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动,我不动。
邵天夏怀疑地看着她。“妳没勾着他的手臂含着泪水对着他唱起『思想起』吗?好歹妳也当了三年的王宝钏耶,好不容易等到良人回国,妳怎么一点也不照剧本来呢?”
“妳这回写的是古装小说吗?”齐家惠白了她一眼,满嘴胡话。
“唔,对啊,青楼名妓的故事……”邵天夏差点被她岔了话题,连忙转回主题。“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妳跟他重逢之后的故事,没有感人肺腑的大团圆吗?他没抱起妳转个五六圈,然后大喊『家惠,我爱妳』吗?”
“妳确定妳的小说有人看吗?”齐家惠真不想承认这个人是她老友。
邵天夏瞪她。“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我们现在正在讨论妳的问题。”
“跟妳说没有就没有啊。”齐家惠很无奈。他要真这么激情,当初就不会跟他分手了。
“啊?不会吧?连骂妳也没有吗?”邵天夏嘴型大张一个“O”型,大呼不可思议。
“他干嘛骂我?”齐家惠一头雾水地问。她做错什么要被骂?
邵天夏摇头,真的有人爱当宫雪花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好像是妳甩人家的?”
“那跟他骂我有什么关系?”齐家惠还是不明白个中道理。
“如果他还爱妳或恨妳的话,应该有些表示什么之类的吧?总不会看见妳就只是『哈啰,妳好,再见拜拜』吧?”邵天夏说得很直接,不过却切到重点。
齐家惠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
“喔,好闷喔,难怪妳生气,要是我的前夫这样对我,我会冲上去给他两巴掌,然后叫他去死。”邵天夏也跟着闷起来了。
齐家惠提醒她:“妳还没结婚耶,小姐。”
“只是将心比心而已嘛!”邵天夏吐舌道。
“比什么?我跟平治国也没结婚啊!”齐家惠觉得她比喻得很烂。
“好吧,那妳气什么,既然妳跟他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邵天夏又问。
“如果他对我没有感觉,那干嘛之前要跟我说他已经离婚了?”齐家惠还是觉得他的表态不单纯。
“大概是提醒妳,他已经不清白了,叫妳不要跟他太接近,免得被传染疾病什么之类的。”邵天夏大笑道。
“离婚又不是病,被妳讲得像要隔离似的。”齐家惠也笑。
“如果不需要隔离,那妳不会主动打电话约他啊?”邵天夏替她出主意。
齐家惠摇头,她才不要主动。“我为什么要约他啊?”
“好吧!那妳就闷吧,等他二十年后想起妳的时候再说喽。”邵天夏又干了一杯。“反正妳已经等了他三年,再多等几年无所谓。”
“我哪有在等他啊!”齐家惠抗议道。
“妳没有吗?”邵天夏瞄她。
齐家惠知道在好友面前不能装傻,只好坦白承认。“好吧,就算我还是喜欢他,可是妳不觉得他是故意的吗?”
“有什么好故意的?”
“他故意要我等啊!”
“小姐,妳想太多了啦!”邵天夏觉得老友一碰到爱情就变白痴,不点醒她不行。“如果一个男人真想追一个女人,他不需要这么迂回这么麻烦,直接到妳面前问妳要不要跟他走就可以了!包何况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搞那么多是非做什么?”
“也许妳说得对,可是我真的觉得他还是喜欢我的。”齐家惠有这种感觉,不然她不会这么困扰。
“妳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齐家惠把收到花的事告诉邵天夏。“虽然没有署名,但我很确定只有他会做这种事。”
“哟,挺浪漫的,这年头会花这么多心思追女人的男人实在不多了,那妳打算怎么做呢?”
“我?”齐家惠被问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连三天,齐家惠都收到同样的花,小小的铃兰一共三盆,齐齐放在她的桌前,
每盆都系上银白色的蕾丝缎带,看起来可爱得不得了。
她没有把花带回家,因为她知道如果连回家都会看见他的心意,她会没法控制自己的思念。
在工作场所里,至少她会比较理智一点。
秘书很体贴地替花浇了水,保持土壤的湿润,让花可以开得久一点。不过齐家惠悲哀地想,无论再美好的花,始终都会凋谢。
就像爱情一样,没有永远。
“唉……”齐家惠想到那天跟邵天夏的谈话,心情就很闷。
到底他想做什么?而她又想他对她做什么呢?如果他真的要求她回到他身边,她是要,还是不要呢?就算要,她又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他呢?
“妳还好吧?怎么一脸倦容,是不是没睡好啊?”司修身冷不防冒出来。
齐家惠虽然被吓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骂:“你是鬼啊!进门可不可以先敲门啊?”
“这么凶,我们三天没见了,妳怎么一点也不想我?”司修身哀怨地问。
齐家惠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有三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难怪我觉得这几天耳根子清静许多,原来是你不在啊。”
“没良心的女人。喏,这是伴手礼!”司修身送上土产一盒,但齐家惠一点反应也没有。“妳怎么不问我这几天好不好呢?”
“看你晒得那么黑,脸圆了一圈,应该是玩得很开心才是。”齐家惠瞄了他一眼,想起原来前几天是公司员工旅游,她没兴趣就没参加了。
司修身意犹未尽地说:“对啊,下回我要建议老总,员工旅行要去国外,玩久一点才开心嘛!”
“可以啊,如果你们的案子每件都能顺利通过的话,就算要环游世界,老总也会让你们去的。”齐家惠不忘提醒他。
司修身装没听见,忙着去模她桌上的铃兰。“咦!这是真花,还是假花啊?好可爱!还真香耶!”
“别乱碰。”齐家惠来不及阻止,一盆已经被司修身A走。
“真的花耶!哇!没想到铃兰这么小一盆?我还以为它很大朵说!”司修身回身求齐家惠。“送我一盆好不好?”
“休想。”
“小器,反正妳有三盆嘛,给我一盆又不会死。”司修身藏在身后,就是不还她。“干嘛这么生气,不然妳哪里买的嘛!”
“人家送的。”齐家惠看他白了脸,奇怪地问:“干嘛那种表情?”
“天啊!我竟然有情敌了!”司修身恨恨地说。
“情你个大头鬼啦!我什么时候跟你交往了?”齐家惠连忙否认。
“没良心的女人。”司修身羞答答地低头,戳着她的手臂。“难道妳忘了那天我们的定情之吻吗?”
“吻你个大头啦!害我那天漱口漱半天,恶心死了。”齐家惠想到就气。
“哪有,我还觉得妳挺陶醉的呢!”司修身不以为然地说。
“我数到三,你不快滚,我就要让你被抬出去了!”齐家惠瞪他。
“开玩笑嘛,别生气,小心皱纹夹死蚊子哦!”司修身陪笑,可惜无效。
“一!”
司修身还是念念不忘A花。“我走就是了,真的不能给我一盆吗?”
“二!”
“那总可以告诉我,谁送妳的吧?”司修身不忘打听。
“三!”
“拜拜!”
瞪着关上的门,齐家惠真的有种想打扁司修身的冲动。
看着手里的那包“礼物”,光闻到味道就知道是黑糖糕,虽然很经济实惠又好吃,很像司修身会送礼的风格,但是哪个女人会被这种礼物打动芳心啊?
比起来,平治国还浪漫多了。
瞄到桌上的花朵,齐家惠的心又乱了起来。
送了三天的花,只有第一天有卡片,第二天、第三天都只有花而已,送货的小弟也一问三不知,她不懂平治国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