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见她唇角上的血丝,一种陌生的疼痛又窜上欧阳就齐的心。他浓眉的皱,强行吻上她已咬破的双唇。
这时,他竟想吻去她所有的伤口。他吸吠吞食着她后上的血腥,他不要她这样伤害自己。她的唇,是他的,她的身,也是他的,既然都是他的,那除了他之外,他绝不容许有人对其任意毁伤,即使是她自己。
“走开!”她一转过头,使尽全力,一把推开强吻她双唇的欧阳就齐。
带着残痛的心,楚君伊难堪的抬起地上的破裂衣物,遮住赤果的身子a
“去哪?”他站稳步子,挡在她面前。
见她一脸的苍白,他的心中竟升起了一种怜惜之情;只是——这样的情感并不适合出现像欧阳就齐这样的人身上。
看着他,楚君伊紧闭双唇,就是不让一声哽咽逸出口。她不要欧阳就齐知道,今天的他伤她有多深。
她告诉自己要笑,面对他的冷酷无情,她一定要笑,她要欧阳就齐知道:她并不在乎。
只是,她,她真的笑不出来呀!斗大的泪珠扑籁簌地掉了下来,她抬起手背擦去不断直落而下的泪珠。
她的泪扰得地心思纷乱,他想拥进她一身的恸,但是,他双拳倏地紧握,坚持不让自己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不在乎她的,他真的不在乎!欧阳就齐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
在见过他的残狠无情之后,她就该知道人生没有这样美好:在报上看见他仍不断出现的排闻,她也该知道欧阳就齐不会是真心待她;她早该知道与他分离是必然的事。
只是——
她没想到,自己竟只一味的忽略身边不断出现的警示,而执意爱上这样的他。
“冲水,冲去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一切味道,一切羞辱还有——”对上他激情末褪的黑眸,她那让泪水浸得水亮的黑瞳,竟映得苍白容颜更加凄丽与坚强。“一切的记忆。”
她扬起头,越过他,步伐微晃的走进浴室。
背靠着已关上的门,楚君伊伸手抚向月复部。在看清了他的残狠无情之后,她怎还能告诉他,他们将要有一个孩子了?怎么能?
她不要他们的孩子以后也变成像他那样。她眨回眼中即将滑落的泪水,唇角绽出一抹哀恸。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噙着泪水,她低着头不断重复地对着月复中的孩子,说着一句又一句的歉意。
第五章
看着他沉沉睡去的容颜;楚君伊的心一下下的抽痛。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的世界原是那样的单纯,然而,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教她的世界崩毁于瞬间。
为什么他有这样狠的心?为什么他要这样的无情?为什么他要这样践踏他俩之间的爱?
爱?想起这敏感而脆弱的字眼.楚君伊明显的一颤。
他应该曾爱过她吧?似承载不了沉重的哀痛,一阵水蒙上了楚君伊的明亮眼眸。
眨回悬于眼眶的泪水,楚君伊俯,轻轻的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提起已整理好的行李,她轻步无声的走出房门。
在握上门把欲打开房门的瞬间,那颤抖的手指似已道尽了她心中对他的所有怨意。
是的,她怨他,她怨欧阳就齐对她的无情。
旋过身,楚君伊含着泪水远远地看着沉睡中的他。
这是最后一次可以这样看着你吗!楚君伊使劲地咬住唇,不让任何一滴泪水再次滑落。
纵然你是如此无情,我却还是这样的爱你。这是否就是爱上你的恸与伤?爱你,就是要你快乐,如果我的离开可以让你快乐,那.我走。
我,放你自由。
无声的泪珠随着心底一句又一句的淋湿了她苍白的脸。那眸中闪闪发亮的水光迷雾了她的视线,教她再也看不清沉睡的他。楚君伊不住地想用手抹去脸颊上的泪迹,然而不停的泪水却似决堤般地倾泄而下。
她的泪水就似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于地上,长毛的地毯无声地吸取了她的泪水;而她的哀、她的悲、她的怨似也教地毯无言的收纳了。
只是;她的爱恨情愁真能如此轻易就被抚平吗?
强抑着夺眶而出的泪雨,楚君伊伸手握住代表别离的门把。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扬起头,坚强跨过最后一个门槛。
别了。最后一次回过头,楚君伊对着沉睡的人形,无声地道出最后一句。
罢下车的林渊,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自园区侧门走出。
见她似无助地仰望星空,林渊皱起了眉头。在不甚明亮的街灯下,她眉眼间的浓浓愁绪,教他感到异样。而欲上前探询。
然,就在他跨出步伐时,一辆计程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林渊想出声阻止,但一见她手中所提的行李,却让他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那曾载有她满满幸福的地方,站在沉寂的街角上,楚君伊竟感到世界将她给遗弃了。
坐上计程车,她只说了“机场”,便不再开口说话。
她曾想过要到德国找朋友,但,在临划位前,她退却了:因为,她怎能自私的要他们为她的婚姻担心与烦恼呢?
在宽广的机场大厅里,她倚着圆柱环抱自己单薄的身子。沁凉的风不断地吹送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意,那蚀骨的冷风冷了她的身,也冷了她苍白的脸。
她不相信没了欧阳就齐她就活不下去。只是,没了他所给予的屏障,楚君伊竟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孤苦无依。然而,当她伸手抚上已孕育新生命的月复部时,一股重生的希望却又不断的激励着她要勇敢面对。
是了,只要能拥有这个孩子,无论将来要她面对多大的逆境与困难,她也绝不放弃任何可以活下去的机会。楚君伊相信她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就如同她也曾只身一人在德国生活了五年一样。
她都能在异国独自生活了,那为什么会无法在自己的土地上立足安身?对!她可以的。
即使身上负着多重的愁痛,即使心底有着抚不平的伤痛,即使眼底含有化不去的淡淡哀愁——
她楚君伊,依然扬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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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开眼,欧阳京齐习惯性的伸手往旁一楼,想搂进君伊一身的美丽。只是今天——空了的床位,教他浓眉一皱。
“君伊?”他出声一喊。
没得到应有的回应,欧阳就齐这才猛地坐起身。看着完全没有睡过的另一边,他这才记起,昨晚至他上床前,她一直都是将自己关在浴室之中。思及此,欧阳就齐立即下床横过整间房室来到浴室前。
他举起手对着紧闭的门板,连敲数下。
“君伊?”沉寂的房室对应着他略显急迫的敲门声。
欧阳就齐眉一拧,试着转动门把。他跨入宽广的浴室,就着四周巡视一遍。不在?
隐隐透露着一股凉意的浴室,让欧阳京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果身。他随手抓过一条浴巾圈围住自己。
同时的,他也记起了昨夜的一切。
她竟趁着他熟睡之际就走人!?
挟带着满月复的怒意走回床边,欧阳就齐发现在另一边的化妆台上竟放有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一股任何人也无法平熄的怒焰在他心中熊熊燃起。
面对她毫不留恋的自动离去,欧阳就齐的心就是有一股闷气无处可泄。
他虽然要她盖章离婚,但也没准她立刻就走;是谁让她自作主张,在未正式告知之前即自行离去的?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找不到她吗?除非他不想找,否则,任凭她走到天涯海角,他欧阳就齐还是一样有方法可以找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