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放在抽屉……”晏风急乱地在放满设计图的抽屉里寻找,他记得自己是把水晶球放在抽屉里的啊,怎么这会儿却找不到?
静站一旁的云菀有股冲动想叫他别找了。她不晓得他说的水晶球能对她有什助益,上天能让她遇见他、喜欢上他,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找到了!”
只听他一声惊呼,随之将她兜揽过去坐在他大腿上。
“这个就是我说的水晶球。”晏风在她眼前摊平手掌。
她双眸离不开他手心里的湛蓝晶亮。“好漂亮,它的光泽就像深广的大海,让人觉得心灵好平静。”伸手碰向它,指间还有冰冰凉凉的奇特触感。
“嗯。不过我要怎么样才能跟乌契达联络上?怎么让他帮你--”他的话倏然中断,因为水晶球的颜色竟然起了变化。
云菀心颤的收回小手,难道这是水晶球排斥她的反应?
只见原本耀眼的湛蓝,忽然问全部退去,水晶球变得如水透明。
“对不起,它的颜色被我模不见了。”这下怎么办?
“傻瓜,我想这一定有什么原因……老天!小菀,你看!”
他将水晶球凑近她,只见水晶球的表面出现了清晰的几行红字--
风情云拥
放心,阿曼耳的降头确实已破,你的妻子没事。
乌契达
云菀简直看傻眼,这颗水晶球好神奇!
晏风则是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红字。
原来乌契达早算出一切?!
“啊,红字消失了,水晶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云菀直望著眼前的变化惊喊。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轻轻将水晶球放入她手心。
“不对呀,水晶球上是说你的妻子……”妻子?!
“是啊,我的妻子。”他含笑凝看她的顿悟与惊羞。
她却慌乱的离开他怀抱,握著水晶球说:“乌契达指的也许并不是--”
“难道你不愿意吗?”在她傻傻说出“我”字前,他已起身将她揽回胸前。
她没那样想,可是却有口难言,偏他固执的询视让她逃无可逃。几经挣扎,她才支吾的问出搁在心底许久的话,“你真的……决定喜欢我?”
“决定?”疑讶的望进她不该有著不安的双眸,他霍然心领神会,“你认为我会看轻你的出身?”
“不是,我只是、只是……”咬住唇办,云菀欲言又止。
“只是抛不开自卑?”他替她接话,就见她带著心思被道破的慌措低下头。
丙然!她潜意识里的确含藏自卑。因为她认为自己的母亲当年是被迫怀有她,再怎么说,她身上都扛著不伦的原罪?
“听著,你无谓的自卑对我不管用。”轻执起她下颚,他眼里话里全是执拗,“不论你抛不抛得开它,我这辈子都爱定你了。以后不许你胡思乱想,往后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倾全力爱我,明白吗?”
俏脸忍不住泛红,她慌忙踱往窗边,
“喂,你这反应是爱或不爱我?”他移身挡住她。尽避清楚她也心系于他,但他就是贪心的想听她亲口说爱,亲口表明她情感的依归。
“你别乱问啦!”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问得这么认真,她还说他乱问?“我有这么糟糕吗?让你不敢说爱我?”
“没错,你好糟糕。”她口是心非的说。
“小菀--”他喊得泄气又挫败。他是不是要考虑直接读她的心,听她说那三个字?
看著他委屈又可怜的表情,云菀嘴角不禁轻轻翘扬。
晏风几乎看直了眼。“天!你笑了!”很浅的笑弧,但是迷人极了!
她直让他嚷得窘红脸,跨步就要离开他房间。
长臂一兜,他动作迅速的将她锁回怀里。“再笑一个。”
“不要。”她别扭的回绝。
“好啦,笑笑地说爱我。”他低哄,只为再见美人倾城一笑。
无奈美人这回改以水灵大眼瞠瞪他。
“不说的话,我就吻你哦。”不得已,威胁一下。
“谁理你……唔……”她所有末出口的娇嗔霎时全敦他的吻给堵住。
她不理他没关系,那么他就用最亲匿的方式,感觉她说不出口的爱语,缠绵缠绝的化入他心底……
尾声
法国巴黎
晏风带著云菀来到他上回偶遇乌契达的乡村,只因他们两人都好奇,想确定他们会相遇、下在云菀身上的降头能破解,是否和乌契达致赠的水晶球有关?
“我们见得到乌契达吗?”云菀期待的问。
他疼怜的轻抚她如绢发丝。“随缘吧。”
是呀,他在台湾就这么说过,好像也只能如此。咦?“晏风。”她轻扯他衣袖,田园小路旁的香草园里,走来了一老一少。
“乌契达、凯鲁?”晏风惊喜的喊。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云菀直望著眼前笑容可掬的老者。他就是乌契达?烁亮的眼眸透著睿智,那长长的银白眉毛和胡须,更见证了他的年高德劭。
“幸会了,小泵娘。”乌契达慈蔼的目光调向她。
“你好,很高兴能见到你。”她礼貌颔首,嘴角轻扬起笑。
“哇啊!曾爷爷,她真的是个大美人耶!”难得保持安静的乌凯鲁在见到她的笑容时,忍不住用他学了一阵子,还算颇溜的中文称赞起来。
“呃,谢谢。”她腼腆回应他的夸赞,小嘴旁的笑纹仍浅浅漾挂著。
晏风带笑的瞳眸始终凝注著她。他的小菀现在常常会展露微笑,整个人也显得柔和快乐不少。
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他取出口袋里的水晶球,低问乌契达,“老伯,小菀能平安无事,是因为它吗?”
“是因为缘。”乌凯鲁抢著回答,青春的脸庞有苦一抹智慧的光辉,“我和曾爷爷能跟你相遇是缘,你和你妻子能相遇也是缘。曾爷爷就是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们。”
“老伯知道我和小菀今天会来?”问完,晏风才觉自己问得傻,乌契达可是个一百二十岁的巫师,有什么事卜算不出?
只见他捋著银白长须说:“茫茫人海中有时会有很特殊的机缘,但属于你们的幸福,也必须由你们自己把握才行。”
云菀听出弦外之音,“也就是说,你送的水晶球,其实还是在冥冥之中为我和晏风牵了线?”
乌契达眉眼含笑,只是高深莫测的说:“我们很有缘。”
“没错,曾爷爷和我马上要到另一个国度去碰遇其他有缘人哦。”
“凯鲁。”这孩子,还是改不了口快的毛病,修练仍然不够呐。
“呵呵……”他模著头,稚气的笑。“不要紧啦,跟我们特别有缘的人,多说几句没关系。”
然后就见他跳到云菀身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晏风不由得蹙眉,凯鲁在跟小菀耳语什么?怎么她小脸竟泛起红晕?
“OK,曾爷爷,我们可以起程了。”
“好好珍惜你们的幸福。”朝晏风两人低道声,乌契达随即和乌凯鲁相偕离去。他还得带这孩子到世界各地修行去,好让他成为有为的巫师,继续和有缘人结缘,而后帮著牵引他们渡化难关……
虽然没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晏风相信,是乌契达牵系他和云菀的情缘。
收起深蓝色水晶球,他轻轻扳过仍望著小老一小远离身影的云菀,低问道:“凯鲁刚才跟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啦。”她颊上一红,忸怩的走往旁边。
怎料他拉住她,右掌一伸便贴向她心口。“老婆,你爱不爱我?”
“你--”她红透双颊地抓下他的手,“谁是你老婆?我又还没嫁给你,而且你答应过不随便读人家的心的。”
他柔魅的笑。“你没听凯鲁说你是我妻子?何况晏轩、晏灵都喊你大嫂了,谁说你不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