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问题丢回给她。
“你——”她愣住。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会不知道?”
“我还要去接我女儿,没空在这里和你吵!”掩下心底的惊慌,白雪再次急步冲向门口。
但,意识到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话,白雪顿然惊住。她竞把恬恬供出来了!
“接你女儿?也好,我也想看看她到底长得像谁。”
若是像她的话,他或许还可以忍受,但若是像那个不知名的野男人,那他……瞬间,湛绿眼眸蒙上一层阴影。
“恬、恬恬又不是你的女儿,你看她做什么!?”白雪神情惊慌,急步上前拦下已经越过她的他。
她不能让他看到恬恬,绝对不能!
“要不,拜访一下你先生也行。”冷视她指间银戒,他眸光森冷。
“你……”白雪一听心更慌。
她知道一定是关竞告诉他,她“已经结婚”的事,但如今她要到哪里找一个先生给他拜访!?
但,她若没办法找一个男人出来给他看,证明自己已经结婚,到时,他一定会发现恬恬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不,她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切,绝对不能!
“你到底想怎样?”克制住心底的恐惧,白雪强作冷静。
“不想怎样,只是……要你的命。”他绿眸一暗。
“我的命?”她愣住。
“你忘了那年你曾用生命向我保证,说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绝不会跟我玩游戏、耍阴招,但最后呢?我还是被你耍了,难道你忘了?”
“我……”她是记得当年自己对他的保证,但她更记得当年自己所受到的残虐对待!
那一再袭心而来的痛苦,那曾敦她生不如死的悲恸,那不堪回首的一件件往事,就如电影倒带般的疾速回到她的脑海。
蓦地,她黑瞳一变!
“要我的命是吗?好,今天,我就把命送给你!”紧抿红唇,白雪一把抓起茶几上摆饰的琉璃瓶,摔碎於地。
拾起一片尖锐琉璃,她毫不迟疑的伸出左手腕,就要横划而下——
惊看她自残举动,伦尔及时出手拍掉她手中的锐利。
来自掌心的一丝微痛,教他蹙拧浓眉。
翻掌一看,一道细微血红正沁出他的肌肤,形成一丝红线。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抬手舌忝过掌中血,他绿眸幽暗。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以为他真的要她的命,但现在……
“想怎样?想你在我身下,想你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男人,想你没有我的允许,就永远都不准离开,这样,我说的够清楚了吗?”他再一次逼近她。
“你……”白雪愣仰容颜,微后退。
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看著他毫无笑意的眸,她慌了。
“我、我已经结婚了,我……”她的声音在颤抖,泄露出她的害怕。
“可以离婚,要不,我不介意当你的情夫。”他唇角冷扬。
“情夫?”她一愣,气而愤声叫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整我?你身边明明就有那么多女人想爬上你的床,你这样整我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由我决定。”
凝眼注视她因愤怒而闪闪发亮的黑瞳,他勾抬起她的下颔。
“但,如果你不介意让你亲爱的先生知道你跟我以前的事,也不在乎你女儿的安危,那你现在尽可离去,没关系。”他有把握她绝对走不了人。
没有人可以接受他这样的警告与恐吓,因为他向来说到做到。
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
“你!?”她愣仰雪白颜容。
“如果……”缓缓地,一抹冷笑扬上他的眼,“如果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那我又何必替你担心你女儿的安危呢?你说是不是?”
眨著微怔的双瞳,她红唇微启,似有些难以理解他话中含义。
慢慢的,一句句渗入脑海的话语,组成了一段教她又惊又怒的威胁,狂袭她早已愤懑怒怨的心——
“你、你威胁我!?”白雪气红了眼,出手推开他,“走开!”
她的反应,教伦尔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他以为她会畏於他的恐吓。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恬恬一下,我就要你拿命来抵!”
“你……”他为她的话惊愕。
“必要的时候,我会公开一切、会采取必要手段、会申请保护令!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绝对不会!”强睁泪眼,她愤声道。
“白雪……”她变了好多,变得好坚强、好勇敢,让他……好意外。
强压下心里所有的害怕,白雪愤仰容颜直视他冷绿的眸——
“如果你敢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可以向你保证,隔天你就会在全台湾的媒……不,是全世界的新闻媒体上看到自己放浪的过去!”她豁出去了。
为了恬恬,她必须勇敢面对他,绝不能再像以往一样为逃避而躲著他。
她希望自己走对了棋子,她希望她的警告可以得到效果,但——
“我不信。”
他一句冷言,教白雪蓦瞠泪眼。怎……怎会这样?
“由……由不得你不信!”他在装腔作势,对,他一定是在装腔作势!
因为他没有抗议、没有反对,更没有不信的权利。
他只能退,绝不能再进、再逼她!
“是吗?”简短的两字,教白雪颜容瞬间惨白。
不该这样的,他应该要退的。
“我会把一切都供出来,我会告诉全世界当年你是怎样对我,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孩子!”他的无动於衷,软她心颤。
“可以。”他眸光黯下。那是他欠她的,他不在意她是否公开。
“你!?我会说,我会把一切的一切都说出来!”紧握双拳,白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地朝他愤声狂吼。
他怎可以这样不在乎?
现在的他已经是莫特森集团的大总裁,不再只是莫特森家的少东,对集团他有责任,他必须比她更重视名誉,他必须退让、必须放过她和恬恬,他怎可以表现得这样毫不在意!?
难道,她真斗不过他?难道,几年时间过去,她还是无法摆月兑他!?
不,她不要,她不要再和他一起,她不要!
就算他曾是她眼底耀眼的阳光,曾是她真心所喜欢、所爱恋的男人,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她绝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她绝不再任他践踏她依然还痛著的心!她绝不!
“过去,是我的错,我会接受你将真相公开的决定,但,别想我会放开你。”
望著苍白雪颜一再惊变,伦尔知道她已然明了他依然要她的坚持。
忽地,一道笑容在他的唇角勾起。
他喜欢这种胜利的感觉,喜欢自己依然有控制她的能力。
气红双眼,白雪晶泪悬眶愤旋过身,快步奔过走廊拉开沉重的门——
砰——一个比她猛的力道,当她的面强制压下房门。
“没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离开这里一步!”伦尔怒地将她扯回怀里。
“你、你……”白雪气得全身颤抖,泪水盈眶,狂声愤吼,“我要告你妨碍自由,我要告你绑架,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死你!”
“那你也得走得出这一扇门!”她一再的威胁,激怒了他。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被紧紧箝住的她,愤瞪大眼。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回去找那个男人?你作梦!”
“放开我,你放开我!”
冷著脸,伦尔硬是将她拖回客厅,但一个不小心却又被她自手中挣月兑。
“可恶!”
再一次出手扯回她,伦尔怒得将她强压靠上一旁冰冷的墙。
“你!?”蓦瞠黑瞳,白皙雪颜血色尽褪。
那痛苦回忆,再度窜进她的脑海,褪去血色的容颜,惨白而骇人。
她、她又要被……猛眨著已然泪湿的瞳眸,白雪全身因害怕而不断颤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