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躺了多久,空想了多久,他只是感到好累、双眸忍不住疲惫的慢慢合上,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刻,他告诉自己,真希望就这样的永远不要再醒来了!
门外——
法兰一脸忧心如焚地站在门口多时却又不敢贸然进去,深怕引起穆岚思更大的反感;但一颗心早已领先一步的穿过门板飘到穆岚思的身边,和他一起心伤、哀痛。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地轻打开门,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温柔地拂掠穆岚思前额微卷的头发,轻柔的动作流露出无限的爱恋与不舍;月光倾泄人房内,照在穆岚思苍白的脸上;法兰替他盖上被子,默默退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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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芃,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冷冰心现在已能自然地叫楼贝芃的名字了。
上PUB、吃晚饭、聊聊天,这些都已成了冷冰心与楼贝芃之间每天的“例行公事”。截至目前为止,她们仍停留在朋友的阶段,双方都没有人想要打破这层微妙关系。
“好啊,你说,能力可以的话我一定帮你做到。”她立刻豪爽的答应。
“帮我找一下房子,只要能让我有写稿和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你一个人住?”她问。
“嗯,所以面积不用太大没关系,只要能睡、能写就好了。”
“那不用找了嘛,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她高兴地建议。
“不好吧,这样会造成你的不便和困扰的。”
“不会的啦,反正那栋房子也只有我一个人住而已,太大了,反而觉得冷清、空洞,没有生命的气息,所以我才每天晚上都出来逛逛,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是有点孤寂。好啦,你就答应搬来和我住啦,还可以陪陪我这个寂寞的女人,而且我也可以有个说话的伴啊,好不好?嗯?”楼贝芃恳切地看着冷冰心,期盼她答应。
冷冰心淡笑。“你还是帮我找房子吧。”
“啊——”楼贝芃失望地拉长音调。“还是不肯哪?”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想另外找房子。不过……如果你愿意,也许你可以先替我预留一个房间,等到哪天我露宿街头了,恐怕还得请你尽弃前嫌,高抬贵手的收留我咧!而到时——就怕你不肯罢了!”
现在的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处,冷静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和打结的脑筋。她现在所烦恼的并不是她和尚婕旻日渐交恶的关系,而是穆岚思的事。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熬得下去、挺得过去,她只祈望他口中的“房东”能够照顾他、安慰他,让他的心灵至少可以得到一些慰藉,不至于整颗心碎得无法再拼凑起来;她也已能想象到当穆岚思回国的那一刻,所即将发生的轩然大波……
“怎幺了?有心事吗?瞧你发呆的。”耳畔飘进楼贝芃关切的声音。
冷冰心轻叹口气。“你觉得爱人是件美好的感觉。还是恼人的感觉?”她突然迸出这句,吓了楼贝芃一大跳。
“呃?”楼贝芃瞪大眼睛,发出惊讶声。我没听错吧?这是你问的问题?”
冷冰心失笑。“那你问的又是什幺呆问题?”
“我以为你是属于那种不知情为何物的类型的嘛!”她耸耸肩。
但却直叫人生死相许啊!冷冰心在心中默加这一句,苦笑着。
“有人觉得很幸福,有人觉得很痛苦;其实这是见仁见智,每个人的过程不同,当然就会有不同的感受,说不准的。”楼贝芃觉得。
“世上的男男女女为了情、为了爱;是不计较一切的,正如‘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虽然明了是痛苦的,却仍是径往里头跳,径往里头栽,唉!情哪!”冷冰心摇头。
“很傻,却傻得唯美,否则哪有那幺多的伟大爱情故事,是吧?”
“是啊,所以每个人都是傻子,傻得很呆也很真。”自己还不就正是傻子的其中一员吗?只是不真罢了。
“大作家,你又神游到哪去啦?”楼贝芃取笑她。
“抱歉。”
“我看你最近,哦,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开始,你好象就一直很不开心、闷闷不乐的,到底怎幺了?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没啥,可能是最近灵感短缺,所以烦吧!”她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喔。”楼贝芃跟着应了一声。她知道冷冰心并不是心烦此事,但她也不愿戳破,她想,或许是她的伤痛之处吧!
“惜起残红泪满衣,它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着相思。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冷冰心低喃,饮尽杯中的伏特加。
再也不做痴情人!她对自己发誓。
楼贝芃静静凝视冷冰心漂亮而且清秀,也很有格的脸庞。脸上冷漠带点忧愁,深黑的瞳眸仿佛有如黑夜一般,让人看不透也猜不出她的心思,犹如一头神秘、冷静且优雅的黑豹;及腰的长发总是以一条黑色发带随意束之,显得飘逸与潇洒。
此时的楼贝芃才察觉到自己已完完全全被冷冰心所吸引住,再也无法将目光调离她身上。
“说我在神游的那个人,你神游到哪去啦?”冷冰心推推发呆且一直盯着她看的楼贝芃。
“不告诉你。”她俏皮地说,神秘一笑。
冷冰心翻个白眼,不理她,径自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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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间,你看看满不满意。”楼贝芃开了门,领冷冰心进去。
自从冷冰心那晚委托她帮忙找房子之后,她便刻不容缓的开始寻找,其间还包括再转托朋友帮忙,于是就在既快速又凑巧的情况之下,不到五天的时间便找到了这间公寓房子。
这间房子坐落在市区的一条小巷子里,四周的环境。非常清静、安宁,对于写作的冷冰心来说,的确是个非常适合的地方;且通风和采光方面也均佳,在在的显示出这屋子的优点。
“这有三间房间,这间你可以做书房,因为它有良好的隔音设备,所以你可以在安静而不受干扰的情形下专心写作;这间是主卧室,另一间是多出来的,就当客房好了。怎幺样?不错吧?”楼贝芃大略的介绍一下。
冷冰心走进有隔音设备的那间房间。
“贝芃,这间为什幺有隔音设备?”她提出疑问,这房间的地上是用木板铺成的。
“哦,那是因为我的朋友——这房子的主人是个疯狂的摇宾乐创作者,所以才加了隔音设备的。不然你想他有可能安然的活下去吗?早就被左邻右舍五马分尸啦!”她倚在门边向冷冰心解释。
“那你朋友人呢?”
“早上就疯到美国去啦!说什幺要去进修,一年半载不会回来,还四处找人要不要租他的房子,说穿了,还不是想找个替他打扫屋子的房客佣人。昨天他来找我,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人租房子的,我马上联想到你,就跟他要了钥匙,今天带你过来了。”
“那房租怎幺算?”
“一个月五千块,包括水电,便宜吧?哦,对了,房租交给我就行了。”
“五千块?这幺大的一间房子,而且家俱什幺都有……只要五千块?你该不会是在打折大优待吧?”最后一句虽说得轻松而有趣,但其中的不悦仍可隐约的听出。
“不,当然不是。”楼贝芃赶紧否认。“这是我朋友说的价钱,他说有人住就会有人打扫,所以他才会收这个价钱;而且不管今天我是转租给谁,我都会说这个数目字的,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