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呢?”
推门而入却不见该在屋里头的人影,文静诧异的巡看简洁宁静的屋子。她按门铃时,明明听见尹隽尧在屋内喊“进来”的。
“在这里。”低沉磁性的声音乍起。
循声望去,她赫然惊见屋子的主人靠墙坐在地上。
“原来尹总在家都是这样吸地气练神功的。”文静淡讽,没见过有人如此迎接访客。
“你的想像力很丰富,可惜我是头痛呀,小姐。”睁开轻阖的双眼,尹隽尧将视线睨向她。他这个特助似乎对他特别有成见。
听他这一说,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额际布满细碎汗珠。
她心惊的走近他,“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老毛病了。麻烦你进浴室帮我将毛巾分别沾热水跟冷水,让我做热敷和冷敷。”他伸手比指盥洗室的位置。
心里虽讶异他有何头疼的老毛病,但她没多问,放下背包进浴室取下吊勾上的毛巾,依他所言,分别沾热水与冷水,拧乾摺成方型,置於小脸盆端出来。
身著宽长亚麻裤装的她,很随性的跪坐他身旁,“黄色热的,蓝色冷的,你要先用哪一条?”
他取饼黄毛巾往后脑勺压。
她见状眨下眼,“我以为你要敷额头。”
“我的后脑以前受过伤,偶尔会头疼,医生说用冷热交替贴敷的方式,能减缓不适。”
“无法根治?”见他额上薄汗仍在,她随手拿起另一条毛巾为他擦拭。
尹隽尧有些意外她的举动,发现这一刻好像是自两人相识以来,她对他最好的时候。他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看过几个医生,仍然是老样子。”
事实上他已经许久没再泛这种头疼,也许是受前阵子感冒影响,先前和她通话至一半,后脑突然抽疼,他只得打消去接她的计划,由屋内对讲机按开楼下大门,让她上楼找他。
“有没有比较好?”见他拿下毛巾,她问。
“托你的福,不疼了。”他理理微湿的浓密黑发,头是当真不痛了。
“是哦,托我的福。”她看似粗气,手劲却轻柔的把冷毛巾放至他头上,在他伸手接过后,站起身挑剔的说:“你要是够强壮,就不会不小心让头部受伤,你是男的,别跟人家抢当病西施。”
幽黑深眸微眯,他将两条毛巾放入脸盆,跟著站起来。
“我倒是头一次听见,强壮的人不会不小心受伤这种荒谬逻辑。我也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哪里弱。”
上回说他是变性的林黛玉,这次换成病西施,这小女人未免太藐视人。
“谁说我的逻辑荒谬,至少我一直很健康强壮,更遑论你连小混混都对付不了,哪里强来著?”文静昂著小脸辩驳。
“呵!你终於记起我们如何认识了。”他咬著她的话尾将她一军。尽避她依他所说住址来到他家,已然表示她不认得他的谎言不攻自破,但由她亲口道出,又是另一回事。
且这个个性倔强、身子削瘦的小女人,不懂女人通常会说自己娇柔纤细,没人会以代表粗壮魁梧的强壮形容自己吗?
“就算我承认在你住处巷子见过你又如何?你仍是我一推就倒的软脚虾。”事情既说破,她也没有再硬拗身分的必要。
尹隽尧好气也好笑。仅有她会说他是让她一推就倒的不中用家伙。
“别小看男人,即使是文弱书生,也有令女人难以招架的力量。”
“听你在盖……你、你做什么?”
他冷不防朝她欺近,眸中的斯文霎时教如鹰隼般的精锐取代,温文俊逸的神情骤然间变得狂狷傲霸,令她不自觉往后退步。
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怎像变了个人?
“也许我该跟你上一课,让你了解男人与生俱来优於女性的力量,你才不会过於轻视男人,吃男人的亏。”
他逐步进逼,直至她背抵沙发椅背,仍向她靠近。
文静的心莫名跳快起来,直觉他的每一步靠近,皆夹带教她心慌的危险气息。
她不知哪里出了岔,骨子里不服输的因子却顽强抬头,双手握拳一摆,马步半蹲,一副悍然的备战姿态。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生,你再上前,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吗?”
回答方落,他邃眸顿凛,长臂一个勾拉,她架式十足的双手被反剪身后,纤柔娇躯整个落入他怀里,几乎与他问不容发的紧密相贴。
“你!放开我。”无暇惊愕自己连防备都来不及就教他箝制住,文静抬起右腿,想给他鼠蹊部致命一击。
怎料他有力修长的长腿巧妙下压、勾拐,她的双腿随即无用武之地的教他牢牢夹扣住。
“我说过别小看男人,这下你相信了吧!”尹隽尧似笑非笑的凝视她,那愠火灼亮的娇俏脸蛋分外迷人。
“才怪,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唔……”
没让她将话说完,他不由分说的俯下头,封住她呛辣回驳的小嘴。
这又悍又恰的丫头!整个人已全受制他怀里,犹想让他知道女人的厉害,男人的厉害她又懂多少?
她的脑袋无法运转,只觉有股奇异的电流由他落下的唇瓣窜流她全身,引起她的微颤。
就在她恍惚间,他已霸气的进攻她口里的柔女敕。
这是个意外。他原欲给她点小处罚,岂知双唇一吻触到她柔软丰腴的唇瓣,一股甜美微醺的香气窜入他鼻息,他只想恣情品尝她倔傲的滋味。
“嗯……”低细的嘤咛逸出口,文静全身发软,难以言喻的虚浮靶直达双脚,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瘫在他怀里。
搂紧她,尹隽尧像害怕吓到她似,轻柔的搅弄她怯涩的丁香小舌,放肆的索尝她每一寸的芬芳甜美……
第五章
她宝贵的初吻没了!
文静坐在沙发上娇喘著,不敢置信前半刻发生什么事。
“现在你晓得男人的力量,不可小觑了吧。”坐她身边的尹隽尧,嗓音低哑的说。他在两人方才唇舌相缠的亲昵里,与她一同紊乱呼吸步调。
“该死的你这只大还敢说,看我怎么修理你……哎呀!”
忿忿的威胁犹在唇边,不搭轧的惊呼紧接著落下。文静气呼呼的扑向他,想以粉拳伺候他,怎料整个人无力的压在他身上,形成他下她上的暧昧姿势。
“怎么会这样。”她的力气呢?
“你刚刚被吻过。”轻揽著怀里的温香软玉,尹隽尧浅笑回答。由她先前的青涩反应,他明了那是她的初次深吻,初尝的她浑身虚软很正常,刚才亦是他抱瘫软的她坐上沙发。
意思就是她的气力都是被他吻走的?
文静抬首狠狠瞅瞪他,“你这只大……”
“我不是。”他坦荡荡地拦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旦激出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与掠夺感,再强悍的女人也有只能臣服的时候。千万别小看男人,这不是贬低你厉害的身手,而是提醒你,再弱的男人亦有其可怕的兽性,你要懂得自保,明白吗?”
他承认自己会失控的吻她,是一时心神荡漾所致,但这也不失是一次令她了解男人的机会教育。
“谁要明白你这个会胡乱吻人的可恶男人说的话。”
身子终於使得上力,她一骨碌撑按他的胸膛坐起来,逞强的不告诉他,她会记得男人再弱也会强吻女人,尤其是他这个前半刻仍头疼得直冒冷汗,下半刻却吻得她头晕脚软,完全反抗不了的男人!
尹隽尧知道她多少听进他的劝告,否则已起得来的她,不会没端出她超级霹雳霸王花的架式修理他,反而有所忌惮的退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