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的没中奖吗?三千块大钞这样乱洒?”司修身拿着钞票,不相信她这么凯?
“不要就还我。”齐家惠还来不及抽回,司修身马上放进口袋。
“妳要补贴我就收啦!不过还要找妳两百块,昨天没吃这么多。”
“不用找了!”齐家惠可不想跟他计较那点小钱。“两百块让你买便当吧,我看你皮包里可能连二十块都找不到。”
“不过我是诚心诚意要请妳吃晚餐的,这是正港的餐券,没过期的!会计室的妈妈桑给我的。”司修身很老实地说。
齐家惠吓了一大跳,那个扣门的老太婆会送人餐券?司修身是做了什么事让她凤心大悦?“天啊,难不成你真的去舌忝她的脚趾叫她女王了吗?”
“别把我说得那么卑下,我不过是送了她两张客户给我的免费护肤券,她就说她要减肥把餐券给我了,算是以物易物吧。”司修身说。
“你有护肤券不会给我?”齐家惠瞪他。
“妳够美了啦!”司修身只能跟她一起吃饭,不可能跟她一起护肤啊!“怎样,要不要一起吃饭?这回不会叫妳出钱了。”
“你怎么不去约天夏?”齐家惠有点酸地问。
“天夏?喔!妳说邵小姐啊,她说她有事没法来。”司修身说。
齐家惠愈听愈不爽。“原来你是约不到她才来约我的啊?”
“哎呀,妳吃醋了吗?”
“鬼才吃你的醋咧!”齐家惠是酸没错,但不会真的很介意,因为昨天她有更美好的艳遇……
“那样妳是要不要去呢?”司修身问她。
这时电话响起,齐家惠接起电话,是重要客户的来电,她连忙挥手要司修身滚蛋,别妨碍她工作。
不过司修身没等到她确定的答复不死心,还在她桌上的便条纸上写“如果妳不陪我吃饭,我就饿死给妳看”的字眼秀给她看。
“好好好,我知道了。”齐家惠一边回答客户的问题,一方面瞪着司修身,抢过他的笔在那张便条底下写“我会去拜你的,慢死不送”的回复。
司修身只好哀怨地被打发,丢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等齐家惠忙完,看到那张纸条写些什么的时候,她愣住了。
他写的是--“活在当下,晚上等妳”。
最让女人没辙的不是那种有钱的金主,而是死缠烂打的帅哥。
司修身就是一例。
齐家惠本来是不想赴约的,但是好奇心让她改变主意,她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司修身跟邵天夏是否真的来电,如果是,这顿媒人饭就吃得下了。
而且今天平治国也没约会她,如果她是那种会乖乖等男人电话的女人,她就不会跟平治国分手了。
最聪明的女人,不是守在电话前等它响的那种,而且她还没沦落到应召女郎的程度。虽然穷酸,至少司修身的外貌不差,就算把他推入火坑,想必也会是牛郎店的一流货色。
女人跟什么样的男人上街,决定了她的价值。
“妳今天真的怪怪的耶。”司修身还是觉得齐家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如果你可以不开口,真的就是完美的男人了。”齐家惠只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要不是看在你今天这么乖巧的份上,我就不来了。”
“真的?”司修身没想到她会夸他。
“还是你被我念习惯,不抽你几鞭骂你几句你就不爽?”齐家惠冷哼道。
“我又不玩SM啊,女王!”
吃到一半,齐家惠问起昨天的情况:“对了,昨天你跟天夏接下来有没有进一步的交往呢?”
“没啊,吃完饭我就叫车送她回去了。”司修身很有礼貌地说。
“啊?就这样?”齐家惠有点意外。“你没有发动攻势?就像你平常对我那样巴上去?”
“妳干什么一脸期待的样子?我又不是随处发情的。”司修身哀怨地说,没想到被当成狂了。“妳以为我见异思迁吗?我像这种男人吗?”
“很像。”齐家惠点点头。
“妳真的伤了我的心啊,宝贝。”
要是他知道她昨天跟前男友上床的事,想必他一定会更伤心,不过齐家惠却保留了这段没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平治国的事情。
“那你对天夏的感觉如何呢?”齐家惠继续把重点摆在别人身上。
司修身想了想才答:“很好,美女,适合娶回家当菩萨供着。”
齐家惠听“美女”有点刺耳。“那你怎么不追?”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妳会不会太积极了一点?妳对我们也太有信心了吧?”司修身摇摇头。没想到她这么绝情,一下就要把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
听到他开口闭口“我们”这两个字,让齐家惠更不爽了。“是吗?”
“别嫉妒啦,我对妳还是始终如一,忠心不二的。”司修身要她放心。
“谁嫉妒了,少在那里八卦,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齐家惠懒得跟他多说,决定起身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仪容。
餐后的修饰是很重要的,要把残掉的口红补上,也要确认自己的牙齿上没有多余的菜渣,更别说发型跟妆容了,衣服上是否有污渍也要一一检查。
美女的完美是需要细心维持的。
没想到,才想起身,就看到平治国领着另一个美女在她眼前经过。
第六章
男人花心代表他有本事,可是不代表他的女朋友容许他有这种本事。
齐家惠像被人重重挥了一拳似的,她的胸口闷得要死,但她还是压下那股怒气,当作没事人一样地吃完晚餐,笑着跟司修身道晚安,还带着笑容坐上小黄,下出租车还要司机不用找零。
外表绝对看不出她在生气,但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笑。
一到家,才刚关上门,齐家惠就腿软了。
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让她冷静,可以仔细思考刚才的那一幕。
平治国没有发现她,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女伴身上。那体贴那细心那温柔全是他,对象却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齐家惠有种被骗的感觉。
没有看清那个女性的长相,只能从她的穿著打扮来猜测她的身分。那位神秘女子穿着高领的改良式旗袍,全黑的款式却可以看出她的身段窈窕,梳着油光水滑的发髻,只有插上一只深绿玉簪,缎面布料衬着她的肤白若雪,挽着浅灰手织流苏披肩下及踝的裙角,底下是一双同色系的缎质高跟鞋。
这样的打扮复古而低调,但齐家惠光从背影就能判断那是一个美女。
平治国的花心不是第一次,她也不意外他会跟她以外的女人有来往,但是让她恼火的地方不止是他脚踏两条船的行径,而是他脸上那样温柔的神情。
就连对她也没有那样过。
他对她是很体贴没错,可是从没有那种怕把她碰碎般的呵护。
罢才她其实可以大方地上前打招呼,看平治国怎么说明,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开,自己则是闷到跑到厕所狂吐起来。
回到餐桌后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因为她吐完之后,马上用厚厚的化妆品把她的失态补上,她不想让司修身看出她心底的变化。
“妳是去拉肚子吗?一个厕所可以上这么久?”不明就里的司修身还故意开她玩笑,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齐家惠一直撑到回家,她的情绪才整个崩溃。
她想哭,她想尖叫,她想打电话要平治国给她一个交代,她需要答案!但是她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发呆,感到内心那个黑洞正在不断地扩大,正在用猜疑混乱吞噬她的寂寞、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