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坚强又脆弱的她,他心甘情愿成为她永远的依靠。
只是,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的怀中人儿,对他,她有几分的情意呢?
“凯哥?”瞧见一早登门拜访的费思凯,权依莲傻了。
“别这么惊讶,我可不是故意来叨扰你们一家子的。”笑着走进屋内,费恩凯和戴志晖以及雯雯打招呼,还在小美女额头上亲了下。
“是不是有什么事?”戴志晖请他入座后问。
“还不就是遐迩,一早打电话把我挖起来,叫我来这里,说有重要事要说。”
“奇怪,重要事他昨天不是就已经说过了。”戴志晖喃喃低语。
权依莲试着解释,“志晖说的是——”
“我晓得,遐迩告诉过我权伯父找他的事。”
“那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门铃骤响,她低道声,“一定是哥!”遂赶忙上前应门。
“依莲阿姨。”佑占有礼的喊声脆女敕的滑出。
不只权依莲,费恩凯以及戴志晖亦是满脸惊诧,说有重要事要谈的男主角怎会带佑佑过来?唯独雯雯高兴得直和佑佑手牵手,两小无猜。
“这是和沁心工作坊合作案子的设计图,你和简毓绮联络,看你们喜欢哪张就挑哪张交差。”无视朝他射望的多道眸光,也不待众人开口,权遐迩迳自将卷成轴状的设计稿交给工作夥伴。
费思凯又愣又愕,“有没有搞错,你说的重要事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恍若雕凿的俊脸凝满慎重的坐入椅中。
“哥,难道你……决定回权家?”坐近他身旁,权依莲试探的问。
不会吧,费恩凯斜眼睇他,莫非这家伙想让妹妹、妹婿得以光明正大的重返权家大门,所以改变初衷,要回权氏当行尸走肉去?
权遐迩方要开口,戴志晖先他一步说:“就算遐迩哥要谈回权家的事,也不该带佑佑来呀。”
“对哩,夏敏呢?”老公一提,权依莲才记起要问。
“妈咪还在睡觉觉,爹地说不要吵她,要让妈咪睡晚点。”
佑佑话落,权遐迩脑海里自动浮映出夏敏月兑俗出尘的清丽容颜,想起昨夜她在他身下的无瑕与娇羞,俊脸上满是爱怜的柔情。
那霎时柔化的线条,没逃过费思凯的眼。“你昨晚又住夏敏那儿?”
“对呀!”佑佑绽着开心的笑靥直点小脑袋,然后自顾自跟雯雯诉说权遐迩帮他洗澡、哄他睡觉的事。
这头的权依莲早教自个兄长再次留宿夏敏住处的消息惊住,都还没问他是否爱上夏敏,他已抛落教人震慑的话。
“我要娶夏敏。”
“吓!”惊愕的抽气同时响起,权依莲和戴志晖完全忘了该说什么。
“你向她坦白心意了?”只有费思凯噙着玩味的笑问。
“这你不用管,我要你帮我联络好牧师,今天我就要和夏敏结婚。”
“今天?!”这下三个大人总算一起惊呼了。
“就是今天。你们三个就当我和夏敏的证婚人。”
“遐迩,你该不是……在逼婚吧?”哪有人的婚事决定得这样仓卒,这个凡事都从容不迫,此刻神情异常紧张的好友,在搞啥东东?
“你话真多,反正你照办就是,要是办不成,我们朋友也别做了。”
他站起身再道:“依莲、志晖,向托儿所请假一天,佑佑麻烦你们照顾,我要去帮夏敏买套礼服。晚点依莲你打电话给夏敏,就说你会过去找她,要她待在家里别乱跑。还有,我要跟她结婚的事,你们谁都不准跟她说,否则她要是逃了,我唯你们是问。”
半叮嘱半威胁的话语在颀长的身影消失门外后,仍回荡在屋内面面相觑的三个大人耳里。
“哥的意思,不会是他要押着夏敏上教堂吧?”权依莲不太确定的问。
“好像,可是遐迩哥都已经住到嫂子家里,表示他们感情很要好不是吗?怎么遐迩哥会说到逃这个字?”戴志晖想不透。
夫妻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费思凯。
他耸肩,“所有问题都先搁下,先依遐迩说的行动要紧,免得将事情搞砸,他当真跟我们翻脸。”
其实他也搞糊涂了,遐迩为何突然来逼婚这招?依他所想,不论是为当年的逃婚赎罪,或是给佑佑一个正常的家庭,夏敏怎么说都应该很乐意嫁给遐迩,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只有权遐迩清楚,他不想冒半点失去夏敏的险。
将车子往妹婿阿姨经营的礼服店方向开,他心底坚若磐石缠绕的意念,净是他要尽快让夏敏成为他合法的妻子。
他是为她倾尽全心,她也在昨夜成为他的,但他心里仍有惶然。三年前她可以不顾一切的逃走,三年后,难保她不会故态复萌又当一次逃妻,因为她内心深处的自卑,因为他不确定她是否同样心动于他,更因为打算对她痴缠的曜庭。
思索一夜,他决定“押”她去上教堂,先逼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哪怕这样也许会惹来她不高兴,可是——
“我的爱没有退路了呀,夏敏。”情深呢哝,他驾着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第十章
好像一场梦。
若不是不久前接到权依莲要她暂时别出门的来电,夏敏真会以为自己在枕畔发现,权遐迩说他带佑佑出门的字条是假的,连同昨晚,都是虚幻。
一思及昨夜就那样发生的旖旎情事,她不晓得第几度烧红双颊。
不是梦,昨晚她确确实实将自己给了权遐迩……
“铃——”
蓦然听见电话钤响,她的心倏地跳快许多,像之前权依莲的来电一样,她暗作数个深呼吸,才轻颤的接应。
“喂。”她将话筒紧紧压向耳朵,这次不会是遐迩打来的吧?!
“我找夏敏。”听来精明俐落的女声干脆的撂话。
“我就是,请问你哪位?”
“权曜庭的母亲。”卢穗慈报上姓名。
她讶然,“伯母……”
“不必那么热情的攀亲带故,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当权家少女乃女乃,三年前还有可能,现在,你连白日梦也别作。”
微愣,夏敏依然好口气的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压根没有嫁进权家的想法。”
“说的好听,若真如此,你又何必招惹我儿子?”没让她有机会辩白,卢穗慈强势的再丢话,“要当狐狸精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就算你能接电话,你的耳朵有毛病是事实。自已有缺陷,就别在已不是富家千金时还妄想攀上名门,企图嫁我儿子。”
“我从来没有说要嫁你儿子,是他一相情愿。”
“哼!凭你也够格说一相情愿这四个字?你最好别再招惹我儿子,否则我会让八卦杂志报导得你身败名裂。”
夏敏突然懒得再说话,她没想到权曜庭的母亲会是这种难以沟通的人。
“没话说了吧。”卢穗慈嘴角叼着得意,出口的话字字犀利,“如果三年后改变心意的你真那么想嫁姓权的当妻子,就找权遐迩啊,听说他也在台湾,反正他本来就是你的弃夫。
“不过就算有男人要你,大概也受不了你是个有缺陷的残缺女人,没多久就把你一脚踢开,否则当年你父亲也不会开出那么惊人的条件,把你卖了,呵呵……”
喀嚓声在冷讽的笑声后落下,卢穗慈高傲的挂断电话。
她的儿子身份何等尊贵,已如同劣等平民的夏敏也妄想高攀?她连她的面都不用见,跟儿子套出电话打给她,就足够教她知难而退!
放妥话筒,夏敏的心情跌降谷底。
权曜庭母亲最后说的那些话,成功的挑起她漠视不了也抹灭不掉的悲哀。她是身有缺陷,她父亲是曾经以高代价好让权家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