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震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个让他有意见到底的丫头动心。究竟是何时对她情牵意动的?一开始的挑剔便已情陷,或逐次的相处教她悄悄偷去了心?
没有答案,只晓得自己千真万确的爱了。
抬头望向床头柜的小闹钟,他浓眉微凝,都已经十一点五十二分,他那个前两天早窝进他怀里睡翻的不良娇妻人呢?躲起来偷偷生他今天未知会她就带她回去见爸妈,害她别扭一整晚的闷气,或不够意思的把他这个老公晾在一旁,独自欣赏某部精彩片子?
添上外套,他走出卧室,于和室书房外看见静坐书桌前的纤柔身影,他毫未犹疑的跨步而入。
“这么晚在忙什么?”怕吓到她,他问得低柔。
循声转头,蓝澄心讶然的看着他潇洒迷人的走向她,在她身旁的榻榻米坐下。
“你不是睡了?”轻问着,她才平静不久的心湖又有紊乱的迹象。
“没有你在我怀里,我睡不着。”他直觉月兑口。
她的心怦咚一跳,“什么意思?”为何让她觉得有点暧昧,有些难为情。
黑眸定定凝视她素雅容颜,他没打算坦白恋上了她。是不甘心的心理作祟吧,他不知不觉间整颗心都爱上,她却只当他是让她体会当老婆有何感觉的“道具老公”,委实有辱他的男子尊严,非得等拐到她的心,让她也情系于他,才要向她坦诉情衷。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恩爱夫妻每天都要抱在一起睡。”随口胡诌,他长臂一揽,将她抱坐他大腿上。
“电视上演的?”她呆傻瞅他,忘记挣扎他们过份亲近的距离。他是指他也像她投入老婆角色一样,融入老公的身份,抱着她这个假妻子才能入眠?
“嗯哼。”滑溜的将问题绕回来,“这么晚不睡你忙什么?”瞥见桌上一本有着密密麻麻黑字的本子,他伸手取饼它,“这是?”
上头的字迹是她的,可这看来像某种经文的一大页文字是什么?
“般若波罗蜜心经。”蓝澄心尴尬的接过他手中本子。
单靖扬一愕,“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里的一种心经?这篇是你默写的?”他听母亲提过她有位朋友会默写能静化心性的金刚经,可没听过一个二十三岁的丫头对它也有接触。
她微赧的点头,“默写心经能沉淀浮躁的心情,我偶尔会写。”
“你今天做了什么坏事让心情浮躁?”
水灵瞳眸朝他瞪去,“你还好意思冤枉我,今天的凶手是你耶。”
“凶手?”他危险的眯起眼,他是杀了哪个人或放了哪家火?
对呀,害她一整晚心跳失序的罪魁祸首。蓝澄心也不知自个是怎么回事,自从他在单家庭院里再次吻她,之后,他的陪伴虽安抚她面对他父母的紧张不安,可他每一次的体贴相待、亲昵靠近,总让她一颗心摆荡着不知名的悸动节拍,直至回到他的住处,偶然不经意的与他眼神交会,她的心跳频律仍会出错。
揪抓不出自己失常的原因,她试着默写往常心情低落时,用来安定情绪的金刚心经,好不容易终于静下浮动一晚的心,哪晓得他一出现,又轻易扰乱她的心湖。这些连她都弄不明白的怪异现象若告诉他,恐怕会被他笑掉大牙。
她只好另外找话,“你突然拐我回单家呀!还让你家人看见、看见你吻我,这事一想起来就很糗。”真的糗毙了。
“所以你就默写心经让自己不那么糗?”她害臊,他倒一派坦荡,唇角带笑。那个吻虽属意外,却也令爸妈和狡猾大哥当他们是真正的夫妻,未起半点怀疑。
“你还说!”可恶的笑得那么好看,分明故意糗她。“放开我,脾气不是挺好的你赶快去抄写心经啦!”
总算迟钝的发觉自己被揽坐他大腿上,她正要扳开他环抱的手,他施力一搂,她整个人贴近他胸膛,手上拿的默写本子掉落一旁。
“我的脾气不是挺好?”质问暗藏怒气的味道。
“是不大好啊,你现在不就在威胁我。”有点不甘心,她想也没想的回话。
“我哪里威胁你?!”为何他会爱上这个总有本事让他想发火的小女人。
“还说没有,你凶凶的眼神、口气是威胁,你用力钳制的手臂也是威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不怜香惜玉?环住她纤腰的大掌忍不住带气的收束,“要不是晓得你腰上的擦伤已无大碍,你以为我会揽得这么粗鲁。”
蓝澄心颊上一热,忆起这几天他没有一日不询问她因冲到大马路救人而受的伤,今早更执意翻掀她的衣服,查看她腰上的擦伤,确定瘀肿几已全褪,他才放心。
他的细腻确实令人窝心,可是——“就算我的伤好了,你也不该这么凶,好男人本来就应该事事礼让女人……呀啊——”
她的意见尚未发表完,他的俊颜不由分说的朝她俯近,直接以吻封缄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吓得她惊呼的抱住他的颈子,困窘的将小脸埋向他颈边。
“是、是,你的脾气最好,从不乱威胁人家,你不用抄写金刚心经,你只要背念白衣大士神咒就好了。”呜,她怎么这样可怜,老是拿他没辙,怕又被吻得心悸腿软,更得称赞这个霸道坏男人脾气最好,她的鼻子会不会变长?
薄唇微勾,单靖扬胸中的不满快气,全教她傻气的扑抱举动散化殆尽。贪婪的嗅闻她发上、身上的淡雅幽香,他不忘低问疑惑,“你说白衣大士神咒?”她怎会又扯出另一项经文?
不晓得被吻的危机是否解除,她依然紧抱着他。“背念白衣大士神咒可以替亲朋好友祈福,有时间的话我会虔诚的背颂,冥想也行。”
虔诚?好庄严的用词。他打趣的道:“一会金刚经,一会白衣大士神咒,你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拿它们安定心灵吧。”
背脊一僵,她无言以对,她会克害亲人的不良命底对亲人的不幸牵累,不正是她这辈子永远无法弥补的亏心事?
“怎么不说话?冷吗?”感觉怀里的身子微颤了下,他微扳开她问。
摇头,她微垂眼睑找话搪塞,“我只是在想……你讲话有点毒。”
难得的未跟她计较她不中听的评语,他托起她滑细下巴,让她面对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他已经很久没再见过她眼里浮掠莫名哀伤,方才她垂睫之际,他似乎又瞟见那缕黯然幽凄。
难道他看出什么端倪?蓝澄心一阵心惊,强自镇定,“我哪有什么事瞒你。”
单靖扬想起一件早想问的事,“你不是说你很奢侈,常买名牌,为何你带来的衣物用品,没有一样是名牌货?”
当真一样都没有。衣服、鞋子、皮包,简单几罐保养品,全都是很平价的平民用品,甚至她身上仅有一只普通腕表,无任何多余饰品,她花钱如流水的恶习是花到哪里去?
天啊,他怎么连这种细节都注意。“那是因为……我在改变自己,你对我的奢侈很感冒不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妻子,如果再那么不知节制,所用皆名牌,你不天天骂人才怪!”这个借口应付得过去吧?
“是吗?”这丫头有这么乖,这么快就变节俭?
为免穿帮,小脑袋用力颔点,顺便岔开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纤纤玉手比向桌上一整排玩具,眼睛闪闪发亮,“那些呀,会发声的不倒翁、可以当出气桶的捏塑女圭女圭、南瓜小马车,还有飞机、水舞仙女等都好特别好可爱,你能不能送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