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无常颜依依
冬去春来,季节的轮替循序转换,人生的无常彷佛亦日日上演。
好友雯的父母一向健朗,然而今年年初,一个中风,一个骤然辞世,事情相继发生,突然得令好友震愕,更令一干友人愣然,不知该如何给予安抚。
人有旦夕祸福是否就是如此?
不胜欷吁之余,自己开始叨念起阿爹、阿娘,天气多变,得小心保暖,半夜若起来如厕,一定要记得添衣,身体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说……碎碎念的程度直比咱家阿娘。
不过呀,一切皆出于关心,没什么比家人各个都平安健康更教人宽慰,是吧!
人世的无常令人悲叹感慨,机器故障的无常,就让人无奈跳脚了。
写这篇序时,家里的电脑才送修回来不久。没错,它居然选在小女子赶稿时出问题--
话说某个星期天,自己很认份的Key稿子,结果电脑竟接连莫名其妙的出现解决不了的状况,想当然耳,我只能打电话找救兵,将朋友由好梦正甜的被窝里吵起来。(淑慧,歹势ㄋㄟ。)
然后?
很好,它当真如我预料,坏了。连主机都送修,来来回回好几趟。
说不呕是假的,这一修理不仅影响写稿进度,更花去好几张大钞,姑且不论划不划得来,第一就觉心疼吶。
话说回来,有时会想,世事既无常难料,自己是不是干脆什么都不做、不管,只顾行乐就好?
答案是,没办法耶!
世事虽无常难料,日子依然得过,最起码也有肚皮要顾,光游荡行乐COCO只怕很快就散尽,到时,喝西北风吗?
所以,工作照常要做,行乐偶尔小小为之即可。
有点龟毛?唔,如果我是千万富婆,或许会慷慨放纵些。(呵呵……)
总而言之,光明正当的挣钱远胜过非法的诈骗……呃,言之有理,不过好像离题了厚。
OK,但愿这一年自己凡事都能顺顺利利,亲爱的读者朋友亦然。
看小说吧。拜!
楔子
黎明乍现,温和的晨曦在静谧中展露,悄悄透进一幢朴实秀雅的三楼公寓,洒落屋内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
女子密长卷翘的眼睫轻搧,小脸依恋的在倚偎的胸膛上磨蹭几下,张开了惺忪睡眼,入眼的赤果结实胸怀,令她很快记起昨夜的一切--
她,将自己给了他。
芳心怦跳,她脸儿泛红的将视线移向就算睡着,也占有的搂着她的俊逸男人,心悸得更加不能自己。
昨天的夜特别醉人迷离吗?她保留了二十七年,即使曾论及婚嫁的未婚夫都没能越过最后防线侵占的纯真,她却献给了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他。
抬手轻抚他浓密的眉、尖挺的鼻、性感的薄唇,她微启的唇边低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昨夜的美好缠绵或许是个意外,然而她明白,自己的心始料未及的爱上了,爱上这个原该与她毫无瓜葛,却成为她情夫的男人。
情夫?!
没错,他,是她的情夫……
第一章
半个月前--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褚焕熙从一阵不小的人群骚动中,极为容易的找到他要接机的目标--身高一八○、发长及肩、戴着墨镜,背着只简便帆布袋,一身率性牛仔衣裤的帅哥。
“焕熙!”帅哥瞟见他,咧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大步迈向他,所经之处引起接二连三的惊叹声。
“你会迷得那些乘客忘记自个儿要飞哪一个国家。”上前与他来个哥儿们式的拥抱,褚焕熙笑谑道。
“谢谢你的恭维,我在飞机上已经被几个空姐烦得差点跳机。真搞不懂,不就同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看。”啐念发牢骚间,靳夜恒已将好友拉出机场大厅。
长途飞行在飞机上小憩,是快意又重要的事,怎料每当他欲沉沉入睡时,便有空姐前来要替他服务,实在很烦人。他也不过比平常人长得体面一点,那几位空姐要看就静静的看,有必要扰他清梦吗?
有什么好看?褚焕熙不禁因好友这句话莞尔摇头。事实上,与家人定居法国,抱怨被空姐吵扰的他好看至极。
女乃女乃是法国人,中法混血儿的夜恒五官格外深刻,虽是黑发、琥珀色瞳眸,不若金发碧眼那样醒目,然他浑身上下特有的闲适、慵懒气质,让他有种如云、如风的不羁潇洒味道,教人不注意他也难。
“还好你没跳机,少了你的红包,我的损失可大了。”褚焕熙打趣的月兑,带他走向停在停车场的座车,明天正是他的大喜之日。
闻言,靳夜恒倚着车身睨视他,“我说过你不用来接机,若耽搁正事,可别怪我。”
“不会,婚礼事宜大都已经筹备好,宴客会场也有专人布置,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你远从法国而来,我怎能不亲自来接机。”他们是在哈佛求学时认识的知心朋友。
靳夜恒忽地取下墨镜,琥珀色双瞳不客气的直瞪着他,“不过有笔帐我倒非找你算不可,没事你这么早结婚做啥?”
“嗄?”褚焕熙反应不过来。
“托你的福,我被扔了道在三个月内找个妻子回家,与接下雪尔·凡赛斯集团亚洲分公司总裁二选一的最后通牒,否则我老爸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雪尔·凡赛斯集团是靳家在法国的事业,以研发香水为主,成功创立远近驰名的S.V香水品牌,半年前更开发亚洲市场,于台湾成立分公司,由靳夜恒居住台湾的叔叔靳怀廉任职总经理,代为打理公司。
明了原委,褚焕熙笑笑的用遥控器打开车子中控锁,让他坐进副座,自己则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在我看来,伯父开的二选一条件,很简单。”他边启动引擎边说。
靳夜恒闷声咕哝,“你明知道对我而言,很困难。”
他喜欢自由不羁的生活,受不了要成天待在公司过朝九晚五的日子,更别说要在公司坐镇。
在父亲的逼迫下,他曾经进雪尔·凡赛斯总公司主事过,然而每次皆不到一个月,他就跷头落跑。并非无法胜任公事,而是成堆公文压得他直觉得喘不过气。
至于娶妻,他始终遇不到能让他兴起宠爱一辈子念头的对象,如何娶?
就这样,成家与立业两项,他均令父亲很有意见,不巧他又接到好友的喜帖,结果,父亲便以他两位哥哥都已成家,他亦快三十岁,现在好友也要结婚为由,对他下最后通牒。
无须他明说,褚焕熙当然明白他的困难。
他熟练的开车上路,“伯父很清楚你的能力,才属意由你接下亚洲分部总裁的大位。人家说熟能生巧,你多进公司几次,以后说不定会想天天往那儿跑。”
“不如你替我去当总裁如何?”靳夜恒不茍同的横睨他,法国的总公司他进去的次数都数不清了,还不照样不想往那儿跑。
“你想害我爸跟我翻脸?自家电子公司不顾,跑去管理别人的公司。”他要是敢提只字片语,他父亲大概会像夜恒的爸一样,不认他这个儿子。“这条行不通,你就换走另外一条路啊。”
将车子拐个弯,他继续说:“你妈和爷爷都是台湾人,没告诉你『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的台湾谚语吗?伯父给的三个月期限,刚好就是今年台湾农历年前,你娶个老婆回去不就得了。”像他和准老婆岳筠,就是这样才选在年前结婚。
靳夜恒很难不拿白眼瞟他,“褚先生,我要是遇到我想疼宠一辈子的甜心,不用你说、我爸逼,我早将人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