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打电话有要事告诉令妹吗?晚点我可以……请我堂妹替你转告。”险些穿帮,他机警的扯出已嫁到南部的堂妹。
“也没什么要紧事,咏欢答应跟我妈通电话聊天,我妈一直没接到她的电话,向我小小的抱怨了下。我想提点她别老是只顾学做蛋糕,把她亲爱的老妈忘了,没想到她连有报告要做都不记得。”
“她连重要考试都能忘,十足迷糊的丫头!”倚着门板,饶君羿眺看卧房的双眸染上笑意。
是他的错觉吗?怎觉得咏欢师父的话里有着不寻常的纵容与宠溺?
“饶师傅--”
“苗先生--”
两声客套称谓同时落下,苗咏骏礼让的道:“饶师傅有什么事?”妹妹在人家堂妹府上叨扰,有事当然让对方先说。
饶君羿坦荡接话,“要请苗先生拨个电话给咏欢同住的朋友,免得她们以为她发生危险而彻夜未归。”
“没问题,我会通知她们。我妹就麻烦你堂妹收留一晚,打扰了,再见,”改变主意,苗咏骏没问之前想问的问题--你今年几岁?便低调的结束通话。
饶君羿能心思细腻的凡事替咏欢设想周到,应该是个见多识广,年纪较年长的人,对咏欢仅是单纯的师徒关怀,并非他多心以为的不寻常宠溺,他要是贸然问他年纪,胡乱臆测他对自个妹妹的意图,闹出笑话难堪的不仅是他,也会连累咏欢。
但话说回来,这位他猜想早有家室的大师傅,声音听起来还真是年轻了点。他还突然想到忘记问一件事--咏欢到底当不当得成蛋糕烘焙师?
同一时刻,饶君羿放回苗咏欢的手机,摇头低叹的阖起她散置书桌上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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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
“啊--完蛋了啦!”苗咏欢的惊声尖叫划破冬晨的冷峭空气,直冲天花板。
“妳平时起床都这样练嗓子的?”醇浓迷魅的低沉嗓音响自她耳际。
小脑袋往旁边一撇,呆怔数秒,“师父?!”
“早。”长臂轻勾住她的颈子揽近她,饶君羿低头在她柔润唇上印落早安吻。
她胸口一跳的瞪圆眼,然后她闭眼甩头,用力敲自个脑袋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作梦,要是被师父知道我作了他亲我这种奇怪的梦,他九成九会叫我不用再叫他师父了。”
回应她的,是串厚实好听的低浑笑声。
饶君羿从来不知道刚睡醒的她这样迷糊可爱,居然以为他是她的梦中幻影,这丫头还在睡?
倏然张开眼,苗咏欢这会完全呆傻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瞅着眼前的俊逸笑脸。她梦里的师父在笑,而且还笑出声音!
“丫头,清醒没?”取来他搁放床头的外套披上她纤弱肩头,他夹带力道捏她小巧鼻头。
“天哪,师父,真的是你!”小手轻捧他的脸,她再次发出惊嚷。作梦被捏不会痛,也无法有如此真实的触感,她不是在作梦。
“终于醒啦。”他宛如捏上瘾般又轻捏她柔滑女敕颊。
“你在笑耶!”由衷惊喜的娇呼掷向他。
饶君羿微微一愕,想起方才好像是自己这三年来头一回朗声大笑,然他无法否认,今天的早晨因为有她相伴,他的心情自睁眼看见她起,便倍感轻松。
浅笑纹路重新漾回他唇畔,他打趣的道:“妳的意思是我不能笑?”
“不,师父笑得好帅。”昨天在洋果子坊乍见他露出短暂笑容,她直当自己眼花,未料今早能再清楚瞧见他的笑脸,听见他悦耳动人的笑声。不是她在盖,今天的他帅毙了!
“哦?有没有迷倒妳?”他似真还假的朝她眨眨眼。
她心头小鹿乱撞,慌忙放开自己一直大胆捧着他俊颜的手,女敕颊浮现困窘的潮红。老实说,此时促狭开朗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有些看傻了。
“不是被迷倒,我很开心能见到师父的笑脸。”只是不知怎地,一颗心鼓动着教她羞赧的悸动节拍,令她有些腼腆,也有些无措。好奇怪的感觉。
饶君羿爱宠的揉揉她的发,当然清楚她不是个在意皮相的女孩,她关心的由头至尾皆是他抑郁的情绪。
为何才经过一夜,他发觉自己对她的喜欢似乎又深浓许多?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无语的碰触让她的心古怪的又怦跳起来,苗咏欢连忙发问,藉以平抚自己莫名失序的心跳。
他无法不微笑,这丫头尚未完全清醒呵!“这里是我家、我的床铺,我不在这儿要在哪儿?”
蔼翦秋瞳连眨数下,她迅速转看四周……对,不是她的房间、她的床铺。她记得昨天她跟师父回家找资料做报告……
报告?!“天啊,完蛋了!我今天要交的报告半个字都没动!”昨夜的记忆重回脑中,她捧头哀号,总算再度忆起重要问题。她记得昨天在翻找资料时眼皮有点酸涩,打算趴着休息会再写,怎知会在床上醒来,接着又因他的出现让她中断需尽快想办法赶出金融实务报告的残酷认知,只顾跟他在床上聊天。
噢,她死定了啦!
“小心摔扁妳的鼻子。”饶君羿眼明手快的揽抱回慌嚷着就要下床,险些滚落床下的她。
“就算摔扁鼻子也要想办法在第一堂课前赶出报告,迟交这位教授的报告会被当。”该死的田教授这么爱当人是怎样啊!
“妳的报告写好了。”他不由分说将说完话又要爬下床的她抓抱至他大腿上,让她面对他。着慌的她毛毛躁躁的,难保等一下不会摔得鼻青脸睡。
“哪里有!”她快哭了,已经火烧眉毛,师父还有心情寻她开心。
“这个不是?”他探手由床头将列印好的报告拿给她。
金控市场的繁华与发展?!纸上斗大的标题映入她的眼,苗咏欢双眸大睁的接过凭空蹦出来的报告。“师父写的?”
“妳这只小懒猪睡着啦。”宠溺的语气远远大过揶揄,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需帮自个的徒弟打大学报告的师父。
她迅速翻阅洋洋洒洒列印十几页的报告,赞叹之情溢于言表,“我的天,师父不但对中、西的金控市场做详细比对讨论,还提到瑞士的伊瑞欧金控集团!”
诧异跃入他眸底,“妳知道伊瑞欧?”
“由华人于瑞士经营出雄霸一方天地的金控集团,田教授相当推祟它。”
“这么说来妳口中的那位教授还算颇有眼光。”无关自傲或自夸,他们饶家经营的伊瑞欧,确实是瑞士当地同业竞相学习的目标。“不过关于伊瑞欧,我只重点列叙几项我认为台湾金控集团现阶段应积极改进的参考方针,末深入探讨太多。”
每个经营企业均有其隐密不宣的空间与禁忌是原因之一,另外,他总不能在她的整篇报告上只谈他们家的全控集团。
她笑得灿烂,“我相信师父做的报告是最棒的。谢谢你,总在我有困难时帮我最重要的一把。”他这个酷师父是个没话说的大好人,她愈来愈喜欢他了……
喜欢?!这两个字何时冒上她心头的?
“怎么一副大为吃惊的表情?”饶君羿好笑的轻拍她的脸,这小女人前后的表情变化未免太不搭。
“呃--”她该说什么?她的心跳有些不规律,没办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弄清突然窜上她心头的喜欢是否寓含特别意义。
“咏欢?”这丫头有点古怪。
“没、没什么,我在想……在想我们到淡水走走好不好?”
“到淡水?现在?”五点二十分的寒冬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