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阮若萍转身想走。
她们快她一步向前拦住她,“你也会心虚啊,不敢承认是不是因为总裁只是玩玩你?”
另一人走近阮若萍,暗地里将刚从小吃店买来的热汤,做出不小心洒下来的动作。
阮若萍敏捷退后一步,但右脚却已被滚烫的汤给泼洒到。“啊……”
对方没有道歉,表明乐意看她受难的样子。
阮若萍深深吸气,忍着腿部的烧痛垂首不语。
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她并不意外,因为之前阮若萍当众请求萧名云帮助她时,饭店里的员工就议论纷纷了。
有人说他们早已认识,有人说她三番两次去找萧名云,就是想成为他的女人,没有一个评论不对阮若萍造成伤害,都认定她是一个被人玩弄也甘之如饴的女人。
饭店人员会有这样先人为主的想法,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有许多女人和萧名云有暧昧关系,先是总公司的会计部经理,接着是特别秘书的杨彩霜,最后则是话题新鲜的阮若萍……
“总裁当她是什么,不用说也知道。”餐厅的员工恶劣地嗤笑一声,“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总裁肯玩玩她,她就该偷笑了。”
阮若萍紧抿着唇,她们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刃般,残酷地在她心头割划着,泪水也因痛楚而不断淌下。
“难道她还想做总裁夫人哪?”另一人搭唱着,随即捧月复大笑。
“想当人家的女朋友,也得看总裁有没有把你当一回事。”
“住口!”护卫严厉的咆哮震慑住两名员工。
“宋护卫,算了。”阮若萍抓着宋护卫的衣袂阻止,以前在地下钱庄见过护卫们骇人的一面,她可不希望这两位同事出事,她们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她们曾迷恋过萧名云。
“不能算了啊.....”宋护卫低声说,且拚命朝她挤眉弄眼,暗示真正能决定的不是他,而是身后的人。
“总裁?!”两名员工脸色一沉。
阮若萍没有回头,担心他以为她存心要证明她和他的关系,而上大街让所有人看见。
她挪移了脚步,往另一方走去。
“你去哪里?”萧名云适时唤住她。
“我……不想让你被人误会……”阮若萍咕哝着,自己是什么身分,她很清楚,跟他站在一起,只会有失他的身分。
“过来,”又是霸气的命令。
她从来就没违抗过,这回也不会例外。
待她走近,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强劲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肉之中。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这像是宣示,宣示她是他的。
阮若萍一阵茫然与错愕,这算是接受她了吗?他……抱得她好紧、好紧。
萧名云低下头,看着她裤管莫名的湿濡。
目光一厉,“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锐利的神情不自觉流露出的愤怒,全然推翻她们认为阮若萍不被他当一回事的想法!
阮若萍看她们吓得手脚发抖,抢着说:“她们买来的汤不小心洒出来了,我想可能是我自己没注意去碰到她--”
“我没问你。”
冰冷的言辞冻住阮若萍的身子。他的脸色好难看,也许是在气她没好好待在车上。
阮若萍的叙述让萧名云的怒火猛然上升。这就表示,她被烫伤了.....
“你们是饭店的职员?”
“是……”两位员工好生惶恐,如果一个人的神情可以要人命,那萧名云严厉的凝视就足以教她们窒息了。
“明天别让我看见你们。”萧名云说完,没理会员工哭丧的脸,不由分说地牵着阮若萍的手穿过马路。
“好痛……”小手被他抓的好紧,阮若萍忍不住哀嚎。
萧名云立即停下脚步,看着她被烫伤的腿,“脚痛?”
“不是--啊……”她刚要解释,身子突然悬了空,她惊呼一声,才知是他抱起了她。“这是街上啊!”
“我知道。”斩钉截铁的口气似乎比谁都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宋护卫从他们身后绕过来,迅速为他们打开车门,随即再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卷起裤管。”
“欸?”阮若萍显得迟钝。
萧名云懒得再重复一遍,自己动手把她的裤管卷起。一见那泛红的肌肤,胸口便起了难受的刺痛。
“混帐!”他低吼,拳头重重地落在椅上。
“对不起。”她希望道歉能让他的气消一点。
“不是说你!”
阮若萍瞪大双眼,无辜地说:“明明就在对我凶……”
黑眸陡地一厉,纵使她说话小声,他还是听见了。“为什么下车?”
“以后我会尽量避开饭店的人。”她以为他问的是这个。
“我在问你为什么下车!”他重复,耐心已到极限。
阮若萍回想一下,缓缓道:“小孩子跑到马路中央去捡球,我怕他危险,所以--”
“所以你也跟他一样冒着生命危险跑到马路上?!”萧名云以喧天的咆哮为她接下文。
阮若萍身体为之一颤,她从来没看过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在她心中,他是那种没有一件事能惊动得了他的人,可此时的他,却不再以冷漠来诠释他的不悦,而用火爆来表达他愤怒的情绪,瞧的她又震惊又悚惧。
“我在问你!”萧名云气得咬牙说话,伸出手强硬地将她别过去的脸扳向他,“回答我。”
“我只是担心他被车撞到。”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她双眼茫然眨动,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错愕。
好奇怪,今天的他不太一样,真的不太一样,或许她不该在他正摆臭脸时心生愉悦,但他气愤之余,有着不太寻常的焦急,她宁可希望那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是怎么了?一想到她当着他的面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不禁令他打起寒颤。
那瞬间,他心中忽然闪过一种连他的骄傲都无法排拒的不安,似乎唯有紧紧拥住她,才得以安心……
*****
“请用茶。”女佣们带着微笑,轻轻搁下三杯茶在桌上。
“谢谢。”
回应的是在座唯一的女性,其举止优雅,面貌姣好,尊贵不可侵犯的气息布满全身,倘若是在大庭广众下,她绝对会是个聚光体,但在这里,她只能摆摆手作无奈状。
只因在场的女佣,目光一致定在其中一位男人身上。
另一个男人对她们可是再熟悉不过的“炎盟”盟主烈少严,尽避他英俊出色,但已是个死会的人,可想而知吸引她们注目的是谁了。
那个男人打从一开始进来别墅就从未出声过,不过酷着一张俊脸就让人觉得迷人,加上脸上有着两吋长的刀疤,更将吸引人的严酷发挥到极限,可恼的是,他那双眼眸似乎不太愿意为女人多作停留,就连坐在他身边的美丽女子,他也是稍稍瞥一眼。
“名云是不是忙到忘了我们在这里等他?”女子很不客气地踢踢烈少严修长的脚。
烈少严瞪她一眼。就只有这女人敢无视他盟主的威严当众踢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林娟,请你的脚尊重我一下。”
林娟挑高秀眉,随即快速踢他三下。
烈少严怒火中烧,似要将这“佐藤”的首领夫人大切八块。
“也许名云有其他的事,明天再来。”一句低沉的声音截断烈少严即将喷火的脾气。
女佣们眼睛一亮,那个老是沉默的男人说话了。
林娟莞尔笑道:“名云守信用,他答应要回来就会回来。”
“可他似乎不太守时。”烈少严看看表,蹙起双眉,“听我的护卫说,他最近很奇怪。”
“奇怪?”林娟不太能接受这个说辞,阴沉狡黠的苍名云,“正常”对他而言,反而奇怪才是。难不成他个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