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能将这件事放在心底这么久?”国中正是叛逆反骨的年纪,他如何压下心中所有的不平?
“我从以前就是个会迁怒的人,当年我若跟他吵,只怕他和我妈会决裂,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选择变相的折磨自己,无论我爸要我达成何种目标,我一定完成。”
结果反而助长父亲的专制独裁,到现在仍把他当成扩大他夏氏版图的棋子,一心想摆弄他。他那时的回避隐忍,是不是错了?
“你好傻。”她忍不住心疼的站起来抱住他。那样委屈的折磨自己,十三、四岁的他怎么受得了。
“现在想想,是不怎么聪明。”他心情悸动的回搂住她。当年他该叛逆堕落,或许好过痛苦的自我压抑。
“你的亲生母亲呢?你见过她吗?”抚著他浓密黑发,她问得极轻极柔,感受到环在她腰上的双手微微收束。
“听说她在国外有了归宿,也没再和爸联络,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找她,平添她生活的变数,当初她会生下我,也许也很无奈……”
“不,我想你亲生母亲一定很欣慰怀有你,无奈情势不由人,她只好将你交给你爸和伯母,让你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她心里仍是爱你的。”
“是吗?”
“我相信是!就像你不愿破坏她的家庭,她一定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不想为你惹来麻烦,所以始终没出现。”小手不舍的在他背上拍拂,“允腾,千万别怨她,你们母子两人既已注定相隔一方,就当作彼此都在心里遥祝对方好不好?”
俊颜轻贴她柔馥胸前,他窝心的扬起嘴角。这个小女人就是这么替人著想,教他如何不爱。
“那么我也不行怨怼她生下我喽?”他开玩笑的问。
她微扳开他,认真的望著他,“千万别这样想!纵使你过得再压抑,生活上依旧有许多宝贵的经验与感受不是吗?至少你有伯母这个好妈妈,也还有个弟弟,而且──”
“嗯?”
“我很感谢你母亲生下你,才让我有机会遇见你。”为了打消他灰暗的想法,她豁出去的说,唯独仍没勇气坦白心底的爱意。
夏允腾温柔凝视著她。“谢谢你,劭柔。”
呢喃方落,他轻勾过她的颈子,柔情眷恋的吻住她。他也很感谢母亲生下他,让他有幸遇见这个温暖的可人儿,并且深深的爱上她。
没有推拒,她情难自禁的环住他,温驯的回应他,感受他迷魅醉人的气息炽烈深入的席卷她,魔魅的大掌亦不安分的在她身上点燃令人虚软无力的暧昧热度。
当她腰际传来一阵教人酥麻的战栗,她娇弱的嘤咛出声,感觉背部躺上一床柔软。
“你不阻止我,接下来会很危险。”他在她柔润耳垂上舌忝咬低语,伟岸的身躯就压覆在她身上。
宣劭柔羞红娇颜,从他墨黑的眼瞳中看见他赤果烫人的。
“你不逃?”他强忍著紧绷的渴望,理智的给她抽身的机会。
“我……”她没想要逃,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可这难为情的心思,要她如何表白?羞赧无措之间,低唤就这么出口,“允腾……”
胸中情潮荡漾,他深情浅笑的俯近她,“在我吻遍你全身之前,你仍然有机会逃开。”
细碎的吻随著他的尾音缠绵的撒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流连的在她柔皙颈项挲吮,再滑向她弧度优美的锁骨……
“老天,你好美!”当他的唇舌放肆的烙印上她胸前迷人的浑圆,心中的渴望更加沸腾,带火的大手伴随火热的唇舌,恣意又爱怜的膜拜她姣好的胴体。
“嗯……”她在他身下娇喘连连,脸红心悸的承受他亲密的抚触。
激情逐渐加温,两人粗细相和的喘息搅热房里所有的空气。直到他褪尽她身上的水蓝色礼服,炽热的情火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停不下来……
***
从混沌的睡意中苏醒,宣劭柔在一室的柔亮中看见异于她房间的布置,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记起昨夜的一切,颊上立即映满羞红。
天啊,她竟然和夏允腾发生关系!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到现在她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上制造的激情魔力。
她是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可他为何占有她?
是同样对她有情,或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轻按著丝被坐起来,她没看见那道俊颀身影,羞涩减少一咪咪,随手拿过他搁在椅背的衬衫穿上,下床想到盥洗室梳洗,他房中的浴室门在此时应声而开。
心跳快半拍,她瞧见昨夜与她缠绵的男人穿著白色浴袍,慵懒又潇洒的走出来,她羞得无以复加,却又像受催眠般无法移开与他纠缠的视线。
“醒啦。”夏允腾柔笑的走向她,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我──”糟糕,她的心跳像在打鼓,连话都不知要如何说了。
“听好喽,除了我的衣服以外,你不能穿其他男人的衣服。”轻拂芙蓉丽颜,他语带霸道的叮咛。穿著他的衬衫露出修长美腿的她,要命得性感,这份诱惑人的美丽,只能专属他一人。
“什么啊,我也只穿过你的衣服而已。”想起身上只著一件衬衫,且长度只及她的大腿,她窘促的轻揪衣襟。
他浅笑的搂紧她。“我喜欢这份荣幸。还有,以后不许你听其他男人谈心事,那样你会很危险。”
昨夜当他占有她的那一刻,才赫然发现她仍是完美无瑕的处子,心中的惊喜与满足到此刻仍难以言喻。她太美、太温暖,男人对她倾吐心事,极可能含带不轨心思,他得事先为她预防险况,因为,她是他的!
“我才不会随便听男人谈心事呢。”她红著脸小声轻啐。昨夜若不是他,她又怎会允许“危险”发生。
只是他的不许,是有一点对她动心的意思吗?
“昨晚我没弄疼你吧?”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亲匿的以鼻尖轻挲她的鼻子,提问另一道问题。昨夜他迫不及待的与她合而为一,更热情的缠爱她好几回,不知有无粗鲁的弄伤她。
“你别问这么令人害臊的问题啦!”她连耳朵都红透的埋首他胸前讨饶。要她怎么说得出昨夜他带给她极美好的感受,除了由女孩蜕变成女人那一刹那的疼痛不适外,她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夏允腾爱怜的轻笑出声。她害臊得好可爱!
“别笑,人家想洗澡啦。”这回她糗得无措的跺脚。
“好,让你洗澡。”他拦腰抱她进浴室,将她轻放落地。“等你洗好我们就回花莲。”
对喔,昨天他们就应该离开台北的。“等等,允腾。”她轻拉住转身欲走的他。
“想邀我一起洗鸳鸯澡?”
“才、才不是!人家想请你帮我拿衣服,我昨天穿来的衣服在客房里。”昨天她在客房换礼服,换下的针织衫与长裤就放在那儿,这个大想到哪里去。
“了解,鸳鸯澡我们下次再洗,我去帮你拿衣服。”他猝不及防的给她一个火热的深吻,在险些擦枪走火的再次占有她之前,粗喘的离开浴室。
觑著被带上的门,宣劭柔娇喘的揪著被撩起的衣摆,脸上热得可以煎蛋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啊!
那句下次他们再洗鸳鸯澡,又是否代表他也喜欢她?
无奈今天实在非弄清他心意的好时机,依他先前的危险表现,她一问,他也许会将她困在他身下一整天,要她自己感受他的答案。
就这样,等她心儿怦跳的沐完浴,什么都没问的随他回花莲。没料到当夏允腾载她回她的住处时,意外的看见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