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上次我说要带师父到淡水,一直没履约,为了感谢你帮我写报告,我现在就带你去,实践我的承诺。”终于找到顺溜回答的话题,她觉得诡异失速的心跳恢复正常了些。
“要不要带妳的宝贝脚踏车去?”他挑高半边眉。
她笑弯美眸,“要--”
“还要呢!”他微使力环紧她纤腰,“搞不清楚状况的丫头,现在几点?妳想被海风冻成冰块?”她想,他可不许。
经他一提,苗咏欢总算记起现在的时间,随后想起的不是她此刻正极亲密的被他揽抱他大腿上,而是--“你昨晚帮我写报告,有没有睡?”
饶君羿窝心的像她每回为他拂抚眉心那样,为她抚平眉间的担忧。“有,睡得很好。”
昨夜有她在他怀里,即使仅睡三个小时,却好像是他这三年来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夜。
“时间还早,妳要不要再睡会?今天顾客下的订单比较多,我得准备赶去君欢做蛋糕了。”虽然他很想就这么搂着她,哪儿也不想去。
“我跟你到君欢帮你。”现在才晓得他好辛苦,这么早就得到洋果子坊忙。
他轻抱她下床,“如果妳不想睡,我先送妳回租屋处。别皱眉,不是嫌妳、不让妳帮忙,等会妳得回家梳洗,今天第一堂就有课不是?妳还得打个电话回家,昨晚妳哥打过电话找妳。”
“我哥?!”天,对厚,她昨天彻夜未归夜宿师父家,哥和梁瑄以及凯雯他们会怎么想?
饶君羿莞尔,她总算想起始终教她忽略的事了。“放心,我跟妳哥说妳昨晚在我堂妹家找报告资料,借住她家,并请他拨电话给妳室友,他们不会乱倩的。”
苗咏欢除了感动的谢谢他又细心的帮她一个大忙,不知该说什么。
他浅笑的拉拢披在她肩上的大衣,牵她走出卧房。“早餐想吃什么?”赶去君欢前先填饱她的肚子比较要紧。
她双眸倏亮,“皇家丹麦派酥。”
脚步骤停,他挑眉反问:“皇家丹麦派酥?”
她螓首直点,笑靥如花。“这是道相传已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丹麦甜点,内馅充满肉桂和枫浆胡桃,外层则是二十五层酥片包裹,师父一定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也如此清楚。“还想吃什么?”
“瑞士卷!以湿润度绝佳的海绵蛋糕包裹低脂鲜女乃油及各式当季水果,光想就能感受它的美味可口。”
“还有没有?”
“还有迷迭香芒果塔--”雀跃的语调于不经意间瞟见他像笑谑又似不敢恭维的眸光时戛然而止。她饿昏头了呀?竟当真点起餐,还净点些手续繁复的烘焙。“我是说我想吃稀饭。”说得小声,她头垂得低低的,她又让师父看笑话了。
“妳呀。”败给她了!贝起她滑细下巴,他重重的吻一下她小嘴,“委屈点,就暂时先吃稀饭。到客厅里等会,我马上弄。”
望着他挺拔身影洒然走进厨房,苗咏欢仍静站原地,一动未动,心口像打鼓般乒乓作响。
不是作梦,师父又吻她了,为什么?今天的师父看起来很不一样,既轻松又愉悦,这又是为什么?
定定的凝视他开朗许多的俊实背影,她忽地有项脸红心跳的新发现--她好像……真的喜欢他……
第八章
“咏欢,妳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庄严敬雅的知名大学校门外,响起傅宗儒的问话。他刚结束今天的研究课程准备回家,未料走出校门口会巧遇心仪之人。
“学长。”发现他,苗咏欢朝他打招呼。
“妳怎么站在这里发呆?”见她很显然没听进他的问话,他耐心的再问一遍。
糗了!她胡乱找个蹩脚的理由,“我以为有本书忘在教室,仔细一想才记起被我自己随手搁在住处床上。”
事实上她会失神的杵在校门边,全因她又想起饶君羿。今天一连五堂课,她上得并不专心,有大半时间全在思索自己是否对饶君羿动情,结果,每自我探究一次,她的笃定便深一层,到上完课,她已无半丝疑惑--她的心,确实陷落了!
然而她能喜欢吗?她很清楚他对已逝未婚妻的痴情,直至三年后的现在他心里依然只有她,未曾因任何女子打开封闭的心扉过,只是爱情早已不知不觉进驻她心底,她该拿自己的喜欢如何办?
“妳学做烘焙的压力太大了,学校与洋果子坊两头跑,才会累得出这种状况。”傅宗儒语含不舍,不忘提议,“下个礼拜就是妳的期末考,先暂停学做甜点,专心准备考试吧。”
“期末考?!”她顿然惊呼,“学长没提我都忘了!”
他咋舌,“这么重要的事妳也能忘?”
“我的心无法一心好几用啊。”要学甜点制作、要驱赶她师父的灰暗气息、要震撼他经历的伤心过往,紧接着又要震慑自己恋上他的惊人发现,她哪有时间与心思管即将期末考,就快放寒假。
厚,梁瑄和凯雯怎么也都没提醒她。
“妳忙碌的心可有分一丁点在我身上?”傅宗儒冷不防爆出一句。
“学长!”苗咏欢直教他灼热的凝视惊得往后退开,“我已经说过我对你只有学长、学妹的情谊,你这样……我以后看见你会避得远远的。”以前心里没人她都没喜欢上他了,现在她整颗心全教饶君羿占满,她和他更不可能。
“唉,看来我们两个是无缘当情人了。”喟叹的语气里有不得不的看破。
“这是事实,我很早就这样表明过。”她心直口快的接话,没发现他唇边满是苦笑纹路。
“咏欢。”一道沉浑唤喊陡地岔来。
苗咏欢的心怦然颤悸,这声音……她急急转身,“师父!”
英挺朝她跨步而来的,正是饶君羿。
暗宗儒暗暗一讶,这年轻出色的轩昂男子是咏欢的烘焙师父?
“你怎么会来这里?”暗做个深呼吸稍稍稳住失去频率的心跳,她与他四目相对的问。
“刚好经过看见妳。”饶君羿淡答,双眸犀利的睨向她身旁的傅宗儒,“这位是妳男朋友?”
她大惊,“师父别乱说,他只是我学长。”就算师父并末喜欢她,她也不想他误会她和传宗儒的关系。她转而向傅宗儒引介,“这位就是我好不容易拜来的师父,君欢洋果子坊的达人师傅。”
暗宗儒礼貌朝他点头致意,心里缠旋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无奈哀叹。瞧咏欢再次半点机会也不给他,那样急切的撇清两人的关系,自己对她该彻底死心了。
“别介意这丫头不谦虚的介绍。幸会了。”饶君羿不冷不热的说完,转向身旁张口欲言的人儿问:“妳没课了对吧?”
微愕,苗咏欢轻轻点头。
“妳的脚踏车呢?”他再问。
“今天要出门前发现车轮有点问题,我没骑来。”
“那走吧,我的车在前面。”语毕,他自然的揽过她走向他的座车。
苗咏欢因他的搂揽心脏不由自主的狂撞猛跳,早忘记要跟傅宗儒道再见,一径任由饶君羿带上车。
暗宗儒傻眼的看着饶君羿的墨绿色轿车,很快的以优美的线型弧度加入来来往往的车阵,绝尘而去。咏欢就这样撇下他和她师父走ㄟ!是他看错吗?怎觉得那位酷哥利视他的眼底嵌着敌意?再说师父可以那样占有的揽自己的徒弟吗?
不公平又呕人呀!为啥他是连她小手都没牵过半次的学长,而非她能大方搂她的师父呢?
就在傅宗儒慨叹连连的同时间,沉稳驾着车的饶君羿将放在置物箱上的纸盒拿给苗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