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微颤著紧揪衣襟,在他完全看透的凝视里傲然的挺直背脊,“别以为你什么都明白,也不用你同情,我活得很……好……”
她全身一震,因他突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要不要再哭一场?”轻拍她后脑勺,晏风心疼她这些年武装的坚强。
“你当我爱哭鬼,老是叫我哭?出去跟你朋友说,要她另外找模特儿啦!”不愿承认心里有著莫名的撼动,她挣扎的推著他,
他却文风不动的微笑,“不用,你还是最适合的模特儿。”
“裘姊,我还是搞不懂大哥在干什么,这是他第二次叫我们等一下耶。”趴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晏灵直盯著走廊那头的房间瞧。
第一次“你们等一下”后,她大哥莫名其妙将云菀姊拉进房里,好一会儿终于出来,便要裘姊Call助理带彩绘用的颜料过来,然后什么也没多作解释,等颜料送到,又说了句“你们等一下”,就又进房去。
般什么啊?
“可不是,他居然一句也没提到云菀的疤痕,光拿著一大堆颜料进房。不过晏灵,你大哥和云菀是什么关系?怎么他可以这样自由进入家房间?”裘娜茵也是满头雾水,直盯著那扇紧闭的房门。
“我只知道他比我早认识云菀姊,她被狗咬时,是大哥送她上医院的。”
“那不就是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关系?”
“以身相许?应该不是吧?云菀姊看见大哥也没有笑容啊,以身相许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吗?”
裘娜茵这才想起,不爱笑的云菀看见晏风时,好像也是一副淡漠的神情。“那他们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说我们不能中途打扰,有点暧昧。”
暧昧?不会吧?她可没听说过,谈情说爱和彩绘颜料扯得上关系。
就在两人努力和脑里的问号奋斗时,房里的晏风正含笑望著全身紧绷的云菀。
“放轻松,又不会痛。”他柔著嗓音说。
她被说得颊畔一红,灵秀水眸含嗔带怨的瞅著他。她当然知道不会痛,她在意的是为何自己必须听他的,换上无肩衣服,坐在他面前让他做人体彩绘?
“告诉过你啦,将肩上疤痕用图案掩饰住,穿上那件礼服就没问题。”
“多嘴,我又没问你。”
“你的眼里有疑问。”
“谁说,你的眼睛有问……”画笔忽地落上她的肩,带起凉凉痒痒的感觉,她小拳头一握,不习惯的微皱柳眉,“你到底行不行?”
“嘿,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讳女人说他不行吗?”
一语双关的含混话令她绯红了双颊。“你、你说到哪里去?”
他边彩绘边欣赏她羞窘的娇颜,依旧促狭的道:“我没说到哪里去,你是想到哪儿去?”
“你--”
“哎,点偏了。”她挣动身子,教他画笔一个不准,错点上她白女敕的锁骨。
云菀略垂下羽睫,细声的嘟哝,“谁教你要乱说话。”
晏风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气的反应。“没关系,多画个图样就好。”
埃至心灵的想到蝴蝶,将画笔重新沾上颜料,他移站到她面前,弯身俯向她。
“你做什么?”她惊问地将身子住后仰,心跳因他突然的靠近而乱掉节拍。
他立即伸出左手由她背后揽回她,“别动,我才有办法画。”
“你干么不像刚才那样站旁边?”他跟她现在几乎脸贴脸耶!
“因为我要画锁骨。别动哦。”左手仍在她背后稳住她,他落笔在她性感的锁骨处彩绘起来。
她浑身一僵,因为他托在她背后的温热大手,以及他过分靠近的距离,让她有种……有种很不自在的暧昧感觉。
“小菀,放轻松,不然画起来图案会打折扣。”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紧绷。
“我不习惯嘛!”她手足无措的喊。
低叹一声,他突地抱起她,让她跨坐他大腿上。
她本能地因他的抱动而将双手放在他肩上,窘促得说不出话。
“把眼睛闭起来,这样你会比较自在,否则晏灵和娜茵等到都睡著了,只怕我们还在这里耗。”与她四目相望,他轻闻著属于她的淡雅幽香。
一想起厅里还有两个人在等候,就算再别扭、再不自在,她还是只能乖乖依他,闭上眼睛。
晏风满意的扬起唇角,只不过凝望著与他仅离数吋的小脸蛋,他一时竟移不开眼,两人就这样胶著住视线。
他不是此刻才知道她刚柔相融的美,但她此时娇怯容颜上泛著淡淡红晕,又添染几分迷人神韵,明眸轻阖的柔弱模样,更宛如无言的诱惑……
“你到底行不……到底会不会画?”迟迟感觉不到画笔落在身上,她微皱小脸问。这个人究竟在磨蹭什么呀?
荡漾的心绪霍地归位,他没为自己的心不在焉懊恼,反倒教她有所顾忌的问话还有娇俏的嗔怨表情,惹得唇边弯弧又翘扬一些。“放心,等会儿你就知道。”
凝敛起该有的注意力,他开始专注的替她彩绘。
终于,将近一个小时后,晏风打开房门,要晏灵和裘娜茵拿礼服进房。
在厅里等得快睡著的两人,闻言合作无间又迅捷无比的将礼服拿上前。
“大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和云菀姊躲在房……天啊!”
裘娜茵的惊呼和晏灵的重叠,两人目不转睛的望著静站著的云菀--她光果白皙的肩膀和左臂上,唯妙唯肖的彩绘著交相缠绕的红蔷薇与紫玫瑰,点缀著片片翠绿的叶子,而那细致女敕白的锁骨上,栩栩如生的绘著两只粉蝶,恍如一个不留意就要飞出来似。
“大哥真不是盖的,画得好漂亮。”
“原来你是在忙这个,你没去当人体彩绘家真可惜。”
淡笑的接受恭维,晏风以眼神回覆窘促颅看他的云菀--放心,她们没发现你肩上的疤。而后对著只顾看彩绘的两人道:“可以试礼服了,上头的彩绘我已经扇干。”
“对、对,礼服。”
“云菀姊赶快月兑衣服。”
“哎呀!我自己来……”
晏风只能叹笑,很君子的自动将门关上。这娜茵和晏灵也未免太猴急,忘了还有他这位男士在场,就要对云菀“动手”,他可以想像房里那个大喊要自己来的小女人,大概已无措的羞红双颊。
走进厨房暍了杯水,他才想拐进客厅里--
“我的天啊!”云菀房里冷不防传来尖声惊嚷。
他心头一窒,难道是云菀莫名的心痛再起?“小菀--”他跨步就住房间冲,连门都没敲便急急开门,担心害怕的问话还在喉间,双眸就教人眼的白色丽影定住。
好美!这件简单大方的银白礼眼,将她秾纤合度的玲珑身段完美的展露,全身散发一股清柔韵致。
“大哥,云菀姊美呆了对不对?”
“我这件礼服简直像为云菀量身订作的,完美得不像话。”
丝毫没发现晏风进门得仓卒,晏灵和裘娜茵只顾一迳的发表意见。
云菀直教两人说得困窘,想教她们别直盯著她看,却见晏风双目直勾勾地望著她,逐步向她靠近,她的心没来由的急速跳动,连双手都不自觉的在身前绞弄起来。他、他要干什么啊?
“这样就更美得无人能比了。”他伸手抽起她的发簪,她如丝般的长发立即顺肩滑下。
“你--”她完全傻住,料不到他会这样动手。
一旁的裘娜茵和晏灵皆嘴开开,两眼发直的看著长发垂落的云菀,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连头发也可以美成这样!