“你感觉不到?”
缪臻茫然,叶沙救了她的确没有错,如果叶星指这件事,她承认。
“所以,我决定留下,在他身边,直到他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真的?”叶星跳起来,握她的手,“你决定爱他了吗?”
爱?多可笑的字!从小到大,她从未被人爱过,也从未想过要爱谁。对于叶沙,是有些期盼,但也是在他施恩之后,而且,心中多了丝介意的情愫,更滋长了懦弱。所以更怕他。
“我不了解他!”
“那还等什么?告诉你,要了解叶沙不能只站在一边用眼睛看,而要走进他,用心去体会。”叶星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缪臻,做个OK的手势。受了伤,又不想惊动家庭医生,所以才一直由她代劳。这两天看够了他那张铁板脸,惹他生气的又不是她,也是时候让肇事者亲自感受一下那种恐怖气氛了。“听说你是个医生,换药这类事你比我在行,而且叶沙为你而伤,理应由你去照顾。”
看她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叶星拉着她到楼梯口,示意叶沙正在办公室,要她上去,然后一副解月兑的样子,又往外蹦去。不过,她又回头补充。
“喂!想想,你的心为谁而跳。”
这句话,不是问句。
门半掩着,他就在里面,偌大的黑色基调的办公室。
他埋坐于转椅中,面对落地窗,浸沐于夕阳中,沉思。他背对着她。
不愿去想,叶星那句该是问句的话,只知道,此刻的心狂跳,越接近他,越不能安抚。
他早已察觉,听呼吸,听脚步,确定是她,所以,落人眼睑时,才不意外。一双审视的眼凌厉地攫住她,令她急促不安。他不响,沉默得惊人。
“我——”绞动手中的纱布,缪臻恨自己的虚弱。
“叶星呢?跑到哪里去了,叫你来干这活儿?”他终于低沉着声音开口,忍不住伸手拉开她绞动纱布的手指,她的手指快被绞断了。也气她面对自己时表现出的不安,他真那么可怕吗?
“我愿意于厂缪臻月兑口而出,怀疑自己怎么有这股勇气的同时一张小脸也变得通红。
这一次,叶沙没有为难她,将手伸给她,极其自然,她半跪于地,替他整理伤口。整整五针,才缝合住邦裂的皮肉。她涂上药水,叶沙痛缩一下。
“你不是个好医生。”他咕哝。
他的孩子气化解了僵硬气氛,缪臻浅笑,在心中舒了口气。
“怎么不是?系里我的成绩排名前十位,远远超过那些老外呢!毕业后,我一定能——”抬起脸,突然发觉他的眉字紧锁。她又说错什么,惹他生气了?她怯弱地想躲,却被他捉住脸颊,动弹不得。
“我妨碍了你的前途?一个本来可以驰名中外的名牌医师?”叶沙眼中又闪动怒火。
“这——与你无关。”
是事实!没有他,她也当不了医生,充其量只是高级贴身护理而已。她明白,她永远只是缪萱的影子,缪臻黯然,叶沙却又会错意。
“无关?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自由吗?”他冷笑,硬要伤她。
“叶沙!不要蛮不讲理。”
“哈!又是一项定罪。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他用拇指压住她的唇。越是渴望,就越是介意,“只因为我救你一命?”
为什么留下?
其实,她知,他也知。她不肯说,是因为怕说出会伤到他的尊严,令他更暴怒,她了解,她就是知道。可现在,从他口中说出,他们在一瞬间同时怔住。
他在她眼中看到急躁的自己,缪臻却又一次泪流满面。
“不要哭!不准哭广叶沙摇她,吼她。
缪臻的眼泪是一种折磨,他不愿看到。泪流得更急,叶沙气得推她出门外。
“求你……”缪臻颤着声音,他的暴力扯动了伤口,血染湿了才包好的纱布,“不要!叶沙,你的手……”
“砰”,他把她锁在门外,断了一切生机。她还能做什么?这个深如海的男子在惩罚中寻找乐趣。警告元用,仍是介意他的点点滴滴,任一颗心在他的刻意为难和怒火中沉沦。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心里燃烧。他已掌控了局势,能轻而易举地逼出她的情绪,连她也不曾见过的脆弱在他面前放纵。
她的心为谁跳动?缪臻轻轻咀嚼这句话,迷惆中有不确定的答案。凄楚的眼光眺望远方,她仍孤寂地找不到尽头。
突然,一只强健的手臂圈住她腰。是叶沙,无声无息间,他穿越黑暗,又在她身后出现,强悍地将她安置于他的胸怀,没收她所有悲伤的恩绪,扳过她的身子。她的发被凤掠起,在他脸上飞扬。发丝问,他与她在静温中对视,她的张皇的眼里含着泪水,落漠的脸上现着绝望,她依旧飘在空中,不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他。
叶沙在心中轻声叹息,不知要拿她如何是好。只能吻住她的眼睑,吮吸去她的泪,以他的方式捕捉她的气息。
“不许想家。”他命令,“也不许有这样的表情。在我怀里时,你必须是个满足的女人。”
“什么能满足我?”
“你会知道。”他吻她的鼻尖,这是一生的承诺。
缪臻伸出食指沿着他的脸游走,想抚平那刚毅的线条,静静地享受此刻在他怀中那近乎宠溺的错觉。爱上他的女人可曾得到过幸福,从他身上?如——卡米拉。
卡费希说过,他们曾是相爱的。
“你……要什么?”记得他问过她,当时她答“自由”,如今,心情互异,她有了解他的。
“你厂他蛮横地宣告,“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思想,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前二十二位候选新娘都这样顺从吗?”她忍不住好奇,“或是,你喜欢征服女人?”
“女人不需要征服。在你之前,也没有我想要征服的女人,她们不配。”
他的狂妄有理,一个英俊、高做且多金的男子,所到之处总能聚集众多女子的渴慕,何需他开口,自有想攀龙附凤的人倒贴上门。而他,也不会为自己找麻烦,若有需要,也会在过后处理干净,不让任何女子有机可乘,他不要的女人,休想在他身上得到半点好处。这一点,他绝对冷酷。
“我该高兴吗?”是庆幸抑或不幸?她是特殊的。
缪臻心悸的同时心又忍不住狂跳起来,脸上的迷惆与怀疑被他深深看人眼。叶沙再次狠狠地吻住她,急于掠夺她的芬芳,以告诫她他的决心。这辈子,她都是他的,休做他想。
属于他——会是多久?缪臻不敢问,怕得到不堪的答案又伤了自己,就短暂地放纵吧,在他的吻中窒息、沉沦。
今夜,她不再是她。
***
卡米拉缩在地上,一边脸颊火辣辣地燃烧着。卡费希第二次动手打她。她将纯洁献给他,他依;日对她不屑一顾,她只是他的工具,可以泄欲,可以打探敌情。
此刻,她能深深切切地体验到她是奴隶的本质。恨也在燃烧,他在她身上施加的暴力,使她的齿缝间流出鲜血。卡费希捏住了她的下巴,瞧着,却毫不怜惜。权力的扭曲了他的灵魂,他顾不得其他,朝她怒吼。
“你故意挡我的去路,是不是?为什么缪臻会活着回来?为什么你不及时禀告?她应该死在沙漠里的。”
卡费希贵族式的英俊脸庞因极度气愤而变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