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怪的哦。”褚焕熙微瞇起眼,总感觉好友有事相瞒。
“别瞎猜,刚才我不过是对你做个测试,看你是不是专情的好丈夫,结果你没让我失望,有资格继续做我的好朋友。”他打哈哈的将事情蒙混过去。
“神经。”褚焕熙低啐一句,“还好岳筠不在我身边,没听见你的测试,不然说不定新婚第一天就跟我翻脸。”
“不会啦,你们会百年好合、永浴爱河。先祝你们俩蜜月旅行愉快。”靳夜恒知道小俩口明天要飞欧洲,做为期一个月的蜜月之旅。
“谢啦。我等会把你的行李送去给你,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他甜心的家。所以--“我的行李先放你那里就好,明天我自个过去拿。你早点上床休息,明天要赶搭飞机呢!”
“真是不好意思,你难得来,我却没时间招待你。”
“神经。”靳夜恒把他之前的啐骂还回去,“本公子才不用你陪,我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人。”
“什么重要任务?”褚焕熙纳闷的问。
“娶老婆呀。”
褚焕熙这才记起好友父亲要他三个月内娶个妻子回家,或认命当总裁的二选一最后通牒。“希望那个能让你一眼就想疼宠一辈子的幸运女子,很快就出现。”他诚心的祝福。
她已经出现了。靳夜恒无声的在心底回答,含情的瞳眸再次瞄向客房门扉,想象他的可人儿正在厅里讲电话的娇俏模样。
接下来,他得努力想办法巩固他的情夫地位,而后--一举扶正为她的老公。
凌紫优直到今晚才知道,包养情夫的女人,得负责带她的情夫采买内衣裤。
问题是她并不属包养情夫的女人,为何也得应死赖着她不走的情夫之托,陪他来买贴身衣物?
“我是从法国远道而来的异乡客,对台北哪有妳熟,需要替换衣物,当然得麻烦妳带我去买,难不成要我穿妳的?”
这是靳夜恒无辜至极的回答,也是她此刻与他一同来到眼前这家男仕服饰店前的原因。
她总不能真借他自己的贴身衣物吧!
而她从白天就教他搅乱的脑子,直至这时才想起一直忽略的关键问题--
“你怎会出现在我表妹的婚宴上?”她没听表妹提过有请法国朋友回台。
“妳表妹?妳指的是岳筠?”靳夜恒讶然反问。
“你是她的朋友?!”
“我是她老公的好友。”真巧。这下他会在喜宴的贵宾休息室瞧见她的疑点,终于揭晓。
“原来你是焕熙的朋友。”这份巧合似乎有那么点不凑巧。
“妳……跟焕熙早就认识吗?”略微犹疑,他凝视着她在夜灯下更增添迷蒙之美的娇颜低问。
她螓首轻摇,“他和我表妹论及婚嫁后我才见过他。你问这干么?”
他哪敢坦白自己想知道她是否暗恋好友。“只是随便问问。我们是不是要进这家店?”他比向右前方的服饰店,转移她的注意力。
“既然你跟焕熙是好朋友,为何不去住他家?我想你需要的东西他会替你张罗得很周全。”凌紫优灿亮亮的大眼直瞅着他,逮住送走他的大好良机。
随手梳不及肩长发,靳夜恒扯唇微笑,“妳表妹没告诉妳,他们夫妻俩明天要到欧洲度蜜月?换作妳,会去叨扰他们吗?”
嘿,他不禁要称赞焕熙蜜月旅行时机挑得好!要不他特意不去他家拿行李,再致电叔叔明天再去拜访他,硬是托她带他来买衣服,好在今晚踏踏实实入主她家的计划岂非白搭。
“对哦,我差点忘记岳筠要到欧洲度蜜月。”
“所以现在呢?”他好脾气的等她决定--进服饰店,或继续在街上对谈。
“你家在法国对吧?要当情夫可以回去当。”她明白这样说无礼又过分,毕竟她没权利赶他回法国,然而他不离台,她如何彻底撇开他?
他不以为意的咧深唇边笑弧,大手轻轻拂开她教风吹贴颊上的发丝,“因为妳在这里。”
低柔的呢喃如风划过她心湖,轻轻漾起涟漪,她的目光一下小心便被吸人他柔情醉人的琥珀瞳眸里。她迷惘至极,不解他望看她的眸里怎会盈载那样浓烈的深情?
“如果我现在要妳嫁给我,妳会不会答应?”
一句话猝地解除令她恍神的魔咒,啪一声清脆声响,她拍开放肆在她颊上挲抚的大手,没好气的骂道:“你想哩!走啦,你不是要买衣服。”
“唉!”一声低细叹息无奈的逸入夜风中,靳夜恒只能跨步跟上径自转身走往服饰店的佳人。
丙然,他的求婚又被打了回票。
他是极想、极想疼宠她一辈子呀,怎奈她不点头。
看来他的甜心很有个性,亦很有理智,他得多多加油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佳人肯陪他买贴身衣物,且他今晚可以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第三章
法国巴黎雪尔·凡赛斯集团总裁室
偌大的办公室右侧镶嵌着一大片落地壁橱,透明的玻璃帷幕内,井然有序的放置各种造型、颜色不同的各式香水,七彩缤纷得宛如虹彩炫人。
靳怀劭背着双手,不语静立于壁橱前。
“在想夜恒啊?”
身后忽传来轻细问语,他回过头,见妻子笑盈盈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我忙得很,哪有时间想那个不听话的小子。”回辩着,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口是心非。杵在一大堆香水瓶前面发呆叫忙得很?这些香水有大半可是经由你口中那个不听话的小子肯定过味道,因而大卖待卖的呢!”石絮屏将由家里带来、她亲手做的洋梨派放在办公桌上,不给面子的拆自个老公的台,很清楚他其实很疼他们的小儿子。
靳怀劭依然没承认刚才在想儿子。“那小子就那个鼻子管用。”说完自顾大啖起仍有微温的洋梨派,品尝妻子的好手艺。
她却再清楚不过丈夫粗率的话语里,带着对儿子的夸赞。
说来也不可思议,夜恒似乎对香味有特别的灵敏度,在一次偶然机会闻到集团欲推出的香水,纠正其中的香水基调比例后,当款香水便供不应求。尔后,集团里的调香师在完成新产品的研发,总会托他品闻,代为鉴定,只要他认可,上市的新品绝对格外抢手,屡试不爽。
严格说起来,代表雪尔·凡赛斯的S.V品牌香水,能在香水界远近驰名,夜恒可说是重要的幕后推手。
“不只他的鼻子管用,他处理公事也不含糊吧!”接过秘书黛丝送来的玫瑰花茶,在她离开后,石絮屏将一杯花茶递给丈夫,坐入他早为她拉来的皮椅,跟着啜饮香醇热饮。
“可是他静不下来。”即使他决策、审核与企划等等能力,均在他两位兄长之上,属做生意的将相人才,怎奈要他乖乖的在公司上一个月的班,是难上加难。
“你也知道他从小就是三个孩子中最喜欢自由的一个。”
“总不能连终身大事都得过且过,年复一年的无关紧要。”靳怀劭不赞同的喝口花茶。说他观念古板得可笑也好,站在父母的立场,谁不希望自个儿女各个拥有幸福婚姻。
“所以你才丢给他这次的二选一命令?”
“就知道瞒不过妳。”他微笑的回望与他结缡三十多载的妻子。
事实上夜恒能在雪尔·凡赛斯帮忙主事,固然再好不过,但相较之下,他希望他优先完成终身大事,遂借机以亚洲分公司总裁一职相要胁,逼他当回事的正视自己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