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对这样的情非得已难道不觉得幸运和高兴?”
“薄比少棠!”粉拳槌向他肩头,“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还好意思跟着闹!”
“好,不逗你,赶快用餐,想吃什么再点没关系。”语气是完全的宠溺。
“还点,这里的消费是真的不便宜,你——”未完的话全教他喂入口的香甜鲔鱼堵上。
“这一餐吃不垮我,我也绝不会让小齐饿着,你只要负责填饱肚子,别让我担心就好。”
她直觉小脸隐隐发热。没事他担哪门子的心,又做啥凝视得她心跳加速。
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正想数落他无聊,左侧以木制隔板隔间的包厢忽地传来高分贝的哗嚷——
“李副董是说那间精巧什么顾问公司的,专门以下流的手段招揽生意?!”
“精巧公司?”简心瑶含着竹筷抬起头,“是我们公司吗?”
她的话才问完,左侧包厢传来另一道尖锐女声,“不下流你以为凭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黄毛丫头,有办法经营一家财管顾问暨人力中介公司两年仍未倒闭。”
殷巧然浑身一僵。这讽刺的声音不是她那个抛妻弃女的父亲再娶的李韵芝是谁!
没忽略她冷绷的神色,薄比少棠轻抚她僵硬的背脊,要她别在意。
岂料适才那道女声又落下刻薄的伤人字符串,“我看那个殷巧然不晓得和多少男人睡过。”
闻言,张咏翎与简心瑶倒抽了口冷气。
“这个人的嘴巴怎么这么毒!居然这样诬蔑老板的清白。”简心瑶愤慨抗议。
“该死,我去找她理论!”没料到对方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薄比少棠决定为佳人讨个公道。
“不用了。”他才起身,佳人漠然的阻止他。
“什么不用,那个人把老板讲得这么难听耶!”张咏翎同样气愤填膺,和简心瑶也准备去找隔壁那两个说话丝毫不知降低声音,已经改聊起娱乐八卦的大嘴婆兴师问罪。
殷巧然由座位站起来,“说话贬损我本来就是她的本事,没什么好奇怪,再说在这种公共场所你们去找她算账,只会让她把事情渲染得更大,没必要。”
“你认识那个大放厥辞的女人?”薄比少棠猜问。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认识。”垂睫掩去眼底像恨又像痛的眸光,她将几张大钞递向他,“你们慢慢用餐,我先回公司。”
没理她傻气的付账举动,薄比少棠迳自取出皮夹里的钞票给简心瑶,“这给你们买单,你和咏翎想再吃什么自己点,我送巧然回去。”
语毕,未给殷巧然回绝的机会,他坚持的揽她离开。
和室包厢里,张咏翎使命瞪着左侧的隔间,“心瑶姐,我们要不要去骂骂那个老板倒霉认识的长舌妇?”
“我是很想,但万一像老板说的,对方把事情闹大,对老板以及我们公司反而不利。”
“那怎么办?”
简心瑶认真的想了想说:“我们换个清静点的包厢,继续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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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巧然很讶异薄比少棠并未追问在日本料理店毁谤她的人与她的关系,也未问她两人之间有何嫌隙。
他只是于上车后低问她,“想说话吗?”
“不想。”心情教继母的诋毁搞得糟糕透顶的她回了这么一句。
于是,车厢里回荡起淡柔悠扬的爵士乐,舒缓的沉淀她的坏心情,直到他载她回到公司。
“你难道没有话问我?”走到公司门前,她忍不住问。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否则就算问了也是白问。”他确实好奇她和那位诬蔑她的李副董有何瓜葛,然而她若无意提及,他又何需逼问。
“你是真了解我,还是心里对我有怀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微抿红唇,她豁出去的道出心里的介意,“听见那些批评我的话,你对我没有任何怀疑?”
薄比少棠明白的一笑,牵她往二楼走。“我一点也不怀疑你的清白,以你倔强要强的性子,要你做出出卖自己的行径,不如要你的命比较快。”
他是真的信任她!可他的话是夸奖还是贬损啊?“什么倔强要强,你要不要再加上固执难驯又逞强?”
“看来你满清楚自己的脾气。”她确实是他见过最逞强的女子。
“对啦!反正我就是一点也不温柔可爱……等一下,你干么带我来你家?”气话回到一半,她方才迟钝的发现自己正被带进他住处的客厅里。
“你说呢?”瞧她露出疑惑神情,他坏心的逗弄她。
一道难堪的念头撞入心间,她凛着俏脸退离开他,“你对我的信任是假的,其实你早就怀疑我的人格,认为我就是那种会出卖自己的女人,既然底细被揭,绝不会拒绝与你温存。”
他若如此看待她,喜欢他的自己情何以堪?
“老天,你想到哪里去?”薄比少棠心惊的上前拍碰她显露受伤的小脸,却教她格开。
“我不是那样随便低级的女人!”
“你以为我又是多龌龊下流的男人?”
殷巧然教他问愣住。他若心存不轨,这段时间他有太多机会设计占有她,何需等到今天。
“我……抱歉,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会那么多心。”是因为太在意他吗?
薄比少棠轻叹的扳住她双肩,“今天实在不该请你到日式料理店,让你听见影响你心情的浑话,相信我,我是见你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想下点面给你吃,压根没怀疑你的人格。”
点点头,她相信他眼里的清澄,有个疑问却跑入她脑中,“你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和你老婆离婚?”除去他总在无意问惹她生气这点不谈,他算是不错的男人,她很好奇他和妻子为何会分手。
怔了下,他放开轻扳她的手,“谁说我和我老婆离婚的?”
怔愕换到她脸上,“小齐说他妈咪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没和他住在一起,不是表示你们离婚了。”
“要是这么单纯就好了。”
“你所谓的复杂是什么?”
定视着她,他深吸口气后道;“我妻子三年前死于急性肾脏病变,那时小齐才四个月大。”
细声惊喘,她捕捉到他眸中闪过的惆怅黯然,心中跟着一扯。“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和你老婆离婚,不是故意提起她令你难过。”
“傻瓜,我没怪你提起她,对这事也已能释怀,至少我妻子留了个可爱的儿子给我。”他窝心的轻抚她看来比他还要难过的小脸。
“你一定很爱你妻子吧!”她突然羡慕起他的妻子来。
“这辈子我不可能忘了她,你介意吗?”
“你问得好奇怪,我为什么要介意,她是你的妻子,在你的心里留有位置天经地义,你要是那种不论妻子死活皆弃她不顾的薄情人,我才看不起你。”
他若像她父亲一样薄幸寡义,她绝不允许自己喜欢他!
“怎么办,你让我直想吻你。”他似乎又多爱这个善体人意的小女人一些。
“你……扯到哪里去。”
偏偏她像被催眠一样无法移开与他对望的眼,任他温热的指月复在她唇上轻抚,任他将地揽入陵中。
柔笑俊颜吋吋俯近她,“我是说真的,真的想吻你。”
四片唇瓣相贴之际,一道当啷声响猛地传来,殷巧然总算回神的推开他,瞥见一只灰色的猫咪由他住处阳台跳过,一个绿色小花盆应声破碎在阳台上。
“这里怎么会有猫?”她愣愣的问。
“现在你总该相信上次弄落花盆差点砸到你的凶手,是猫了吧。”薄比少棠实在不知该感谢那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猫洗刷他的冤情,还是怪它破坏他与美人的亲密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