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么讲,那样……那样不是正常的交往方式呀!”伍瑞琛还是坚持他的那一套理论。
君子与之间,差别就在于有没有礼貌。
“拜托,你也行行好,干吗那么认真呀!又没有要你娶她,那也是她们的工作,她收钱办事,你只要享受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程彦就事论事。
伍瑞琛看着他,摇摇头:“我不能接受这样轻视女性的行为。”
“这算什么轻视?”程彦不以为然,决定辩下去:“就供需原则来看,她来贩卖,而你提供金钱,单纯就只是一件交易,没有什么道德上的顾虑,你不要想太多就好!”
“你现在讲得这么轻松,如果那个人是你妹妹,你又作何感想?”伍瑞琛自有他的道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程彦没想到他会项嘴,只好讪讪地说:“不然做都做了,哪来那么多问题?难道你不满意吗?”环视众人,好像都把他当傻子看,但伍瑞琛还是坚持他的理念。沉沉的,作了个深呼吸之后,他才慢慢说出他的决定。
“不,我会负责。”
“负什么责?”霍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我要娶她。”
下班后的衣若雪坐在房间里发呆。
饼了那么久,她还是如在梦中,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如果有人拿着麦克风访问她,被一个帅哥求婚是怎么样的感觉,她只能回答三个字——
很突然。
不是所有女人都会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所有女人像她一样呆,人家求婚她就说好。
“好。”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重复了一次。
想起早上的事,衣若雪就觉得自己很蠢。
本来想调戏人家的,没想到最后却像掉入陷阱的猎物,只能在网子里挣扎、再挣扎,却只让自己陷得更紧、更深而已。
为什么她会这么白痴?
一句“你说呢”没看到男主角白着脸逃走的画面,反而她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住了。
“嫁给我。”他说。
她应该说“不”的,但是她却点了头。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想嫁想疯了吗?
连那个人姓啥名谁都搞不清楚,就这样随便答应人家的求婚?
包扯的是,那个人竟然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后就走掉了。
没错,他、走、掉、了。
连一句再见也没讲,就这样扭头就走,活该她像个呆瓜一样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目送他远走。
这样就叫求婚?
就算是临时兴起想整人,道具也要齐全,好歹也应该要有戒指、鲜花什么的才叫求婚吧?
等等……想到“戒指”这两个字,有段记忆就要呼之欲出,但是衣若雪临时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只能肯定这段记忆跟“戒指”有关系。
“我的戒指……戒指在哪里?”终于想起之前客人遗留下来的戒指,衣若雪连忙翻箱倒柜地找寻它的踪影。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想找它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但是等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又偏偏出现在让你觉得碍眼的位置。
找了半天,衣若雪就是找不到那个粉红色的成盒。
“该死!才一个晚上,不会就这样被她拿走了吧?”想起之前如霜垂涎的表情,衣若雪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避免冤枉好人,她决定再找一次。
几乎把全家都翻遍了,就连垃圾桶都倒出来找个分明,这么仔细还是找不到那个小玩意,衣若雪已经可以百分之两百肯定是那个可恶的妹妹A走了。
“她怎么老是这样!不告而取谓之偷,她这次真的太过分了!”衣若雪生气地说。
从小到大,衣如霜就是这个德性,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得要偷拐抢骗,她要就要,无论任何方式。
可是这回不同,如霜拿走的可不是自家人的东西。
衣若雪一边骂,一边拨电话,她得向如霜问个清楚才行。
行动电话是接通了,但是她听到的不是如霜本人的声音,而是见鬼的语音留言——
“嗨!宝贝,我现在正在晒太阳,大概两个星期之后才会回你电话,不要太想我唷!亲个,拜拜!”衣若雪更想给她一拳。
现在她可以百分之一千确定那只戒指已经被可恶的如霜给贱卖掉,沦落到哪家不知名的当铺去了。
原来如此,衣若雪现在才想通。
如霜要她代班只是个幌子,事实上是要调虎离山,趁她不在的时候跑来翻她的家底,除了戒指之外,连存款簿跟印章都被拿走了。
难怪如霜这次不跟她借钱,原来她是打算直接拿!
她怎么这么白痴,竟然相信那个该死妹妹的鬼话?
“怎么办?”她损失的金钱还算小事,毕竟狡兔三窟,如霜拿走的只是一部分,她还有其它银行的存款;但是戒指却是大事!如果那个客人忽然出现要讨回戒指,她拿什么还给人家呀?
要命!
急得团团转的衣若雪,已经把之前的求婚记抛在脑后,她只想着怎么把戒指找回来,要是可以也顺便把那个混蛋妹妹灭口!
衣如霜真的太过分了!
叮咚!这时电铃声大作。
衣若雪无奈地看着门,虽然只有万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机会会是妹妹良心发现自动投案,她还是抱持着最后希望去开门。
握住门把,心里祈祷奇迹出现!
第六章
衣若雪直想死。
门口站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什么叫作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知道了。
正在烦的时候又来一件更烦的事,烦上加烦的衣若雪真想“砰”一声把门关上就一了百了。
但是她不能。
人已经站在她面前,要当看不见也太晚了。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衣若雪闷闷地问。
“方便进去说话吗?”伍瑞琛客气地问,但是他半个人已经卡在门缝边,就算衣若雪不放人也不行。
衣若雪真想说一句“妈妈有交代,不能放陌生人进门”,但她昨天已经破戒了,没道理今天拒人于千里之外。
“请进。”迫不得已,她只好侧身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谢谢。”伍瑞琛说。
等他进门之后,衣若雪也没有特别招呼,只是两手抱胸看他想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衣若雪沉不住气,先打破这个僵局:“你不是特地来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吧?也该不会有什么东西掉在这里忘了拿,我可不记得欠你什么东西唷!”
“我……”伍瑞琛没想到她这么凶,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得很。”衣若雪可没有耐性等他吞吞吐吐。
“我……我是来商量婚期的。”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伍瑞琛讲话不禁结巴起来。
“婚期?”听到这两个字,衣若雪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没想到他是玩真的!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呃,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衣若雪觉得她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说清楚、讲明白。
“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比较好?”伍瑞琛看着她问。
“下辈子吧!老兄,你有没有搞清楚呀?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衣若雪气鼓鼓地反问。
“可是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难道你想悔婚?”伍瑞琛说。
“我……”这回换衣若雪语塞。
这时伍瑞琛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往衣若雪的小桌子上放。“如果你对我有什么问题,这里是我的身家资料跟存款证明,还有身份证影印本以及户口名簿,你可以看看,我是很有诚意的。”
“你以为我查户口的吗?拿这堆东西想唬我呀?”衣若雪真想大笑,如果不是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求婚,她会觉得这件事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